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艾琳
亨利八世喃喃道：“……公有制？？”
布蘭登奇道：“沒想到以前的修道院是這樣的，可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亨利八世喝道：“你少議論教會……來，馬修，讓我們再喝一杯。”
布蘭登心裡委屈……這個馬修滔滔不絕的時候，也沒見你打斷……心裡不由得對這錫利羣島男爵愈發顧忌。
子爵這種爵位，在15世紀纔出現在英格蘭。名稱來自法國，原意是～郡守，看你怎麼翻譯，縣長市長也行啊。當然，布蘭登並不是郡守。子爵通常是有實權的，往往與軍事有關，男爵比不了。
然而，在一個國王心裡，真的有很大區別麼？
馬修端起酒杯，與亨利八世碰了一下。
心中卻在想，亨利八世對這些果然感興趣。那些八卦裡說他親自拜訪和重用《烏托邦》的作者，看來是史實無疑。
也不知這書作者是誰，現在寫出來了沒有？
不過馬修對這種幻想王國不以爲然。因爲早有定論～空想而已。最多算是某種萌芽。
船隻在海上遇見狂風暴雨實屬稀鬆平常。桅杆折斷，甚至船帆被吹跑的都有。哥倫布就遇見過，而且是一個不剩。不得已，他們最後把衣物集中起來，製作了一塊“帆”。可以想見是個什麼場景。
馬修立刻說自己喝多了，還興致大發高歌一曲。亨利八世說我正相反，起碼還能再來個十幾杯，然後抱着豎琴就彈。
水手更是一個技術工種，據說要會打近百種繩結，而且爬桅杆時沒有安全繩的。
他覺得，關我屁事？
買下酒館掙自家水手和自家酒廠的錢有問題麼？必須的啊。
艾琳一手一個，雙手齊伸：“馬修……”
漁夫在馬修的紐芬蘭漁場計劃裡還是比較重要的。他還面臨着人手缺乏問題，光有船長可不行。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時瞭望手大喊：“右前方，海里有人。”
勞倫斯嗓門傳來，他在指揮小毛驢轉向。辛虧不在大洋裡，不然可能會迷航。
勞倫斯喊道：“降帆減速，注意方向……水手長，準備拋繩。”
“對了，那個整天一身黑袍的傢伙呢？”
馬修：“……可能因爲他們不再需要勞動了。而且海量的財富，唾手可得……”
沒錯，按照他的計劃，1511年到來前，他的船起碼能達到十艘，從長遠看，建房子可以給來往的船長水手們居住還有省錢，便於集中管理。庫房則可以減少搬運費用。
說完遞給他一杯啤酒。
～很多貨物也許只是臨時堆放一兩天而已。
有記載，教會在德國徵收的財富是德國領主們徵收的……21倍。沒錯，就是21倍。
無論如何，讚美船長吧。
馬修伸頭看，一眼望去啥都沒看見。波濤起伏後才發現，有個倒黴蛋正抱着一根木頭載浮載沉。
不過只能測緯度。
歌聲難聽之極，豎琴狂野無比。把布蘭登囧到了。
感覺味道一般，後世的橘子跟這個時代的應該……有所不同。
接過橘子，馬修又塞回一個在艾琳手裡，笑道：“一人一個。”
人救上來後，卻是個漁夫，在那嚎啕大哭。沒辦法，兄弟和父親都不見了。一家人估計就剩他了。
只要有了這個，在海洋深處就不至於迷航……想到這裡馬修愣了，這時代根本沒有精確的海圖。知道緯度好像也沒什麼用吧？
馬修回到普利茅斯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下了酒館。並且準備在後面的空地興建一些房子和庫房。
馬修哭笑不得，剛纔誰讓我少喝點的？
亨利八世覺得，跟這個霍金斯男爵聊天這麼多次，真的開拓了他的思維視野。現在他對整個歐洲的形勢與矛盾看的愈發清楚了。
至於南半球怎麼辦？到時候再說吧。
馬修大笑：“不騙人……我保證。”
傑克有時候會掏錢撫卹遭遇不幸的水手家人～從桅杆上掉下來摔死並不少見。
艾琳：“有冷開水……對了，水果還有兩個……，你想不想吃？”
還記得亨利七世的法律麼？流浪可是非法滴。普利茅斯沒有流浪漢，英格蘭其他地方可不少。
沒幾個人願意呆在船艙裡，因爲一不留神就會撞到腦袋。不過水手們能隨着船隻起伏，行動自由。可見都練出來了。
“……有別的麼？”
沒有鐘錶，沒有後來的“天文年曆”，就沒辦法測經度。反正馬修不會。
馬修：“艾琳，酒館現在是我的了……你想在這裡工作麼？”
出去在甲板上鬆鬆筋骨。衆水手紛紛起立。桅杆上還有人問好。勞倫斯跑來問身體還行麼，馬修卻讓他回到崗位上去。
艾琳喜道：“真的，可不許騙人……”
馬修：“沒關係，儘管吃。”
馬修笑呵呵的：“可以讓你弟弟種……這樣吧，你告訴他，只要能成功長成小樹，每顆我獎勵他……1個金幣。長成大樹，每顆再獎勵他1個金幣。如果能結出果子……”
但總得試試吧？反正也沒什麼成本。
亨利八世放下酒杯，拿起刀子切烤肉：“最初的教會聽上去還是很不錯的……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了？……他們現在又不結婚。”
只是兩個橘子而已。
艾琳道：“馬修……，不是你讓大家回普利茅斯的麼？”
半死不活的當然有，他們基本都只求速死。在很多老電影裡，受傷者要求同伴給他一個痛快，是很常見的橋段。
有這種輿論和指責，本身就說明神權與王權的鬥爭已經白熱化。別看歷史上各國這段時間眼花繚亂的合縱連橫，那都是爾虞我詐的過程，封建王權們必將互相站隊靠攏，最終成爲歐洲30年宗教大戰。
倫敦相對普利茅斯要繁華的多，消費水準當然是英格蘭最高。水果這東西，在這個時代基本都是高檔商品，有的品種可謂奢侈品。
馬修當然要救人，萬一撿到寶呢？
不過馬修不會選太陽，因爲北極星更方便，還不會瞎眼。……～據說在航海時代前期，每20個老船長裡有19個是瞎子。
布蘭登扶額：“……”
勞倫斯跑來說他已經不知道位置，現在只能先向北，到海岸確定位置後再說。
站在甲板上，馬修尋思，是不是把六分儀之類的搞出來？
這玩意其實非常簡單，用過的人，基本都能搞出簡易版。
艾琳去拿水果時，馬修卻發現自己口袋裡居然還有一疊羊皮紙……地契？
臥槽？他想起來了…額…亨利八世是不是把這事給忘了？
艾琳猶豫道：“……這個太貴了。”
酒館女招待在近代西方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職業，很容易就人用金錢誘惑而……下海。
馬修微笑道：“不，是老闆……不需要跟顧客打交道。酒館你幫我經營，每月2個金幣。還有15%盈利分成。”
艾琳：“戴頭盔那個？沒看見，你不是說……管他去死……嘻嘻……”
有記載，1520年法國公開指責教會佔有了法國四分之三的財富。這顯然有些水分。但就算減半也夠嚇人的。
馬修：“……種子留着，回到普利茅斯種種看。說不定以後就能經常吃到了。”
馬修醒來時居然已經在船上，艾琳坐在一邊託着下巴盯着他看。見他醒了連忙站了起來。
“只要海里有東西，通通撈上來看看。”
艾琳嘟嘴：“我哪有空。”
英國南部能不能種活橘子？馬修不知道，幾年能結果？馬修也不知道。沒辦法，這是他的盲區。
第二天中午，風雨交加，海面波濤洶涌。勞倫斯和水手們全程都在甲板上。風大，就算船帆全收，船也會移動的。大海里可能無所謂，海峽裡就不得不小心了。
有記載，15世紀時，瓦倫西亞開始種植東方傳來的柑橘。直到現代，這水果依舊是這個西班牙城市的標籤。那個時間點，應該是阿拉伯人的種的，比較可信。
好在也不是什麼暴風雨級別，個把小時就正常了。
艾琳懵了：“什麼？你竟然要我去當女招待？！”
勞倫斯道：“男爵先生，你看……？”
使用這東西，必須先給地球畫座標，還要確定太陽的每天的垂直點緯度。
好吧，他用錢砸死了原來老闆。好吧，磚窯必須上馬了。不然太虧。
沒一會勞倫斯跑來說其實是個鹽販子，不是什麼正經漁夫。
馬修：“……你看着辦。”
“我可以給他一個莊園。”
他終於下了某個決心，作出了一個決定，最後又忍不住看了這個霍金斯男爵一眼。
～他們要頻繁的觀察太陽位置，以估算船隻的座標～所以是硬生生看瞎的。
艾琳道：“沒有……下次少喝點酒。”
這種小漁船，本身就有製作鹹魚的需要，去法國買低價鹽動力十足。
布蘭登：“我說……你們還是天主教徒麼？”
人多了，就需要安排工作。港口酒館無疑最合適。開完會可以直接幹活去。
很多漁夫都會跑到法國販鹽，這幾乎是半公開的走私，港口的海關官員們也沒什麼好辦法。
看了看舷窗外：“艾琳，怎麼就回程了？勞倫斯呢？”
所謂六分，就是六分儀底座夾角角度乘以六等於360度。
艾琳眼淚汪汪，因爲她吐的稀里嘩啦。馬修表示，可以理解。人總會有狼狽不堪的時候。
“……是麼？”馬修回想了一下，“額……好像是的……我沒吐吧？”
馬修：“……”
艾琳慌了：“我……寧願跟你在一起……當侍女。”
馬修想了想：“是麼？那就算了。”
“不過，你總不能當一輩子侍女吧？”
艾琳忽然眼淚就下來了：“那我還是回去當個農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