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瞬間淹沒了剛纔漩渦智樹站着的地方,由沙子組成的浪花,甩到手鞠和勘九郎的臉上。
火辣的刺痛,卻不能夠讓他們改變驚愕的神色。
“我,我愛羅,這是在別人的村子裡,我們是應該低調一些吧?”勘九郎的聲音有些結巴,但是他覺得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莫大的勇氣了。
“這,這是假的吧?”小櫻捂着嘴巴,似乎不敢相信剛纔的那一幕。
漩渦智樹還沒有反抗,就被沙子所包裹住。
手鞠額頭也滲出了一些冷汗,本來算是女強人的她,此刻也不免顯得有些柔弱,“我愛羅,至少現在給他一個教訓就行了。別忘了,我們還有任務在這裡。”
而且手鞠還知道砂縛柩是砂瀑送葬的起手式,假如真的用了那一招。漩渦智樹真的會死吧?
她當然不用爲漩渦智樹擔心,只有小女孩纔會天真的按帥氣來分辨人。
他們還有任務在木葉。
相對於一個木葉的下忍,襲擊木葉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手鞠現在也只能夠拿這樣的理由來勸阻我愛羅了,不過她心中還是在罵着剛纔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我愛羅回頭瞪了手鞠一眼,“你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
手鞠目光趕緊偏向了別處,不僅僅是她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夠忍受和我愛羅的對視。
因爲看他的目光,就好像是一個死人在看另一個死人一樣。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幽暗地似乎能夠將人吞噬。
“不,我只是……只是……”
手鞠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沒有人能夠聽到她說些什麼。
“對待女生,這樣是不是算不太禮貌?”智樹說着,鬼使神差地站到了我愛羅的身旁。
什麼時候?
小櫻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沒有察覺到智樹究竟怎麼躲開的我愛羅的砂縛柩。
在她的眼中,只是滿天的黃沙襲來,淹沒了那個身影。
“太棒了!我就知道智樹哥哥你是不會輸給那個混蛋的!畢竟是我成爲火影的路途上最大的敵人!”木葉丸歡快的跳了起來,至少他覺得漩渦智樹打擊了一下我愛羅的囂張氣焰。
“你真是讓我越來越興奮了呢。”我愛羅看着智樹,但是他的目光當中卻依然看不到他所說的那種興奮,還是讓人無法直視的寒冷。
但是智樹就是毫不避讓的對視了,目光卻沒有一點針鋒相對的意思,就好像看到了朋友一般。
“我愛羅,你不覺得對這樣一個懷揣着友善而來的人,你這樣做不顯得太過無情了嗎?”智樹拍了拍我愛羅的肩膀,嘆氣的神情就好像我愛羅和他本來就是好朋友。
我愛羅也沒有理會漩渦智樹拍在他肩膀的手,只是說道,“朋友?真是好遙遠的詞彙啊……朋友是用來殺的東西嗎?”
衆人一陣心寒,是什麼樣的思維,才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
“真是傲嬌的孩子啊,話說我這樣摟着你的肩膀是不是能夠感受到一絲來自朋友的溫暖?”智樹說着,直接摟住了我愛羅的肩膀。
白色的外套普普通通,要是不是他背後揹着的那把劍的話,估計沒有人會把他當成忍者。
而我愛羅不同,哪怕他穿上最普通的衣物,也沒有人會把他當中普通人。
“朋友的溫暖?我和你從不認識,你露出這樣的態度。你到底是刺客,還是間諜?”
智樹不禁砸了砸舌,我愛羅真是一個迫害妄想狂。
“刺客?間諜?恕我直言,對於你這樣的男人,還會在乎那些東西嗎?”
我愛羅轉過頭去,“因爲又他們存在,我纔可以在不斷地殺戮當中找尋意義。”
“哦,原來如此。但是我就是來以朋友的身份來和你交談。”
“原因。”我愛羅的聲音彷彿機械一般,像是在拷問。
智樹撓了撓頭髮,似乎很艱難回答這個問題,“沒有什麼原因,要說有的話,我覺得在這個年齡就冷漠至如此之深的人。一定會有讓人驚訝的難言之隱。但是我想,他們也是需要朋友的。”
我愛羅沉默沒有說話,實際上無論他表面上多麼忽視感情。
但實際上的原因,卻是他比任何人都珍視感情。
他實際上也渴望一個朋友。
但是一路走來,所有人都把他是視作爲怪物。
可是這一天,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就這麼簡單的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如果是那件事之前,他或許會伸出手握住。
可是當夜叉丸來刺殺他的時候,他就放棄了所有的希望。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居然會來刺殺他。
曾經所有的愛,都成爲了謊言。
想到這裡,他不禁心中猛的絞痛。下一刻,暴動的沙子再次向漩渦智樹衝去。
又來?
智樹的右腿猛的蹬了地面,下一刻藉助這強大的反衝力他瞬間離開了原地。
沙子衝了好遠,才被重新控制,最後回到我愛羅的背後凝成葫蘆。
“手鞠,勘九郎,我們走。”我愛羅下了命令。
手鞠回頭看了漩渦智樹一眼,才慌張的說道,“是,我愛羅。”
就這樣,幾個人在黃昏當中,踏着影子一步一步的離開。
“我愛羅,假如說有一天你真的疲倦了,找不到方向和意義的話。那麼不妨想到你還有一個朋友叫做漩渦智樹。”
智樹的聲音不再像是朋友間的戲弄,也失去了賤賤的感覺。此刻他的聲音讓任何人都不能懷疑其中的那份真誠。
但是我愛羅依然踏着規律的步子離開着,絲毫沒有因爲智樹的話而產生半點波動。
等到三人徹底的離開,小櫻才反應過來,“智樹,你真的要和那種人做朋友嗎?那種人是真的沒有感情,從小就被作爲殺戮機器而培養的吧?”
智樹看着木牆分支的地方,不由得嘆了口氣,“或許有人會因爲時間的推移,而變得冷漠黑暗。但是在這個年齡就以如此仇恨的目光看着世界的人,往往都承擔了我們難以想象的經歷。我或許會戲弄般的說着一些玩笑,但是他需要朋友,卻是真的。”
小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很少見到智樹如此認真的樣子。
大樹的某個地方,一隻由沙子組成的耳朵消散,散亂的沙子落到了鳴人的頭上。
讓他忍不住踹着這棵大樹,“啊!這都是什麼啊,又要回去洗頭了,都怪那個黑眼圈的大笨蛋……下一次我一定要讓所有人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