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這樣試探,心卻想着這根本不可能。雖然他知道和尚、鴨舌、肖強這三個怪胎都很強悍,可是卻不會妄想光憑他們幾個,就能單槍匹馬搞定越南人的一個基地。
別人或許不瞭解,可是身爲大圈的一號精英,有過和越南人數次交手經驗的駱冰卻是十分了解,越南幫的傢伙都是一羣兇悍得近乎可怕的敵人。
雖然他們可恨,但是他們的強大不可否認。
肖強還有些暈乎乎的,一點都不想和駱冰討論這些事情,便隨便點點頭,準備草草應付過去就算了。
哪知道他才點頭,駱冰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
他瞪大眼睛,盯着肖強,不依不饒道:“靠,強哥,不是吧,真的是你們三個搞出來的!這個玩笑開大了吧!”
肖強打了個呵欠,就要推駱冰出去。
“駱冰,冰哥,你先出去行不行,我現在很困,昨晚一共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我現在快要精神分裂了,你讓我睡會兒成不?”肖強趴在牀上,焉不啦唧的模樣。
駱冰還想再問,但是一看肖強這樣,再聯想到他昨晚很可能真的是去搞越南人,大半夜纔回來,便又壓制住了內心的好奇,默默的關上房間大門,走出去了。
終於清靜了,希望能夠睡個安穩覺吧。肖強鬆了一口氣,倒頭又睡着了。
可是他才睡着不一會兒,房間外面突然又是一陣嘈雜聲響起,很快便又將他吵醒了。
“艹!還要不要人睡個安穩覺了!”肖強心裡一陣惱怒。
精神狀態不好的他,心情格外不爽,此時又被人從愉快的睡眠中拉醒,無異於在ML正爽的時候突然被人打斷。那種鬱悶,簡直就讓人抓狂,恨不得那根最長最粗的香蕉,直接捅死那個該死的傢伙。
一陣嘈雜過後,有人過來敲門。
“肖強先生在麼,我們是溫哥華的警務人員,有點事情,希望您能夠配合我們去做一點調查!”敲門聲過後,是一道陌生的聲音。
肖強正在氣頭上呢,哪管叫門的是什麼人,直接拿起手機,就給駱冰打了一個電話:“駱冰,把外面幾個人支走,就說我不在,兩個小時以後再來找我!”
講完這些內容,肖強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後把鬧鐘定到了一個半小時以後,扯過被子矇住腦袋,倒頭便睡。
那兩個警務人員大概是知道肖強在裡面的,被駱冰支開的時候,還一副不爽的模樣望着那扇門,估計是破門而入的心思都有了。
肖強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就因爲這樣,居然會得罪溫哥華的兩個警務人員。而且,其中一個的身份還很特殊。
直到兩個小時以後,他精神狀態好轉了以後,這才從駱冰等人口中得知:原來,就在自己昏睡的這段時間裡,整個溫哥華都沸騰了。
很多溫哥華人已經到警局去遊行了,聲稱要趕走那一羣社會不安定份子,更有一些比較激動的傢伙,居然直接痛罵溫哥華警方無能,居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讓這麼血腥,這麼暴力的事情發生了。
質疑了溫哥華警方能力的同時,他們也提出了更尖銳的問題:既然他們可以在警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下幹掉這麼多越南幫的猛人,那麼他們肯定可以避開警方視線威脅衆多溫哥華市民的人身安全!
溫哥華警方面對民衆的遊行,十分無奈,可是偏偏又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實在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氣。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民衆的問題還無法解答的時候,新聞媒體又開始大肆渲染,矛頭直指警方無能。甚至更有媒體,直接質疑溫哥華警方負責人的能力。
“如此駭人聽聞的大規模武裝衝突發生,警方卻後知後覺,這實在不能不讓我們質疑:警方是否有能力保護我們納稅人的生命財產安全!”——某知名新聞頻道新聞評論人如是說。
人民的質疑,媒體的批判,如果這樣還不夠狠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麻煩,就更是讓溫哥華警方噤若寒蟬了。
“72小時內,如果無法給民衆們一個合理的交代,你們溫哥華警方的中高層幹部全部給我引咎辭職!”一封文書讓溫哥華警方徹底緊張了起來。
哪怕那些一晚上沒睡,接近精神分裂的警察,全都被調動了起來,或者是去請各大溫哥華的黑勢力大佬,或是去事發現場調查線索。
總之,溫哥華警方是調動了一切可用資源,全力調查。
前來邀請肖強的警務人員,都是中層幹部,到來之前,已經事先從線人那裡瞭解過了,肖強今天根本就沒有出門。
所以被駱冰驅逐時,他們心裡還是很不甘願的。
他們只當是肖強在玩他們,故意掃他們面子。
可這個時候,他們沒有逮捕令,所以只能忍氣吞聲,被駱冰請到專門地方喝茶等候。
直到兩個小時過去以後,肖強這才姍姍來遲。
“讓你們久等了!”肖強歉然的點點頭,隨意的坐在了二位警務人員正對面的沙發上。
“皮格,溫哥華警方審訊室主任!旁邊那位是我的助理——豪斯。”一個溫哥華警方一臉僵硬的望着肖強,伸出手跟肖強快速握了一下。
肖強靠在了沙發柔軟的墊背上,揮揮手,隨意道:“皮格警官,你們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沒來得及處理呢?”
一邊說着,肖強一邊還故作姿態的擡手看了一下時間。
皮格警官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悅,對着身邊的豪斯點點頭,示意他來說。
豪斯收到指示,咳嗽了一聲,這才壓低聲音,詢問肖強:“肖強先生,做完越南幫的一個據點整個都被人端掉了,這件事情,你們應該都有所耳聞了吧。”
“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肖強點頭,“這件事情,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內的轟動性,絕對不亞於你們警方!”
豪斯小心的注意着肖強的神色,沒有發現異常後,這才接着說道:“那,我們想要請問一下肖強先生,您對於越南幫覆滅的事情,是否知道些什麼呢?”
“很抱歉!”肖強再次歉然的笑笑,“我們大圈和越南人是宿敵,他們的覆滅,雖然出乎我們的意料,但是卻大快人心。無論怎麼說,他們替我們解決了大量的越南人,這也算是於我們大圈有恩。”
他頓了頓,“你們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講義氣,講究一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所以無論我們是否知道些什麼,大圈的人都不會將消息說出來的,這有違江湖道義!”
皮格神色中的不悅益發濃厚了。
他盯着肖強好一會兒,這才說道:“肖強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這一次找你,不是在請求你合作!”
他把“請求”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肖強輕笑了一下,“噢?”了一聲,望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你想說的要說,不想說的也要說,這已經由不得你了!”皮格估計是當領導太久了,居然會說出這麼完全不經過大腦的盛氣凌人的對白來。
肖強絲毫不驚慌,只是饒有興致的望着他,問道:“皮格警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皮格警官蹭的站直身子,指着他大喊道:“你要清楚,你們這羣來自野蠻地區的中國人,溫哥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別妄想在這裡亂來,也別跟我提什麼道義,我只要一張逮捕令,把你拉近警局裡,好好教訓一頓,看你還有什麼不會招的!”
估計是豪斯都覺得自己的頭太過分了吧,在一旁猛地拿眼睛暗示他,可是卻絲毫不起作用。豪斯無奈的看着肖強,做出了一個歉然的表情。
肖強對着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然後緩緩起身,冷笑的望着皮格警官,朗聲道:“皮格警官,對於你剛纔的言論,我是否可以將其視爲一種人身威脅呢?”
皮格警官似乎完全聽不出肖強的言外之意,他接下來的話,充分的證明了什麼叫做智商無下限。
他一臉嘲諷的望着肖強,哈哈大笑:“一個流氓地痞無恥敗類,溫哥華的駭羣之馬居然用法律來壓我。”
說着,他大笑着看向豪斯,卻見豪斯一張臉憋得通紅。
“豪斯,你說可笑不可笑,一個溫哥華的混混居然會用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皮格警官笑得有點喪心病狂。
豪斯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收斂一下,可是那個名字和“豬”(附:英文中,pig發音“皮格”,就是“豬”的意思)很相像的皮格警官居然完全不理會。
肖強臉上帶着微笑,望着皮格警官良久後,這才冷冷的丟下一句:“笑夠了沒有?”
皮格警官一怔,不解的望着他。
“笑夠了的話,就請從我的地方離開吧!我很忙!”說完,肖強轉身便要走。
皮格警官氣得身體直髮抖,他望着肖強,大喊道:“你是在挑戰我們溫哥華警方的耐性!”
肖強小聲對着通訊器嘀咕了一句什麼,然後轉過了身子,冷笑道:“皮格警官,你也是在挑戰我忍耐的極限!”
說着,他打開了房間裡的投影儀。
畫面中,赫然就是方纔談判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