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鳴人一路大喊大叫地走過,大和已經完全懵逼了。
鬧那麼大的動靜潛入也就算了,可如今這又算什麼?
這裡是大蛇丸的據點好不,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闖進來了。
不過,心裡抱怨歸抱怨,大和倒是沒有開口說什麼,因爲隨着他們深入地下通道,他才發覺這裡應該是被大蛇丸廢棄的一個據點。
除了通道兩旁那一排排點燃的蠟燭,預示着佐井和大蛇丸那邊的接洽者來過外,根本就沒有旁人的氣息存在。
而且,在經過鳴人這般喊叫過後,佐井依舊停留在原地,這點也是讓大和沒有產生焦急情緒的原因。
他只是有些納悶,佐井爲什麼不跑?只要不是被當面撞破,他們就算知道了他另有陰謀,在他矢口否認的情況下亦不能對他怎麼樣,除非團藏完全失勢,不然對明面上的根部成員下手,還是得講究證據的。
在某些方面佐井或許會白癡了一點,但大和相信涉及到任務層面,他不應該會這般大意的。
可問題是,直到帶着鳴人和小櫻一路循着寄生孢子的氣息來到那緊鎖的大門之前,佐井一直都沒有轉移過位置。
咔嚓!
大和將手指變化成房門鑰匙,輕易就將大門打開,而裡面的景象卻是讓人忍不住一呆。
只見,佐井背靠牆壁地坐在木牀之上,一腿伸直一腿曲起,手中拿着一本畫冊,正帶着那一如既往的假笑,愜意地翻看着。
怎麼說來着,對這副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這傢伙不是帶着隱藏任務來這裡的嗎?就算沒有證據他們沒法拿他怎麼樣,但是你至於這麼有恃無恐麼?真當他沒脾氣?
大和一臉惱怒道:“佐井,你在這裡幹什麼?”
“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我來執行根部的任務。”
啥?
聽着佐井平靜地交代了實情,大和反倒被嗆了一口氣,那些準備好逼迫他就範的說辭一下子沒了用處,被堵在喉嚨口,說又說不出咽又咽不下,當真憋紅了臉。
“團藏真的暗中和大蛇丸有聯繫,他到底想幹什麼?想毀滅木葉嗎?”小櫻看着佐井問道。
“是,也不是。”佐井道。
“嗯?”
小櫻跟隨綱手也有不少時日了,雖然她對政治層面不甚瞭解,但是卻也從綱手那聽過一些嘮叨。
她知道團藏爲人陰狠了一些,但還不至於聯合外人來毀滅木葉,畢竟木葉也是他們那一輩人爲之奮鬥守護的家園。
然而,從佐井口中聽到這個回答,卻是讓她震驚之餘又充滿了迷惑。
什麼叫是,又不是?
“團藏大人想要毀滅的是現在的木葉。”見小櫻疑惑,佐井又解釋了一句。
現在的木葉,意思就是在綱手領導下的木葉。
團藏不是要將木葉除名,而是想要建立一個由他團藏一手掌控的木葉,爲了這個目的,他不惜與大蛇丸聯手,將一切站於他對立面的人除去。
這才符合他那梟雄的思想嘛……不對,我怎麼會去認可這種人,像他這樣的野心家劊子手,應該早早將他除去纔是。
小櫻暗暗責罵了自己一句,才繼續看向佐井道:“你又是怎麼回事?”
團藏的事情暫且不管,那是屬於她師傅綱手那個層面的戰鬥,而佐井,小櫻對他更加好奇。
這傢伙怎麼別人問什麼就答什麼,這樣隨意泄漏自己的任務真的好嗎?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我是怎麼回事?”說到這裡,佐井臉上的假笑卻是收斂起來了,那眯着的眼睛也睜開了。
“聽到鳴人的喊叫聲時,我有充足的時間可以離開這裡,別看大蛇丸的巢穴複雜無比,但我要走卻是沒人可以攔住我的。”
這不是自負,身爲一個出色的情報人員,佐井有自信說這樣的話。對此,鳴人等人也沒話可以反駁。
“是啊,既然這樣,你幹嘛不跑,爲什麼要留在這裡等我們找上來?”這會兒鳴人接過話茬問道。
他大概能猜到佐井留下的原因,根部是有壓抑別人情感的訓練,但壓抑並不等於泯滅。
在某些誘因下,也會重新喚醒那些人被壓抑的情感。
看到佐井在翻看那一本他還未完成的畫冊時,鳴人便已經明白,佐井的心已經開始偏離了根部,而倒向他們這邊了。
唯一讓他迷惑不解的是,佐井倒的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他並不知道佐井這一次也同樣回到過二十年前,並且一路暗中觀察着他、小櫻以及佐助的相處,正是被他們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羈絆所吸引,佐井內心深處被壓抑着的情感纔會衝破束縛,佔據了主動,也纔會有他如今這一番擺脫根,投入他們這邊的舉動。
而少了這個前提,所以連鳴人都感覺他這樣反水太突兀了一些。
只可惜,佐井回到過去的那部分記憶被刪除了,保留下來的唯有內心那股想真正融入鳴人一夥人的衝動,因此對於自己的這些舉動,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不是嘛,我也很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留下來。”佐井的目光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畫冊,“或許我只是想更進一步瞭解你們。”
“瞭解我們?哼,你這是要當間諜嗎?”聽到佐井這話,大和頓時沒好氣道。
只是他這話纔出口,不只佐井,就連鳴人和小櫻都一副無語地模樣看着他。
“大和老師,雖然這麼說顯得很無理,但是我還是很好奇,根部的這份暗殺名單,怎麼會把你排在第一位?”佐井伸手從包裡拿出了一本本子,上面正是交給兜的那份檔案的備份。
翻開本子第一頁明顯就是大和的個人資料,只不過上面的名字是他在暗部的代號天藏。
“居然比卡卡西老師還靠前,真不敢想象,團藏會這麼重視你。”接過佐井的本子,翻了幾頁,鳴人和小櫻忍不住看着大和品頭論足起來。
如今這間房子裡的畫風早就與最開始時南轅北轍了,原本還有着明確的目的性要來審問佐井,可現在卻是同伴間其樂融融的交談。
見鳴人兩人居然幫佐井一起來嘲諷自己,大和哪還能忍得,不是乘坐同條船的嗎?怎麼說跳槽就跳槽了?
他目光橫掃,恰巧瞥見了佐井手裡那本畫冊。
先前進來時見過他翻動了幾頁,大致明白了其中圖畫的意思。
“你們到底是哪一邊的,沒見他手中那畫冊嗎?這簡直就是根部訓練的寫照,和水之國血霧裡的培養方式有的一拼,踩着對手的屍體一路走來。”說着他對佐井說道,“封面和封底那兩個少年是親密的夥伴吧?”
“黑衣的是我,白衣的是我哥哥,雖然不是血緣上的哥哥,但他真的很照顧我。”
“果然如此。”大和點了點頭,“按你的畫來說,你和你哥哥最終將會進行決鬥吧,獲勝的那個人繼承所有,失敗的唯有死亡。”
“大和老師,你怎麼這樣?”
大和雖然被鳴人兩人擠兌得面子上落不下去,但是他這麼做究其原因還是他對佐井不放心。
佐井的反水太突兀了,他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因此他有意無意都想提醒鳴人和小櫻,這個人畢竟是根部出身,是團藏故意安插進來的一個人。
所以聽到小櫻不滿的報怨,他直接裝作沒聽到,繼續盯着佐井說道:“我說的沒錯吧。”
“……”佐井沉默了一會兒,靜靜地看着手中的畫冊。
這本畫冊還沒畫完,中間兩頁原本是兩個少年相遇的地方仍舊是一片空白,到底是誰生誰死還未被揭曉。
不過,這似乎不重要了,因爲正如佐井所說黑衣少年是他,而他此刻卻活生生站在這裡,所以那個結果……
是這樣的嗎?
佐井沒有情感的眼神裡卻是出現了一股迷茫,隨即內心深處,某種東西突然躁動了起來,那被根部施加的情感封印,正受到強烈的衝擊。
他原本蒼白的臉,此刻更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有什麼東西要被釋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