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光芒在山椒魚口中越來越亮,半藏手中的紅色光點卻在不停縮小。
他不打算如原著一般放三人離開,戰爭進行到這種程度,可供選擇的餘地本就不多,就像他說的,命要自己來掙,可以給你們機會,但能否把握的住還要看你們自己。
剎那,凝聚到極致的查克拉紅芒被山椒魚噴出,半藏手中的光點同時投出,沒入其中,成爲最中心的一點毫芒。最中心處,那點紅色的光芒霎時轉化爲漆黑,巨大的紅色查克拉中浮現其他顏色,並瞬間轉化,變的無比漆黑而深邃,雨水在這道光芒的影響下轉爲墨色,滴落大地發出嗤嗤之聲,蘊含着劇烈的毒性
。
而在查克拉光芒的四周,就連光線都被扭曲,充滿着死寂與絕望的氣息迅速蔓延。
“忍法,暗毒光之術!”
說來繁複,實際卻只發生在一瞬間,剛剛被賜名的三忍擡頭,面色各異,眼中卻同時浮現一抹絕望。
這招他們接不下……起碼以現在的狀態接不下,這點判斷力,如今的三人還是具備的。
大蛇丸一步上前,臉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是三人中僅存的戰力,在這種時候,必須站出來。
雙手合攏,然而在這瞬間,他竟不知道用什麼忍術好,餘下的查克拉量,能發動的忍術中根本沒有能擋下這招的存在。紛亂的思緒襲來,往日的一幕幕在他腦海浮現,幼年的懵懂,忍者學校時的天才之名,學校中首次見到那個神秘的陸玄,第一次忍界大戰的爆發,父母的死,墓前的白蛇,第二次見到那個神秘的陸玄
,以及那番影響了自己人生觀的談話……
常聽人提起,人在臨死前會回憶自己的一生,哪怕已經被遺忘的部分,也會清晰的在眼前浮現。
以前大蛇丸對這種說法是嗤之以鼻的,並認爲自己自己絕不會輕易死去,以追求永生爲畢生目標的自己,一定會比所有人都活的長久。
可真當死亡降臨時,他才發覺,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自以爲是罷了。
生命,如蟬翼般脆弱,又如野草般堅強。
莫名的,他腦中想起了當初玄在初代墓前對他說的這句話。
“要逃麼?”這個念頭突然在大蛇丸腦中冒出,內心深處浮現一絲猶豫,如果逃,以自己現在留下的查克拉,或許會有一絲生機。可那樣一來,綱手和自來也就必死無疑了。
“大蛇丸!”突來的一道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思緒的世界與現實的時間並不同步,特別是在這種死亡的壓力下,實際上只過了一瞬。
大蛇丸微微回頭,看到的是綱手絕然的表情,她沒有多說,也沒有時間多說。“逃,然後爲我和自來也報仇。”
她的聲音沒有顫動,只是扶着自來也的手緊了一下,便坦然擡頭,那裡,半藏的忍術已經近在眼前。
看着她,大蛇丸的瞳眸猛的收縮下,然後緊接着,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僅剩的查克拉陡然爆發,雙手的結印開始變換。
“已經來不及了。水遁,水幕天襲!”
水屬性的查克拉瘋狂的凝聚,眨眼間一道天降的水幕籠罩在他們身前,這個超越水陣壁的水遁忍術,是如今大蛇丸最後的抵抗。
而實際上,他自己明白,並不足以擋住對方的攻擊。
“早知道,就在一開始的時候使用‘穢土轉生’了,沒想到竟會是這個下場,看起來我大蛇丸也僅限於此了。”實事求的說,大蛇丸並不是好人,在這個年紀,他手上已經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大部分是其他村子忍者的,可無辜的平民也不在少數,或許在大部分人眼裡,他的形象更符合惡魔多些,再加上陰霾
的性格,即便再木葉村中,他的人緣也一向不佳。
但此時的大蛇丸卻仍沒有丟掉自己最本質的那一點初心,他自私陰狠,可這並不代表他眼中只有自己,如果綱手沒有讓他逃,或許他真的會猶豫,最終會做出什麼選擇並不一定。
可在這一刻,他卻決定留下了,保護身後的兩名戰友,或許最後的結果是三人都會死,那……就死吧……
漆黑的查克拉光芒剎那突破了水幕,無聲無息中,水幕被侵染成黑色,毒性瀰漫。
三忍擡頭,同時絕望的嘆息一聲,自來也趁着最後的時間看向大蛇丸的背影,心中除了絕望外又怒又喜。
怒的是他沒有逃跑,喜的也是他沒有逃跑。
“說到底,木葉的‘三忍’也能到此爲止了。”山椒魚上的半藏朝遠處望去,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一切都結束了,剛剛出現的“三忍”即將成爲歷史。
然而……
“哎。”
一聲嘆息,沒有人知道嘆息是哪裡發出的,聲音很輕,卻又清晰的在四人耳畔響起,無處不在,卻又無處所在,就彷彿是這個天地自身發出的聲音。可隨着這聲嘆息,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天地的一切彷彿靜止了下來,萬物凝固,雨滴在半空中停下,晶瑩剔透,能夠清晰的看到其中的結構,半藏漆黑的忍術在三人面前停下,再也無法前進一毫
。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聚,但在其中的人,卻並沒有受到影響,天地也仍保持着多彩的顏色。
正當他們呆滯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漆黑的光芒消散了,天地彷彿在剎那再次恢復了運轉,大雨嘩啦啦的落下。一道身披黑袍的身影出現在三忍身前,靜靜懸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