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本能

“喂喂……聽說沒有啊。天上人間鏡影最近來木葉了。”

“你說真的假的。天上人家誒!鏡影不是很神秘的嘛,怎麼會來木葉。”

“聽說是個美女啊。真厲害。”

“我聽說……”

風揚起,吹起少年翻飛的白色衣襟,嘰嘰喳喳的人羣裡,一轉眼,少年已經遁去。彷彿從未出現過。

此時的火影辦公室也非常熱鬧。

“星。你說的是真的麼。”小狐狸眨着眼睛,蔚藍的眸底充斥着不安,猶疑和顯而易見的嚮往。

揉揉眼前人一如既往柔軟的金髮,點點頭。“只要你想,隨時可以。”

卡卡西衝了進來,懶散的眸如今溢滿嚴肅,“星。你說你可以抽出九尾?”

“是不是像曉之前的做法一樣?那鳴人不是死定了麼?!星……你……”小櫻難以置信的問着,她從來不知道這一年可以那樣改變一個人。

以前她好像是什麼都不在乎,所以總是清清冷冷的,說白了有些冷漠的讓人難以接受,可是對鳴人,對佐助,對後來加入的自己,對卡卡西老師,她始終可以說是溫和的。

現在的她依舊似乎是什麼都不在乎,更多的是卻是隨行爲之,根本就不把曾經差點要了她的命的長老放在眼裡過,其實她知道,她甚至親眼看過,她讓我愛羅死而復生,可沒想到,今天她卻突然說可以把九尾抽離。那麼抽離之後呢?任由當年的大亂重現第二次麼?

“星。你有把握麼?抽離之後。你打算怎麼辦。”綱手卻一反往常的嚴肅的問着。

原本,也許這只是天方夜譚,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聽見這句話,眼前的少女只是淡淡的說着。就像是說着今天晚飯吃什麼一樣簡單。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信。闊別一年後的柒鏡,身上的氣息已經全然改變。

我斜倚在鼬的身邊,懶懶的擡眸,“抽離之後?還沒想過。”

“不行!這是木葉內部的事,就不用勞煩鏡影了。”

鼬從始至終眼底只有一個星,所以他才清晰的看見了她剛纔眸底狡黠的笑意。星現在越來越調皮了。

“團藏說的沒錯。”轉寢小春轉過身附和着,九尾是現在僅剩的人柱力,可以說是關鍵,絕不能讓天上人間得了這個便宜。

“鏡影如果只是來木葉做客,我們非常歡迎,但是九尾的事,還是不勞煩您了。”水戶門炎說的非常得體,可是卻絲毫不減尊重之意,他們始終認爲,她不過是依靠宇智波鼬這些人才能夠成爲鏡影。

我側眸微笑着,“如果,我非管不可呢。長老,我是在問鳴人。”

“漩渦鳴人是木葉的忍者。鏡影也非管不可麼。”團藏問着,如果九尾被抽出,木葉大亂,那麼自己的計劃就會被打亂,火影的位置,只能是他團藏的。那個妖怪,不過是棋子罷了。

“我是否願意管,也不是你可以管得了的。”

團藏看着眼前紫眸少女慢慢走近,直到離自己的距離很近很近,她的脣畔抽出一抹笑容,彷彿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然後……下一刻,團藏殺機四起。

她附耳在自己身邊說的那句話,“團藏。你的眼睛,我可以替你治好哦。不是自己的東西總是會排斥的。”

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重新回到宇智波鼬的身邊,一雙紫眸靜靜的看着自己。

“如果鏡影堅持,那麼,暗部和根也不會坐視不管。”

鳴人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現在的氣氛,小櫻不可置信,而卡卡西卻是滿眼疼痛,如今這個場景,只能夠令他想起一年前長老的咄咄相逼,讓他失了最重要的人。失了心。換來那些看不見摸不到的回憶。一個閃身,卡卡西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窗門大開着,俊美到近乎邪肆的少年就這樣突然出現。與宇智波鼬相似的輪廓,卻不似鼬深沉的專注,他所擁有的只是冰冷無瀾的黑瞳,沒有一絲笑容,帶著毀天滅地的冰烈冷意,他冷淡他陰沈他憂鬱,也會很殘酷很狂妄很意氣豐發,不可一世。

那雙毫無波瀾的眸掃過在場震驚的所有人,所到之處,盡是冷意。而終於最後的目光停留在中央的那個少女身上,剎那間柔和了輪廓。一個閃身,快到肉眼無法看清,他已經站定在少女面前,眼底只她一人,下一秒,已經緊緊的摟着少女,肆無忌憚。

俊美少年和美麗的少女,嬌小的她在他懷裡,兩個人仿若兩株纏繞而生的玫瑰。刺痛了多少人的眼,刺進了多少人的心。

宇智波佐助頭埋進她的頸項,狠狠吸了一口氣,仿若呢喃的碎語慢慢溢進耳廓,長長地尾音,聽得我心底一顫,“星……我的星……”

“佐助!”

“宇智波佐助!?”

佐助充耳未聞那些叫聲,慢慢放開懷中不言不語的人,輕柔的彷彿她是一件玻璃一般的易碎品。然後……看見了那個沉默的男子,很久很久了,久到哥哥那兩個字卡在喉嚨裡很難出口。恨了那麼久的人,變回了至親爲了自己犧牲的哥哥。多麼可笑可悲的誤會。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佐助的眼底只有複雜,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恨意。佐助他,現在很強,星說的對,擺脫恨意的佐助,纔會飛的更高。

我半眯着眸,看着眼前的三個人,還有滿室驚訝的表情,微微皺眉,我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團藏,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如果你沉得住氣,我可以留你久些。如果你沉不住氣想要殺人滅口,你的命我就暫時先取走了。在你傷害鳴人他們之前,我會先把你除掉。

思及此,我搖搖頭,微笑着繼續說着,“我的話已經帶到,接下來便是你們的選擇。”推開手還放在腰間的佐助的手。轉身離開。

綱手有些來不及反應的看着少女,話音剛落她就無視了滿室的人,一個人轉身悠悠的走出了火影辦公室?從頭到尾她只是想笑着看每個人爭論,彷彿就像是看戲一樣的眼神,那雙紫眸在傾注進七情六慾的時候,也同時已經更讓人看不透了。

她今天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綱手不知道她的目的,唯一可以清楚的就是木葉,也不平靜了。無論她是否是鏡影,她的出現已經註定了這些紛擾。

宇智波鼬伴她而來,宇智波佐助爲她而來,卡卡西護她而來,鳴人爲她頂撞長老,搖搖頭,幸好寧次他們還沒來,否則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鬼燈水月、天秤重吾、香磷纔到木葉就找到了佐助,卻發現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動都不動。

香磷神情很奇怪的看着自己所愛慕的人,佐助接到一個鏡影到木葉的消息就馬上匆匆趕去木葉,中途還甩下他們,速度奇快的先行一步。

那個鏡影,究竟是什麼人。她從沒看見過佐助除了冰冷無情之外的表情,跟另外兩人出現在佐助身邊,才發現,他眼神所觸及的那邊的少女,那個美麗的連女子都會心動的人。

漂亮的彷彿用玉雕琢出的精品,柔亮銀紫色若綢的髮絲長及腰臀,隨着微風的動盪如海藻般搖曳飄蕩,糾纏着如瓷般細膩剔透的臉頰身側。精緻完美的面容上,若遠岱般的秀眉下是一雙微閉着的紫眸,濃密捲翹的纖長羽睫如展翅的蝴蝶般微顫地停頓在眸上,彷彿隨時有振翅而飛的可能。秀挺的鼻子,泛着淡粉色的脣,若沾着露水的花瓣般誘人。

優雅且隨意,脣邊泛着淡笑,而宇智波佐助看着她的眼神,是香磷從未見過的專注,現在的佐助,卻彷彿只是不敢過去打擾,所以就站在這裡靜靜地看着,彷彿那個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外界傳聞的鏡影多種多樣,萬萬沒想到,鏡影原來是這般美麗的女子。

恍惚中,少年的聲音響起,依舊是冰冷無情,只是那雙眸刻着她的影子,依舊溫柔專注。

“你們先下去,沒我的吩咐不用出現,別打草驚蛇。”

“是。”

“那個人是……”

佐助難得沒追究香磷的多餘問題,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天上人間鏡影。”也是我的柒鏡,我的星。

你一走,帶走了我生命裡每一抹溫暖的色調。剩下盡是晦澀不堪。

無論你是如何看我的,星輪柒鏡也好,鏡影也好,柒鏡也好,你永遠都是宇智波佐助不可代替的本能。

我們總是不夠爭氣,

我們習慣旁敲側擊,

我們其實當局者迷,

我們越發小心翼翼。

我們除了虛僞什麼都沒學會,

我們對所有人防備,最後只好對自己發脾氣。

我們不堪亦不堪的如此徹底,破敗亦破敗的如此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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