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在千年以前,那時正是陰陽術發展最爲繁盛的時代,那個時代強大的陰陽師層出不窮,強大的式神隨處可見,有的式神甚至可以擁有比肩‘神’的存在,但往日的強盛已經成了傳說,甚至連陰陽師們自己都不相信那些無比強大的陰陽師和式神真的存在過,他們按照現在的標準按照自己能接受或者觸摸的層次猜測着那個時代,將那個時代的事當做一個個荒誕的故事流傳。
鬼蟲在那個時代很多陰陽師甚至不屑一顧,但到了現在它已經完全可以決定一個陰陽師家族的盛衰,拿到鬼蟲培養成式神就能成爲第一流的陰陽師家族,第一流的陰陽師家族還能更進一步獲得更強的力量更大的影響力,鬼蟲對陰陽師的吸引力不僅有,而且非常大,自己的課長不就是被鬼蟲吸引了嗎?只不過自己的課長野心更大,他要復活一個遠超此時代的陰陽術,如果他能成功必然可以通知日本陰陽界數十年甚至更長時間,那麼到時自己也將成爲陰陽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不是向現在一樣甚至在課裡那些大家族的子孫依然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要變強,他也要爬的更高,男人,怎麼能沒有野心,扭頭看了一眼橫隔在後座上的金屬培養皿松本的心中充滿了火熱。但就在這個時候松本突然注意到一輛大貨車兇狠的向這邊撞了過來。
“小心!”松本厲吼一聲狠狠撲向副駕駛座搶過方向盤猛的一轉,那司機突然被人搶了方向盤下意識一踩剎車。汽車一震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嘯,地面上留下兩道清晰黑色痕跡,汽車一頭撞進街邊的店鋪上,空氣中頓時瀰漫起刺鼻的橡膠灼熱味和路人尖叫的聲音。“敵襲敵襲,組成防禦線,保護我這裡!”
駕駛室斜插進來的玻璃直接隔斷了司機的脖子,溫熱的血噴在松本的臉上,如果剛纔搶奪方向盤的時候松本離司機進一點,那麼現在他的脖子恐怕也和這司機一樣。司機泛白的眼珠直愣愣瞪着自己,松本只覺得一股寒意突然從腦門竄起。咬咬牙耳中聽到刺耳的尖叫,松本立刻大喊了起來,這次的任務關係到他能不能爬上去,只要能完成任務除了死以外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警戒,警戒,拿武器,拿武器!”特殊事物處理課至少松本認爲沒有什麼廢物,哪怕是那些眼高於頂的大家族子弟,他們雖然狂妄。但在陰陽術方面卻也不會差,而自己帶的人除了精通陰陽術的高手。還有不少是從現役軍人中挑選出來的精英,這些人至少不會輕易讓東西被搶走。
就在剛纔橫衝直撞的貨車直接裝在了松本車隊最後一輛車上,那輛質量不差的車後半部分直接被撞扁,車裡面後座的人已經被擠成了一團爛肉,車前面的人滿身是血,也不知道生死,唯一迅速做出反應的就是就是最前面那輛車上的人。五個人,那輛車上只有五個人,遇到襲擊這五個人迅速掏槍。五個人交替組成一張活力網,攻擊任何想要靠近這邊的人。就算殺錯了也沒關係,反正到時候也可以推給恐怖分子。
靠近車禍現場最近的人直接被槍殺,不管男女老幼不管大小,只要靠近的人身上立刻被打出一個個窟窿,刺耳的槍聲和毫無顧忌的射擊嚇住了那些想要靠近的人,這些人有的是想來看熱鬧。有的是想來幫忙,但不管他們的目的是這些人都倒在了特殊事物處理課這些人的槍下。事情會鬧的很大,但民衆永遠不會知道真相,他們最終能在新聞上看到的要麼是黑*社*會火拼。要麼是某些極端恐怖分子在街上隨意射殺的民衆。
一輪槍聲過後,車禍現場附近已經沒有敢靠近的人,一時間松本的手下有些茫然,因爲撞車之後並沒有人跳出來攻擊他們,經驗並不豐富的這些人甚至開始懷疑車禍是不是僅僅只是一場意外。因爲懷疑只是意外,兩個人想要查看松本和鬼蟲的情況,從車後的掩體快步跑向這邊。
“回去,回去,蠢貨,快回去,給我守在那裡!”屬下的行動瞬間讓松本的臉色極爲難看,他的怒吼還沒在空氣中消散一聲沉悶的槍聲突然傳來,‘噗呲’松本跑在最前面的那個手下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爆成一團爛肉,他的頭像是從樓頂上摔爛的西瓜。這聲槍響彷彿是進攻的號角,貨車上一個人鬼魅的飄了出來,三槍點射直接把第二個人打飛出去,一槍爆頭兩槍打在心臟,開槍的人不僅槍法精準狠毒,而且也極爲謹慎,三槍要害至少總有一槍會致命。
狙擊手和貨車上的槍手露頭之後重火力接踵而至,人羣中兩個揹着包的壯漢從包裡掏出機槍同樣肆無忌憚但向躲在汽車後的三個人射擊,噴吐的火舌燃燒出一尺多遠,爆裂的車窗玻璃在飛舞,這兩個一個黑人一個白人瞬間就把汽車打成了篩子,哪怕是隔着汽車也有一個人當場被打死。
擋不住了,這夥人早有準備,而且輕重火力齊備,在巨大的活力差距面前人力能做的事已經極少,更何況這些自衛隊現役精英的個人素質也未必比這些攻擊他們的人高。松本咬咬牙,立刻判斷出形勢,屬下能給他爭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松本也是個極爲果斷的人,否則他也不會成爲這幾個人的頭,知道再拖下去自己部門的增援也趕不及過來,松本撲到車門前狠狠拉開車門,車窗破碎的玻璃扎的他手掌血肉模糊,但這個時候誰有顧得上這點傷。拉開車門,松本一把拖出裝着鬼蟲的培養皿,這培養皿的重量不下一百斤,松本看起來不過普通人的身體竟然扛着培養皿就往汽車撞開的商店後門跑。
“嘿,老闆,你手下那個叫松本的傢伙真是夠忠心,他扛着培養皿跑了,怎麼樣,不幹掉他的話東西很難拿到手啊。嘿嘿,這可是你覺得最有前途的手下啊,是要我們把他幹掉呢,還是讓他把東西帶走!”解決掉最後那兩個躲在汽車後的人,兩個大漢裡的白人看着松本逃跑沒有去追,反而拿出一個大哥大打起了電話。“當然,當然,我們當然不會讓別人知道我們是給你辦事,ok,要幹掉他是吧?按照中國人的傳統這麼忠心的手下怎麼也得給他弄個烈士的身份,埋到那什麼八什麼山裡啊,哈哈哈哈哈!”
白人對電話裡講了一會兒突然囂張的狂笑起來,之後狠狠掛掉電話,對旁邊的黑人比抹脖子的手勢,那黑人點點頭,也拿出一個大哥大,撥通了一個號碼,但電話只是響了幾聲卻沒有接通。
這個時候松本已經從商店後門跑進了商店後面的巷子,這巷子左右各通着一條街道,松本想也沒想就往距離自己總部比較近的方向跑去。寂靜的巷子裡看不到一個人,只有巷子中央垃圾箱旁邊的一個大紙盒子裡似乎躲着一個流浪漢,松本抓着自己式神的摺紙,這隻式神是他母親從自己家族中哀求得到的,爲了這隻式神他的母親低三下四哀求了家族中所有的人,最終爲他求到了這隻式神,而他一直看不起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人,無法幫助他成爲一個陰陽師,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本來緊張的什麼也想不起來的松本摸着自己的式神卻想到了那麼多,但今天母親從家族求來的式神卻無法帶給松本足夠的安全感。
短短的巷子讓松本感覺如此的漫長,突然,他耳中響起了一陣電話的鈴聲,隨後在巷子入口他就看到了一個正抱着幾個漢堡包吃的滿嘴流油的胖子,這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胖子,但一種敏銳的直覺讓松本察覺到了危險。
“阿尤魔,出來!”沒有絲毫猶豫松本揚手扔出自己的式神喊出了式神的名字,松本的式神只是一隻陰陽界最常見的役魔,但這隻役魔卻從小陪伴他,被松本傾注了所有的心血,而這隻役魔也遠比一般陰陽師手中的役膜強大。
淡淡的光暈從摺紙上散發出來,松本眼神猛的一亮露出興奮的神情,他對自己的阿尤魔有着絕對的信心,它一定可以保護自己,但下一秒松本突然覺得胸口一疼,他的心臟似乎開始充血膨脹,急速跳動的心臟讓松本充滿了恐慌的感覺,隨後他就感覺到肩膀一輕,勉強轉過身,松本就看到那個胖子一手扛着他的培養皿,另一隻手還在不停的往自己嘴巴里塞着漢堡包,可是那胖子不是應該還在自己的前面嗎?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松本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眼前的那個胖子只是一個殘影,自己視網膜上被留下的一個殘影,可是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的速度有那麼快。
“麻煩了,怎麼還有這麼多沒死的被選中者,這已經是第四天了啊!”林李皺眉看着發生在自己眼前的車禍,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