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賦予了你生命,犧牲自己也要保護你的人兒啊……
我愛羅的心神似乎在琉璃的話語間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而趁着這個機會,那隻砂之守鶴又蠢蠢欲動起來。
眼看就要成功地控制了我愛羅的神智之時,它卻沒料到那個少女居然會僅憑精神強行闖進來,闖入這一尾守鶴的封印術中!
就像宇智波佐助強行進入了四象封印那般,只是他靠的是寫輪眼,而琉璃所依仗的又是什麼?
“給我滾開,否則我就先殺了你!”
秀手一撕,砂之守鶴的查克拉虛影化作霧氣消散,而在那禁閉的巨大囚籠裡,這隻尾獸心裡也出現了恐懼的感覺……
因爲那種眼神,帶着比它還要歇斯底里的瘋狂!
外面,我愛羅身體上那尾獸化的異狀頓時消失,而這個人柱力卻是愣神着,說不出話來……
琉璃的手段直接震懾住了他,哪怕他的心在一系列冷漠的對待中化作堅冰,此刻也因爲駭然也出現了波瀾。
無論如何,我愛羅也想象不出,那個在他體內纏繞着他童年噩夢的龐然大物,那個帶給他黑暗,讓人稱他爲惡魔、怪物的守鶴,居然也會對一個人類產生恐懼!
我愛羅可是清楚地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體內的怪物就曾經恐嚇過他,只要敢睡覺,這個砂隱村便會被永遠的毀去,哪怕他的父親也阻止不了!
可是它居然怕眼前的這個女子……
他那幼小的心靈在如此直觀的比較下頓時呆住。
一尾守鶴的封印空間裡,琉璃轉過身子,冷冷地注視着我愛羅。
“寧願放棄最後活着的機會,她只想來看你一面。”少女一字一句地說着,臉上的寒氣已經止不住地溢了出來,“而你,居然傷了她!”
我愛羅黑眼眶中的眸子微微顫抖着,似乎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在那牢籠裡,砂之守鶴露出了半徑比人還大的十字星眼睛,低沉而又陰冷地笑着:“加流羅,的確是個了不起的……”
“給我滾回去!”少女冷喝,打斷了這隻尾獸的話語。
砂之守鶴的眼睛中頓時充滿了殺意,作爲六道仙人時期便存在的傢伙,這忍界屹立於巔峰的生物,什麼時候有人敢對它這樣呵斥過,而且已經是第二次呵斥……
心裡對於這名少女隱隱有着懼意,可它守鶴本來就是暴虐的性格,作爲查克拉的聚合體,它又怕什麼?
“臭小子,我借給你查克拉!把這個該死的女人幹掉!”砂之守鶴對着我愛羅吼道。
琉璃冷笑了一聲,再次望向這個傢伙,就像三年前她面對着一隻二尾貓又那般,只不過如今,她心中對於尾獸再也沒有懼意。
僅僅十八歲年紀,少女已經不會再畏懼什麼了,除了那逆天改命也難以阻擋的時間……
“就憑你?”
淡淡的三個字,卻讓砂之守鶴那冰冷的十字星眸子一個冷縮,它在心中暗罵自己,居然會被這樣一個看似嬌弱的少女震懾到。
可是,那覆蓋了半個砂隱村的砂之大手,那令得天地間所有沙子都聽從號令的景象,在它心裡久久徘徊,彷彿陰影般籠罩着它……
“該死的,那究竟一種什麼樣的力量,爲什麼會做到這種地步?”
砂之守鶴在心中憤怒咆哮,六道仙人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它心裡也終究沒有底。
琉璃對着它輕輕地伸出了秀手,頓時沙子從她飛舞的衣袖間瘋狂地涌出,向着那囚禁於牢籠中砂之守鶴攻擊過去!
怒吼聲從裡面傳來,這囚籠的大門一陣晃動,卻又止歇了下去。
“我記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不甘地低吼從裡面傳出,砂之守鶴咆哮着道:“如果不是這封印,我一定會將你撕成碎片!”
“你不必知道,給我老實地待着!”琉璃冰冷說道。
這樣的結果,讓得這精神空間裡的我愛羅眸子不禁又是一顫,但是因爲之前出現過同樣的情形,所以他的反應好了很多。
於是,這片空間又化爲一片沉默。
要知道,封印空間裡的時間比之現實要慢很多,漩渦鳴人第一次召喚出蛤蟆文太時,正從懸崖向下落去,在這短暫的時間內他便在四象封印的空間裡和九尾交談了好久,而且借走了對方的查克拉……
“母親,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愛羅終究開口,冷漠說道,“我所受的痛苦,我所受到的憎惡,她又會知道多少?”
“這是她告訴我的,只愛自己,也就是我的名字……我愛羅……”
“不!該死的羅砂!”琉璃咬着牙低聲道,“你父親的東西,別怪到加流羅姐姐的身上!”
我愛羅頂着黑眼眶,聲音空洞無比:“在我眼中,父親,母親,只是一個詞語而已,沒有區別。”
“是麼?那你就去死吧!”琉璃不帶一絲感情地道了一句,隨即從一尾守鶴的封印空間中消失。
下一刻,遠在近三十米外的少女睜開了眼睛,三道粗大的沙龍向着我愛羅毫不留情的撲去。
似乎真如加流羅最後的言語那般,這饋贈而來的力量完全聽命於琉璃,僅僅是少女的一個念頭,攻擊便已經形成。
而且,這沙子對於查克拉的消耗幾乎是微不可微,所以哪怕此時少女都已經開始損耗生命力,卻依舊能夠操控着……
少女緻密如海的殺機鎖定了我愛羅,注視着沙龍來到這個小小少年的身前。
然而,對方身上卻也有着同樣的力量,那是同一個女子所賦予的,名爲守護的沙子。
覺察到危險間,我愛羅並沒有任何動作,那自動保護着他的沙子憑空出現,形成了一個堅硬的橢圓形,擋在了他的面前!
“僅僅這樣就能夠嗎,無論如何,我也要殺了你!”
琉璃心裡一片冰冷,對面的那個孩子和加流羅有着極深的血脈交融,卻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地面上厚厚的風沙被捲了進來,三道沙龍頓時又變大了數倍,向着我愛羅面前的橢圓形砂之障壁撞了過去!
各自一半的力量,終於交鋒在了一起!就像同等強度的矛和盾彼此硬撼那般!
那麼,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樣?
是矛被折斷,還是盾被擊穿?
然而事實,卻是琉璃怎麼也想不到的……
也許事後想起,少女會暗暗責怪自己爲什麼當初想不到,那樣明顯的事情,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氣勢洶洶的沙龍和橢圓形的沙牆相觸間,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似乎天地都已經靜止下來。
少女嬌弱的身子悄然一震,她僵直着動作,明眸變得失神起來,盈盈淚水漸漸溢出,婆娑了雙眼。
她本以爲自己的心已經徹底冷了下去,可是這時卻又彷彿被狠狠地碾碎一般,左胸那股刺痛的感覺,又漸漸地瀰漫向全身。
矛沒有折斷,盾也沒有被擊穿,而是它們又交融在了一起……
那本就是屬於同一個女子的力量。
沙子脫離了琉璃的控制,因爲冥冥中,它們似乎尋到了原來的主人,在少女面前,我愛羅的沙子和她自己的相融於一起,無聲無息中再也分不出彼此,互相包容着,然後這些沙子緩緩形成了……
形成了一個女子。
面容柔和,笑意安嫺,依稀間能夠看出其絕代風華的仙姿。
“加流羅……”
淚水盈盈間,少女隱約看到了那註定會刻在心底的容顏,沙子所形成的加流羅,帶着最後一絲無意識的感情,伸出雙臂,雙手半捧着,護在了我愛羅的面前。
這個飽受苦難的小男孩,此時怔怔地向上望去,淚水從他黑黑的眼眶中無意識地滴落下去,他卻無法覺察。
“爲什麼?這裡會這麼痛,從來沒有過這麼痛……”瘦弱如骨的小手不知是第幾次抓緊了左胸,我愛羅在心中無意識地喃喃。
琉璃凝視着那沙子組成的加流羅雕像,少女能夠感覺到這個女子似乎依舊是在衝着自己笑,哪怕直到如今,她依舊喜歡嫣然地笑着……
轉過頭,加流羅正躺在沙漠浮游上,柔軟的沙子包裹間,露出那張安嫺的容顏。
似乎,又想起了原作裡我愛羅和穢土轉生的羅砂對決間,最終出現的砂之女子……
“加流羅,哪怕就算這樣,你也要守護着他嗎?哪怕他這麼對你,你也不願他受到傷害嗎?”琉璃在心底低低地道了一句,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既然如此,那麼我便聽你的,我們回去吧……”
回去……
想着,琉璃再也不去看我愛羅一眼,似乎再看一看心中的諸多感情會再也抑制不住地決堤而出。
少女轉過身子,沙漠浮游載着加流羅緩緩離開。
而這過程中,最後居然再也沒有人來阻攔,我愛羅怔怔地目送着那個身影消失於九天之上。
母親……
***************************************************
“加流羅……她怎麼了?”找到葉倉時,對方問道,她的目光盯向了沙漠浮游。
琉璃笑了笑,似乎平淡地不帶一絲感情。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