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綱手在自來也面前表現得狂躁無比,但回到自己的住處,反而恢復了平靜。
“回來了?”河馬寒宇寒宇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朝綱手揮了揮手,道:“再等一回,很快可以吃飯了。”靜音站在廚房幫河馬寒宇打着下手,看着河馬寒宇飛舞的菜刀,一陣無語,怎麼看,都比自己這個綱手的跟班要專業得多。
“開飯了——”河馬寒宇端着菜出來,都是典型的中式料理,雖然他並不抗拒木葉的餐飲文化,但總的來說,他更喜歡前世的飲食文化。
“聽靜音說你們這兩年都出飄泊,天天在旅館和酒店吃飯,這可不行,這飯還是要家裡做的纔好吃,營養才搭配。”河馬寒宇一邊擺放着餐具,一邊像個老媽子一樣嘮叨着。
一邊協助的靜音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跟綱手說話,而且那語氣,讓她幾欲笑出來。令她奇怪的是,一直脾氣火爆,特立獨行的綱手大人居然沒有生氣,只是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凝視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估計是沒聽到寒宇君說的話吧!”她作如是想。
河馬寒宇早就看到綱手情緒有些不對,不過靜音在場,他有很多話不能說,只能絮叨這些家常,說起來,綱手也不是個能讓人省心的女人,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讓他是生氣之餘,更多的是擔心。
“靜音,麻煩你到我家裡去一趟,就說我還有事跟綱手大人商量,會晚點回來。”吃完飯沒多久,河馬寒宇就尋思着支開這個礙事的丫頭。
“呃——”靜音看了看綱手,見綱手沒有反應,便知道她是默許了,應道:“好的。”
靜音一走,房間裡便只剩下他們兩人了,沒有了外人,河馬寒宇也收起他那層僞裝,筆挺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五指相扣,放在膝蓋上,考慮了一下措詞,才道:“長老們應該已經和三代大人達成了協議了吧?”
“嗯”,綱手並沒有去問他怎麼知道,河馬寒宇這人有時看起來雖是吊兒郎當,做事毫無章法,其實他心裡有數,對木葉的局勢,他應該看得比誰都清楚。
“如果我沒有回來,你打算怎麼辦?”綱手終於擡起頭,看着鎮定自信的河馬寒宇,問道。
“呵呵——,其實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只是我會更加的失望而已。”河馬寒宇照舊是輕描淡寫,綱手的歸來,打破了之前的僵局,使得木葉政治的天平朝着他的這一邊傾斜。否則,宇智波一族一定不會輕易的罷手,而他恐怕也沒有現在這麼輕鬆了。
“鳴人還是交給漩渦玖辛奈撫養,但條件是你不得進入木葉高層,至於其他更加具體的要求,我想老師後面會告訴你的。”綱手見河馬寒宇絲毫不驚訝,就知道自來也和她的猜測沒有錯,“這下你可以放心了,絕對不會有人再逼着你去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了。”
“他們最多是將我封殺了,這樣也好,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出過木葉,正想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地去各地遊玩一下。”河馬寒宇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綱手的眼睛,將綱手眼神那一剎那的慌亂看得一清二楚。
“老師恐怕不會同意的。”綱手也很清楚三代的爲人,自然明白三代現在的想法。
“他左右不了我。”河馬寒宇肯定地說道,不過他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而是很快的轉移了話題,“紅應該將事情都跟你說了吧?”河馬寒宇在練功之前就感應到了紅的氣息,也猜到紅來找綱手是爲了什麼事。
“嗯”,綱手眼神中帶着一絲不安,道:“抱歉,我那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所以——”
河馬寒宇知道綱手說的是她不告而別的事情,畢竟那次河馬寒宇是爲了救她而受傷,可綱手事後不僅沒來看他,甚至連招呼不打,就離開了木葉。
那段時間河馬寒宇確實很受打擊,消沉了好幾天,不過後來也想明白了,綱手肯定是猜到了他就是吉野正太,所以才躲避他。
“你的恐血癥好一點了沒有?”河馬寒宇突然問道。
“呃?你怎麼知道?”這可是隻有她和靜音才知道的秘密。
“你要不是恐血癥發作了,怎麼會連我都不敢見,一定是我那時的樣子嚇到你了吧!”河馬寒宇自己爲綱手解釋着,因爲他發覺綱手似乎很在意這件事情。
“我——”,綱手眉頭又擰到了一起,大概是又想起了那天發生的恐怖事情。
“你回來後大概還沒有去過醫院吧!到現在,醫院還躺着很多的傷員了,其實你不回來,更好一點。”河馬寒宇嘆了口氣,綱手既是木葉的公主,也是木葉的天使,她在這個時間回來,卻不去施展她的妙手,對她的聲譽不好。
“你——”綱手瞪了河馬寒宇一眼,她當然明白自己不回來會更好,可要不是爲了河馬寒宇,她會趕回來嗎?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會我變成你的樣子,帶靜音去醫院看看。”河馬寒宇已經幫她想好了辦法。
綱手聽他這麼說,再次走神了,有其他人的時候,兩人都還懂得隱藏自己真實感情,但一旦只有兩人時,他們就不可避免的時常陷入這樣的沉默。
饒是河馬寒宇平時妙舌生花,在綱手面前也變得有些壓抑,彷彿他和綱手之間隔着一堵牆,讓他無法清楚地將心中的想法傳達給綱手。
“綱手”,河馬寒宇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綱手的身邊坐了下來,這短短的幾步路,他可是鼓氣了很大的勇氣,以前他總是找一大堆的理由讓自己和綱手保持距離,可又總是不知不覺中被她吸引。
綱手上次的離開,讓他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心,原來他自以爲是的替綱手考慮,不過是因爲自己缺乏打破那層阻礙的勇氣。他前世雖然自詡情場浪子,可那時的他畢竟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產生過感情。
綱手剛準備挪開身,卻被河馬寒宇緊緊拉住。
“我說過,不想看到你這裡總是擰成一團。”河馬寒宇右手輕輕地撫在綱手的眉心,責備道。
綱手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表情變幻着,最後定格爲憤怒,一巴掌打掉了河馬寒宇的手,道:“臭小子,有你這麼跟前輩說話的嗎?還有,綱手是你叫的嗎?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河馬寒宇詫異地看着綱手,捉摸不透她的心事,愣愣地看着她。
“給我坐好了。”綱手給了河馬寒宇一個個重重的爆慄,中氣十足地道:“還有,將你那眼鏡拿下來,你不是已經完全恢復了嗎?怎麼還想裝瞎子,來騙取我的同情?”
河馬寒宇此刻臉上的表情也相當的精彩,他好不容易鼓氣的勇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懊惱地摘下墨鏡。
“嗯”,綱手逼近他的腦袋,仔細地看着他的眼睛,最後用力的揪着他的臉龐,怒道:“很漂亮的眼睛,小子,懂不懂得珍惜,這麼好的一雙眼睛,你卻不讓它去看看這個世界,也太浪費了別人的一番心意了?”
河馬寒宇苦笑不得,不過,他可是男人耶!綱手這什麼?不過,這麼近距離的看着綱手,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唔——”綱手腦袋頓時當機了,她沒想到河馬寒宇居然這麼大膽,居然敢偷襲她。而且,感受着嘴裡的溫熱,還有河馬寒宇在她口中探索的舌頭,她居然沒有立即推開他。
河馬寒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總之,在守身如玉了十六年後,他終於衝動了一次,做出了這個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舉動。
“啪”,這個悠長的法式溼吻以綱手猛力的一掌告終,河馬寒宇臉上那鮮紅的五指印格外的刺眼。綱手亂了,她剛纔好不容易積累的氣勢也消失無終了,看向河馬寒宇的目光相當的複雜。
“綱手”,河馬寒宇絲毫沒有理會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此刻他更加的確定了自己對綱手的感覺。
“出去”,綱手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指着房門吼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河馬寒宇看到綱手那激動的樣子,也知道自己太沖動了,怏怏地走出綱手的家門,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她家門前,輕輕地靠在門板上,沉思着。
綱手癱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後悔不該打那麼重。可是,她上次離開時,就決定了要忘掉河馬寒宇的,所以她拼命的賭博,拼命的輸錢,使得自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他,兩年的時間了,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到了,可三代的一封書信,就使她動搖了。
本來她還在堅持,可當三代的第二封書信來時,她就不可抑制的擔心其河馬寒宇來,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將她的一切計劃和決心全都打亂了。
事實證明,她重來就沒有忘記過河馬寒宇,但是,她真的喜歡河馬寒宇嗎?還是隻是喜歡那個虛擬的人物吉野正太,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而且,正如吉野正太拒絕她的那次所說的,年紀的差異,是她和河馬寒宇不可跨越的鴻溝,她的年齡都足夠做河馬寒宇的媽了。
“啪”,門外的河馬寒宇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光,低聲罵道:“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