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覆雨劍道

木葉村的火影巖上,耀踏着草地慢慢走到崖邊,看着身旁坐在地上,雙手抱緊膝蓋,像是被遺棄的小狗一樣蜷縮着身子的佐助。一屁股坐在佐助身邊:“怎麼?不怪我嗎?不想罵我兩句?這麼多年都沒告訴你真相。還是在怪你哥哥?”

“怎麼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耀哥哥是爲了我好。我也沒怪哥哥,只是……”佐助搖了搖頭,擡起頭遙望着遠方漸漸落下的夕陽,臉上充滿了迷茫之色,“只是我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哥哥會選擇殺死族人呢?他當時一定也很痛苦吧!爲什麼?團藏的手下應該有其他人能做這件事的。”

耀聞言輕聲笑了笑,探出頭看着身下的火影巖:“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這是老頭子經常跟我說的,木葉的火之意志。鼬他經歷過戰爭,因爲知道戰爭的創傷,所以他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他熱愛着這個和平寧靜的村子,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哪怕是自己的親人。他這樣做固然是爲了保護你,但更多的是在替宇智波贖罪……嘛,這當然只是我個人的感覺了。”

“爲什麼?我果然還是無法理解!”佐助再次沉下頭,“耀哥哥也和哥哥一樣嗎?”

“怎麼可能!”耀失笑的拍了下佐助的腦袋,“我可沒有他那麼偉大,雖然我理解並敬佩他,但是當初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二話不說帶着你和父母跑路。對我來說,有你們在的地方纔是家,如果你們都不在了,木葉對我又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是一個住的地方罷了!家人在,房子纔會是家,否則它只是一個冰冷的物體罷了。”

耀伸手指着下方的村子:“看!這就是我們的村子。”佐助順着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落日夕陽的掩映下,木葉村上空已經燃起寥寥炊煙,昏黃的街道上,不時閃過孩童奔跑的身影,如風鈴般的清脆笑聲迴盪在風中。耀雙臂張開,像是要將木葉整個抱在懷中:“怎麼樣?這樣看的話,木葉真的很美!不是嗎?我想……鼬從前肯定會經常在這裡靜靜的看着村子,看着如此美麗的村子!”

佐助靜靜的看着眼前如畫般的風景,莫名的,他的心靈漸漸平靜下來,仇恨漸漸消失。

最後佐助雙目迷離的望向天際:“父親啊!當初的你到底是如何狠下心,要去破壞這樣美麗的村子?”佐助輕輕拂過被風吹亂的頭髮,和耀一樣情不自禁的伸開雙臂。好半響,佐助睜開眼,臉色突然變冷:“耀哥哥,我會是木葉的忍者!我也會像哥哥那樣盡力去保護她……但是,團藏我一定要讓他死!”

“這點我是無所謂了。”耀揉了揉佐助的頭髮,“反正我也不太喜歡那個陰沉的老頭,而且那個老頭雖然心裡也愛着木葉,可是他的愛裡面雜質太多了!他有着太大的陰謀和貪慾,若不是三代老頭子一直護着他,我早就想幹掉他了!不過……”

耀說到這裡臉上露出鄭重之色,“團藏的實力可不是假的,絕對是火影級別的。就算是我,雖然有自信打贏,但是想要殺了他,把握絕對不會超過1成。你想要殺了他,憑現在的實力可不夠!先努力修煉吧,至少等3年後,那時的你纔有和他較量的資格……當然如果你開了萬花筒那又另當別論了。”

“我知道!”佐助也看向耀,“對了耀哥哥,我現在在體術上的瓶頸已經突破,還要修煉劍術嗎?”

耀摸了摸鼻頭,想了想搖了搖頭:“這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以前我還能指導你,但是你現在已經達到抱丹之境,甚至已經明悟了自己的道,成就已經超過我,我已經無法再給你指點道路了!”看着臉上露出驚愕神色的佐助,耀欣慰的拍了下後者的肩膀,“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我的徒弟,而是同伴甚至是前輩了!未來的路你需要自己做出決定才行。”

“那耀哥哥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建議嗎?”佐助有些不死心,雖然耀說他的境界已經比耀還要高,但是心裡他還是下意識的對耀十分依賴。

苦笑着撓了撓臉,耀想了想斟酌着道:“以前讓你不要碰兵器是因爲那很容易會分散你的拳術意志,雖然說大道三千,沒有高低之分,但是練習拳法,無疑能夠讓自己最容易不斷理解並開發自己的身體,所以我才一直讓你練拳!不過現在你的境界已經到了武者的頂端,那麼就無所謂了,練劍也好練拳也罷都差別不大,只要你自己喜歡就好。”

佐助聞言不由低頭沉思起來,耀看了看天色笑道:“現在不用那麼急,你小子還沒抱丹呢,趕緊抱丹纔是正理!這幾天好好想想自己的路!其實到你現在的境界,無論決定走哪條路都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畢竟自己鍾愛的路肯定能走的更順暢。走吧,先回家吃飯!”

“哥哥呢?他也在?”佐助擡起頭,神色有些彆扭。雖然說着不在意,但是面對將家人屠戮一空的鼬,若是說佐助很快就還能像小時候那樣和他親密無間,那根本是童話!

“放心吧,三代爲他專門安排了房間,他現在的身份還是通緝犯,三代準備讓新火影上任後,由新人火影宣佈鼬的真相。所以他現在不能和我們住在一起的。”耀對佐助心裡的想法也能揣摩個大概,輕笑着安慰道。

佐助臉色苦悶:“耀哥哥,我不是……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去面對鼬,一方面對鼬的愛他無法忽視,另一方面對鼬的殺戮他也無法漠然。

“放心吧!時間會抹平一切。”耀倒是沒在意,畢竟佐助的父母都可以算是自殺而亡,而其他的親戚佐助和他們的關係也只是一般化,不是特別親密。耀相信鼬在佐助心中的地位要遠遠超過那些生疏的所謂族人,只要讓他經過一段時間平靜後,相信以佐助現在的心境完全可以接納鼬。

回到家,兩人遠遠的就看到宇智波信正站在大門口,連忙快步走過去,宇智波信擔憂的看了眼佐助,用眼神詢問耀他的情況,對佐助這個可憐的侄子,宇智波信早就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耀輕笑着微微頷首,宇智波信見狀不由大鬆了口氣,要知道他之前甚至已經做好要遠走他鄉的準備了。

接下來幾天,佐助依舊經常會整天坐在木葉的火影巖上,從日出看到深夜。而隨着時間的流逝,佐助身上的氣息慢慢變得平和厚重,臉上時不時掛着恬靜如孩子般的笑容。終於,在過了整整一個星期之後,這天一大早,佐助就找到了耀。

“耀哥哥,我決定了,我要學劍。”佐助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堅定,也沒有慌張,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未來,而是吃飯喝水一般平常的小事。

耀點了點頭,佐助之前就一直對劍法很感興趣,只不過一直被耀壓着不讓他學,現在佐助這麼選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正準備回屋,卻發現佐助依然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由疑惑道:“你還有什麼其他事情嗎?”

“……”佐助頭頂一隻烏鴉飛過,看着表情不像作僞的耀,不由無奈道:“耀哥哥你難道讓我一個人瞎練啊?”

耀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這次你就別想了,我在劍術上一竅不通,根本沒辦法指點你。你還是自己練吧,要不讓卡卡西暫時教你,他好歹也是使刀的好手,教你基礎還是沒問題的。”

“那你好歹要幫我參謀下我將來的劍術風格吧。”佐助無奈退而求其次。

耀還能有什麼好說的,佐助分明已經下意識習慣了由他幫忙拿主意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不過現在短時間是別想改了,耀將佐助領進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那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我也要先考慮下。”

“嗯,我是想我身體天生查克拉屬性以雷最強,而雷屬性查克拉可以刺激強化我的速度和反應,再加上我的寫輪眼和至誠之道,我想我的劍法可以走一擊必殺的路。”佐助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說的也十分合理,看樣子不像是信口胡說。

“靠,這小屁孩兒還想當西門吹雪?”耀差點將嘴裡的茶水噴出來,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人們把西門吹雪吹得神乎其神,但是耀想想人家也只是佔了兩點便宜,一是他從練劍一開始就只練一招拔劍術,讓他的出劍速度達到無人能敵的境界,另一點他從出道以來從無敗績,這點鑄就了他的大勢,也就是爆棚的自信心,這讓他出手時更加果決犀利,再加上高超的實力,最後居然演變成無人能夠在他手下走過一招的局面。

不過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能成西門吹雪?再說就算成了又怎樣?這個世界多得是辦法讓你那必殺的一劍無功而返,比如神羅天徵,再比如伊邪納岐等等。雖然耀對這些秘術並不知道,但是想起忍者種種詭異的招數,耀立馬打消了讓佐助成第二個西門吹雪的念頭,這條路的弊端太大了!

不過佐助的話倒是讓耀一時間念頭澎湃,前世看的爲數不多的基本武俠小說中的人物閃電般出現在他的腦海。突然,他的心神迅速鎖定在一個外貌粗獷醜陋的劍客身上,他是小說那些絕世劍客中爲數不多的沒有英俊外表的人物,只是憑藉着一手舉世無雙的劍術和癡情被人銘記。

他,叫浪翻雲!他的劍,名覆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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