從琥珀城的大總管王豪那裡拿到這些年的情報和自己的任務,袁福通花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閱讀了這些資料,情報,同時也思考了自己將要面臨的處境。
現在來看,如果袁福通不想揹負罵名,直接離開的話,按照赤魔宗的安排,打一段工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畢竟這麼多年自己爲赤魔宗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赤魔宗也將給自己的優待,廣泛宣揚,形成了一個自己和赤魔宗在同一條船上的輿論事實。這個輿論讓自己這些年一直被赤魔宗庇護,不至於被炎陽宗的大修士襲擊,但在這個緊急關頭,自己如果不想名聲喪盡,只有跟隨赤魔宗戰鬥一條路。只有等赤魔宗戰勝,或者徹底戰敗,又或者做出了對自己和其他散修極端不利的事情,自己才能輕鬆離開。
確定自己必然要幫赤魔宗打這一戰之後,袁福通就開始研究現在的形勢。在袁福通閉關的這些年裡面,開始的時候,赤魔宗和炎陽宗都在按照原本的辦法進行着籌備,不過這種形式,在幾個月前迅速發生改變。雲黎宗的突然加入,讓炎陽宗積累了足夠的力量,放棄了對最後一些不肯完全臣服勢力的壓迫,聚集了雲黎宗,西南聯盟,萬莽派和炎陽宗四方的力量,發動了進攻。而剩下沒有完全臣服的勢力,則交給了沒有出動太多實力的萬莽派監視。而赤魔宗這邊,因爲觸不及防,只來得及將赤魔宗本部的力量傳送入城,而被赤魔宗整合,但沒有彙集過來的力量,則只能靠飛行來進入琥珀城。這就給了炎陽宗一方劫殺的機會,在琥珀城四周,炎陽宗方面的高手四處活動,給赤魔宗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現在赤魔宗要全力準備決戰,雖然有心救援,但在力量上卻不可能分出太多去阻攔炎陽宗方面的行動。而放任不管,不僅在士氣人心上會極其被動,在實力上,也會被炎陽宗方面用這種手段逐步削弱。在兩難的選擇之間,赤魔宗只有將那些在大戰之中屬於散兵遊勇的散修派出來,進行這項反劫殺和接應的工作,來遏制炎陽宗方面肆無忌憚的行動。而袁福通,作爲散修中的代表人物,自然要加入這一場鬥爭。
袁福通研究完從王豪那裡拿到的資料,也接到了陶銳和席月的邀請。這次行動陶銳,席月和秦焱也會參加,他們也都會各自帶領一個隊伍,執行這種反劫殺的任務。所以在得到袁福通要參與的消息後,對袁福通發出了邀請。
“恭喜袁兄修爲又進一層,如果現在比試的話,恐怕袁兄片刻之間就能收拾我了啊!”看到袁福通出現之後,正在和席月,秦焱商議着事情的陶銳笑着說道。席月和秦焱也連忙起身和袁福通打了個招呼,既親切,又隱含尊敬。修仙界中實力決定地位,袁福通當年能擊敗他們,又展示出超出他們的實力和潛力,在幾人不知覺的時候,就已經對袁福通充滿了敬意。
“陶兄你真會說笑,這十年裡面陶兄你大步向前,我只是在加緊追趕而已。”袁福通微笑着迴應道。九年不見,陶銳等三人身上都明顯多出了一股煞氣,顯然在這些年裡,沒有少參與大的戰鬥。而三人的實力,比之袁福通閉關前,也都大有進步,達到了不輸給當年唐武的程度。這種進步既是因爲三人的資質都是頂尖,也是因爲這些年的實戰,讓這三個溫室中的花朵,慢慢適應了真正的修仙界。
“好了,不要相互吹捧了。我們四個接應小隊的隊長都已經到齊了,也該說一下任務了。”席月微笑着打斷了陶銳繼續謙虛的話語,把話題拉回到了正道上。當初的一場比試,讓四人有了非同一般的關係,尤其是袁福通和陶銳兩人,完全是不打不成交。而秦焱也在袁福通閉關之後,加入到了陶銳兩人的這個小圈子中。現在四人又負責了這個接應的工作,溝通起來,倒是容易不少。
“師妹說的是。”陶銳很溫和的笑了笑,請袁福通做了下來。袁福通看着陶銳依然謙和的神態,再看看他身上凜然的煞氣,忍不住暗自罵了一聲變態。這種氣質沒有超絕的天賦,再經歷名門的精心培養,是不可能擁有的。對於袁福通這種在修仙界中完全屬於草莽英雄的人來說,更不可能擁有。遇到這樣的敵人,自然是往死裡踩,而交上這樣的朋友,則是要時時刻刻面對自己的自卑感。
“明天我們就要開始執行接應任務了。這個任務大家都知道,不怎麼好完成。接得到接不到人不好說,單是對方的劫殺,就是一個難題。按照我們現在知道的情況,對方一般都是三個元嬰修士一組,一個元嬰中期帶兩個元嬰初期。所以我們這一邊的安排,也是一樣,由我們各自帶兩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出擊。這樣既不會因爲數量問題,佔據太多的人手,又可以保證安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利用我們幾個的實力,斬殺一下對方的人手。”秦焱作爲這次行動中唯一一個赤魔宗的代表,率先開口介紹道。
“這個想法是很不錯,如果以大隊的元嬰修士出擊劫殺,人手不夠不說,還很可能激起對方的怒火,對我們展開圍剿。現在在人手和實力上,我們畢竟處於劣勢。其實以我們幾個的實力,不是自誇,對付對方的獵殺隊伍,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運氣好的話,有所斬獲也正常。但這種情況只屬於理想情況,對方不可能任由我們施展,所以我們這次聚會,就是商議一下彼此間的合作,和對方出現變故之後,我們如何應對的問題。”陶銳接過話頭,對袁福通解釋道。在袁福通出現之前,三人已經有了一些交流,現在就袁福通一人還不怎麼知情。
“三位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袁福通問道。現在所謂的安排,都只是暫時的,面對實戰的時候,只能自由發揮,現在的計劃用處並不是很大。不過四人聯繫緊密,配合默契的話,倒是一個減少危險的好方法。所以袁福通也很積極的參與這種聚會。
“沒有實戰,能有什麼辦法。袁兄你有什麼建議嗎?”席月開口抱怨道。
“我想最先解決的,應該是聯繫的問題吧。傳訊符這種東西可不怎麼保險,而且速度也不行。如果靠傳訊符聯繫的話,我們恐怕很難相互支援,更不用說什麼計劃了。”袁福通很鄭重的說道。在某種意義上說,現場的這四個人,就會是以後一段時間的戰友。雖然還會有兩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加入隊伍,但相對於這四個隊長的實力,那些元嬰初期的修士基本沒有多少作用。如果真的遇到強敵,能解救危局的,肯定是在座的人,靠元嬰初期修士,是沒有指望的。所以袁福通很誠懇,能想到的,都會說出來。
“袁兄說的是,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可靠的聯繫方式,的確很讓人頭痛啊。”陶銳附和了一句,不過沒有發表什麼意見,而是看向了秦焱。同時赤魔宗的人,其他人都是客軍,這些條件,應該是由赤魔宗解決。
“這個問題我會向宗門說的。這些東西宗門應該可以解決。”秦焱想了一下,點頭應了下來。這事情的確是赤魔宗考慮不周,只要和門派說一下,問題很好解決。
“如果聯繫問題能夠解決的話,我們有什麼計劃,也就好實施了。”袁福通點說道。這樣看來,赤魔宗還是很重視這件事,沒有把這幾人當炮灰的意思。
“那我們現在就商議一下應對的方案吧。”陶銳開口說道。
琥珀城東北方向三千多裡,孫明英帶着閻鵬舉和一個同門師弟用禁制籠罩着方圓數裡的空間,圍攻着一個身着黑袍的修士。黑袍修士修爲不錯,不過面對三個元嬰修士的圍攻,顯然力不從心。護身的黑紗不斷被火焰燒燬,形勢岌岌可危。
“黑骨道人,想明白了嗎?還要負隅頑抗嗎?”孫明英在陣法禁制之內,用自己的法寶又製造了一層禁制,死死的守住了敵人突圍的路徑。在攻擊的同時,用話語勸降道。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說一下你們的條件。”黑骨道人一邊抵擋着三人的攻擊,一邊問道。在屢次突圍未果之後,黑骨道人已經有些動搖了。
“很簡單,接受我們的禁制,然後跟我們走,加入到我們這一方來。”孫明英笑着說道。
“什麼禁制?”黑骨道人已經不再想背叛赤魔宗的事情,只是想對方的條件是否苛刻了。
“真焰禁制。時限是三個月,這個你應該懂得。”孫明英笑着說道。黑骨道人這麼問,說明已經準備妥協了。這樣一來,自己這邊就又多了一個幫手。
“真的嗎?接受禁制的時候,要我自己動手,你們不得干預,能答應嗎?”聽到是真焰禁制,黑骨道人也鬆了口氣。這種禁制雖然能打在元嬰上,但卻有時限『性』和地域『性』,不是那種瞬間『操』控他人生死的禁制。如果真是這樣,那炎陽宗這邊還是有些誠意的。
“可以。不過你可要幫我們將琥珀城中的人約出來。”孫明英笑着說道。對付這種散修,孫明英已經很熟練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