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爲什麼每天哼小調?胡狼要回了,大仇可報了,見到他是把頭削,“咵”滴一聲狗命消失了……
這首兒歌此刻用來表達肖強的心情簡直就是太合適了。
就在剛纔,他從方老三和笑哥那邊得到消息,胡狼被他們找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這個秋天就可以被帶回來了。
他清楚的記得胡狼對自己做過的一切,也清楚的記得自己曾對胡狼說過的海誓山盟: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胡狼就是被他的誓言打動了,所以逃去了天涯海角。他的確是一個具有浪漫情懷的男人,被三哥的小弟一路追蹤到了天涯海角。
這應該算是一種黑色幽默,他去了天涯海角,而肖強也兌現了他的諾言,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得知胡狼已經被挖出來了,肖強心情不由一陣舒暢,原本被突然降溫冷卻的熱血也再度沸騰了起來。
“胡狼啊胡狼,你終歸還是被我給挖出來了,嘿嘿,當初的艾滋病殺手之恩我可是銘記於心一日不敢忘懷的呢。”肖強在心中暗暗思忖,練拳的聲勢陡然增添了不少。
方老三和笑哥自然覺察到了肖強的拳法變化,心中皆是一喜,知道自己這一番苦心沒有白費,胡狼終歸還是肖強的心頭大恨。
這些時日裡,他們跟隨肖強,可是得到了不少收益的。且不說武術方面,光是他們的體力、身體素質那就已經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此時已經年近四十的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龍精虎猛,彷彿二十來歲的鋒芒畢露的青年人,尤其是笑哥,如今的他整個看上去彷彿年輕了許多,身體無論是靈活度還是柔韌性都有了不小的提升,幾乎直追當初的巔峰時期。
至於武術方面,他們現在依舊是處於打基礎階段,但肖強偶爾也會交給他們一些簡單的擒拿手法和打鬥技巧,結合自己多年闖蕩江湖所遭遇的戰鬥,他們居然也能很快融會貫通,領會精要,獲益匪淺。
可以說,自打肖強正式傳授他們東西后,他們的進步便是一日千里,甚至在肖強不再的時候,笑哥和三哥還會偷偷唏噓,感嘆人生的奇妙、武術的神奇。感念肖強的恩情。而感念肖強的同時,他們的心中也愈發的不安——師傅如此厚待自己,自己該如何回報?
也正是因此,他們也更加抓緊追捕胡狼的行動,爲此,他們甚至不惜耗費大量的人力、金錢,到處找關係挖人才去幫自己追尋胡狼的蹤跡。爲的就是能夠了肖強一個心願,盡一份徒弟的本分。
如今,他們見到肖強這般表現,自然心裡高興,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抓回胡狼,然後風風光光的爲肖強擺一席謝師宴。
武館的練武場外,大雨傾盆,陰沉的天氣顏色瞧得人心只發堵。
方老三和笑哥正端正的站在練武場的一旁,屏氣凝神看着肖強練武。
經過這些時日的錘鍊,肖強的勁力已經越發的剛猛了,行拳之間,居然隱隱有破風之聲傳出。
方老三和笑哥屏氣凝神,望着在臺中如疾風一邊不斷變換身形的肖強,大腦飛快的轉動着。
他們已經竭盡全力的去跟上肖強的節奏,可還是沒能跟上肖強的拳腳。
突然,正在臺上練拳的肖強身體變得緩慢了下來,手腳的動作也越來越慢,最終歸於安靜,靜立在原地。
“師傅,您這次怎麼沒有把一整套拳法打完?”三哥和笑哥相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根據這些時日的觀察,他們清楚的記得,這一套拳法的大概動作。而肖強剛剛顯然就是打到半路強行中斷的,這在以前是從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你會明白的。”肖強神秘一笑。
方老三不解其意,正要向笑哥投去求助的目光,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喇叭聲。
笑哥驚駭的望了肖強一眼,彷彿明白了些什麼。
“師傅果然厲害,居然事先便覺察到了有客人要到!”笑哥的話很好的替方老三解答了疑惑。
“什麼?師傅你先知先覺,事先預料到了麼?怎麼做到的?”方老三瞪大了眼睛,連珠帶炮似的對着肖強一連提出了幾個問題。
肖強笑而不語。
“三哥,師傅境界到了,自然能夠覺察到,我們還是先開門迎客吧。”說着,不由分說的便拉着三哥去讓小弟給客人開門了。
武館的大門拉開的同時,一輛汽車自暴雨中緩緩的駛入了。
汽車是許局長的,開車的也是許局長自己。但這些並非肖強所關注的,他所注意到的,是在許局長的車裡多出的一個陌生人,一個坐在汽車後排座位,姿態高傲的人。
那人懶散的靠在後排座位上,翹着個二郎腿,目光隨意的打量着武館中的一切,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目中無人,又是一個習二叔式的人物。這是肖強對他的第一印象。而從事後的表現來看,肖強對這個人的判斷並沒有錯。
許局長帶着那個男子走入武館中央後,居然看也不看肖強一眼,十分自覺地就坐到了武館中央的太師椅上了。
許局長神色有些尷尬,方老三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笑哥依舊是笑着,只是笑容似乎有些詭異。
“飛哥。”許局長輕輕的叫了一聲男子,想要提醒他收斂一點。
“怎麼了?”那個叫飛哥的十分不把自己當外人,翹着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斜着眼睛望着許局長,儼然一副這裡老子是老大的姿態。
磅礴的大雨瘋狂的傾瀉在武館的琉璃瓦上,一陣噼裡啪啦的亂想。
“先過來跟大家相互認識一下吧。”許局長笑笑,望了望肖強一行。
“有什麼好認識的,讓他們辦事而已,以後又不會有什麼來往。”飛哥輕蔑一笑。
方老三和笑哥眼中幾乎同時閃過一絲寒芒。許局長雖然沒有發現,但也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這位是赤湖鎮的鎮長,李飛。你們叫他飛哥就好了。”許局長擺出了李飛的身份,似乎是想要提醒一下肖強和三哥他們幾個,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這個人他們惹不起。
“這位就是我……”許局長指着肖強正要作介紹,卻被李飛不耐煩的打斷了。
他不耐煩的一揮手,隨意的指指肖強、方老三、笑哥,隨意道:“好了,不用一一介紹了,我很忙,別浪費時間了,趕緊談正事吧。”
肖強聞言嘿嘿一笑,眼中卻於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寒光。
許局長這次沒有聽從李飛的話,還是一一的爲肖強他們作了介紹。
可不等許局長介紹完全部人員,李飛又插話了。
他揮揮手,斜着眼看了許局長一眼,冷聲道:“老許,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吧?不用在這些沒用的東西上浪費時間,趕緊進入正題。”
他在講“沒用的東西”上時甚至刻意用上了重音,落在方老三、笑哥的耳中格外刺耳。
許局長麪皮一抖,大概是沒有料到李飛態度會這麼驕橫,心中不由一陣忐忑,希望肖強他們能夠顧忌李飛的身份,容忍一番。然而,他還是太不瞭解肖強他們了。
身爲一個習武之人,可以容忍的東西有很多,但唯獨有兩個字不能忍——受辱。
忍辱負重那不是一個武夫該做的,那也不是一個真正的武夫。真正的武夫有仇必報,不可受辱。若讓他受辱,必讓你血濺五步。
所以,肖強反擊了。
“嗯嗯,李鎮長說的對,沒用的東西就不用作介紹了,你看你,許局長,一開始就直入正題嘛,何必給這些沒用的東西作介紹呢,浪費大家的時間!”他出乎意料的插話了,而且在插話的時候,嘴角居然還帶着一絲微笑。
“你什麼意思?”李飛聞言,陡然站直了身子,一手指向肖強,目光凌厲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