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前王成峰突然對我說道：“這兩天你可能會見到老闆，一般都是這幾天來查業績。”
我笑着點點頭，沒說話。心裡卻一陣腹誹，他來不來關我什麼事。又不會給我漲漲工資升升職。
因爲去警.局的緣故，王扒皮給我的任務少了很多。我也沒耽擱埋頭開幹，希望晚上不用加班。
“張巖，我們老總他來了。看起來年紀跟我們一般大。”就在我專心整理文件時，周源端杯茶跑過來直咋呼。
我哦了一聲，興趣寥寥道：“你事情弄完沒，如果好了幫我分擔些。”
“差不多了，你發點給我吧。”
周源看我沒興趣，也沒在這話題上多說。
等小結巴回到自己桌位上，我擡頭張望一下，並沒有發現那個年輕老闆。估計是在辦公室裡查業績吧。也沒怎麼在意，我分了小半的工作給郵件給小結巴。
冬天天黑的很快，這才五點出頭，外面都已經黑下去了。早點做完，早點回家吃完，我又埋頭工作起來。
“張巖，跟我來辦公室一趟。”耳邊突兀的響起一道聲音。我擡起頭一瞧發現是王扒皮。
“王經理，有什麼事嗎？”我心一縮，不會是又要加班吧。
“老闆找你。”王成峰笑道，“別擔心，只是問你女屍的情況。”
只要不加班就好，我心裡着實鬆了一口氣。人家加班只是累點，我們加班是要命啊。
平常一直空着的辦公室，這回終於有人了。
寫字桌後面坐着個青年，長得還算眉清目秀。年紀也在二十五六歲，手上正把玩着一個打火機，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給人一種很囂張的感覺。
“坐吧。”他瞥了我一眼，嘴巴努了努座椅。
叫我坐我就坐。我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沒啥好拘束的。雖然年輕老闆的眼光，一直在若有所思的打量我。
王扒皮則是走到一旁，胖臉上擠出了一堆諂媚笑容。我在心裡狠狠把他給鄙視了一頓。
不過接下來我就不好受了。
你瑪，這老闆啥毛病啊，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我不說話。臉上也不知道是啥表情，反正看着
我心裡挺毛的。王成峰還在邊上介紹說“他就是張巖”之類的話，可這位老闆只是點點頭，都不吭聲。
最後我受不了了，硬着頭皮開口：“老闆，找我是不是有啥事啊？”
“沒事。就想見見你。”他笑道。
神經病！我心裡罵了句。有什麼問題就問，老子時間不值錢啊。待會活沒幹完，又他孃的得加班。
“你是怎麼發現牆壁裡有女屍的？”他問道，終於進入正題。
“不是我發現的，是裝修工人先看到的。”我搖搖頭否認，繼續道，“本來我只是想換掉鏡子，那想裡面會有......”
“爲什麼要換掉鏡子？”
我沒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擡頭看向他身旁的王成峰。把這個皮球踢給他。
“是這樣的…張巖不小心把鏡子打破了，我看那地方裝面鏡子也不太好看……正好給換掉。”王成峰支支吾吾道。
老闆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神情。安靜了一會兒他又說：“這事情不要對外聲張。雖然和我們公司沒有什麼關係，但影響總歸不好。”
我自然滿口答應，這個有什麼好講的。進了這公司，怎麼着也得維護公司的名譽吧！
接下來，年輕老闆叫我好好幹，說了一番“如果業績好的話會漲工資”“是金子總會發光”等等鼓勵的話。走出辦公室，我長吁一口氣，其實我還是挺緊張的，就在這待了一會兒，手掌心都沾滿了汗水。
期間老闆一直在打量我，而不是問我那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我琢磨着王扒皮肯定把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遍。就他那一副諂媚樣，看得我有些噁心。
不過轉念一想，誰活着也不容易，他愛獻媚就獻媚吧，只要別他孃的再讓我們加班就好。
還有這年輕老闆最後說的，都是些屁話。我一個小文職，哪裡來的什麼業績，又不是業務員。哎媽，我差點當場就笑出聲了。
他想從我身上看出點什麼？我琢磨了一下，感覺有這個可能。
莫非他知道水泥裡澆着一具屍體……公司成立才三年，而女屍在裡頭都待了十年了，這個可能性倒不是很大。
今天沒加班，下班路上週
源還問我老闆叫我去幹啥。我也沒隱瞞都跟小結巴說了，不過腦子裡卻還在思考王扒皮跟我說的話：老闆規定哪一天需要加班，而不是任務多的時候要加班。
真心搞不懂究竟是爲什麼！他一個公司老總不可能事無鉅細的關心我們的工作量。看他樣子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每個員工完成的工作情況。可偏偏要求某一天要加班……
這很詭異啊。
說加班其實都不準確，說是“值班”更好。只不過不想讓我們這些員工知道而已。
“張巖你想啥啊，走路都不帶看也不怕摔坑裡。”周源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我在想你會不會炒菜。”我回過神來說道，“別他孃的炒幾盤豬食出來，連餓死鬼都不吃。”
周源直接怒了，吵吵嚷嚷的叫着他在初中的時候就學會了煮飯做菜。到時候保證餓死鬼吃的滿嘴流油、心滿意足。
剛剛我是跟他開玩笑，小結巴的情況我再清楚不過。
以前周爸周媽每天上班都很忙，就教會了他自己煮飯，煮一頓飯給幾塊錢。慢慢的小結巴就學了一手的好廚藝。炒上幾個菜對他來說，算是小菜一碟。
“我先回家吃飯，你弄好打電話叫我。”在小區門口我衝小結巴說道。之前我打電話給我媽，說要回家吃晚飯的。
果不其然，老兩口正坐在飯桌旁，筷子都沒動一下。
“媽，還有幾天過年啊。”我一邊吃着一邊問道。
“二十多天吧。怎麼，這麼着急過年？”老媽給我夾了點肉，笑着說道。
我搖搖頭說不是，着急回老家。
就前幾天，二爺爺打電話過來，叫我們今年回老家過春節。還說一大家人不在一塊，算什麼春節？
我是舉雙手雙腳同意，人多才有年味嘛。
這幾年我們家每次都留在市裡過年。也沒怎麼和二叔他們家聚。一點團圓喜慶的氣氛都沒有。年夜飯也不怎麼豐盛，因爲就三個人，老媽說簡單吃下就行。
這次難得因爲遷墳的事，兩家又有了更多的來往。怎麼着也得開開心心的吃個年夜飯吶。
我剛吃好飯呢，擱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