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天忍又咒罵幾句,煩躁的揉揉鬢角,揮手錶示散會。
所有人離開後,他也起身回到後廳。
回到自己房間後,他深深嘆息一聲,滿面疲憊的坐在華貴的絨毛毯上,扶着額頭沉吟不語。
“父親大人,喝杯茶吧,不要太傷神了。”
一位身着白衣的八歲女孩,端着一杯沏好的濃茶走來,將茶杯放在他面前,輕聲道。
“是玉藻啊,哎!”日向天忍擡起頭,看到是自己的女兒,低嘆一聲,端起茶杯一口喝乾。
“抱歉父親,都是因爲我上次太不知輕重了,纔會導致現在的情況。”日向玉藻輕咬下脣,帶些悔意道。
日向天忍搖搖頭,長呼口氣道:“不怪你,自從上次我們偷襲了宇智波族地後,就已經結下了仇恨,有沒有你去圍殺宇智波玄的事,他們都會動手,區別只是早晚的問題。我現在只是在惱千手罷了。”
“父親,您的意思是,千手是有意的……?”
日向天忍起身,冷哼一聲:“哼,以他們千手一族的實力,如果真心想要救援,豈是區區一個宇智波鬥能攔的住的!”
“可我們不是已經答應成爲他們附屬族了嗎?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只會放任宇智波更加張揚跋扈罷了。”
日向天忍緩緩搖頭道:“玉藻啊,你雖然天資聰慧,對忍術也有獨到的理解,可有些事情還需要足夠的閱歷才能看透,附屬族,呵呵……我們日向有自己的血跡,有自己的傳承,有自己的領地,也有戰國首屈一指的勢力,你說,擁有這種力量的我們,今天願意叫他一聲主家,我們是他們的附屬族,如果我們明天不願意了,他又是個什麼東西?”
玉藻若有所思道:“可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怕宇智波做大?”
日向天忍譏笑一聲:“所以他們出動援軍了啊,千手羅間不是在風間河那裡和宇智波鬥對望着釣魚麼,這就是一種威懾,千手只要願意,他們隨時可以加大籌碼,瞬間衝過來救援。而且,他們很清楚我們日向的力量,憑現在的宇智波,除非全族出動,不然想滅掉我們,哪有那麼容易。”
“玉藻,你是我日向的宗家,所以有些事你一定要看的明白,戰國其實是一個用拳頭說話的地方,千手爲什麼有恃無恐,因爲他們拳頭大,宇智波爲什麼能張揚跋扈,也是因爲他們拳頭大。今日的敵人,未必是永遠的敵人,在這個世界,只要利益足夠,殺父仇人也能變成彼此的同盟,同樣的,爲了利益,親兄弟也可以反目。
我們日向會有現在的局面,是因爲我們僅僅是一隻狼,卻介入了兩隻猛虎的爭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不過沒關係,家族存糧還能支撐半年,宇智波兩線開戰,最後的結果如何,還未可知呢。”
日向天忍起身,打開門,大步朝外行去,腳步堅定而有力,已將所有的不滿與憂慮全部壓在心底。
日向玉藻看着自己父親的背影,光華照耀下,耀眼而奪目。
“來人,傳我命令,族內事物由大長老日向神宗裁定,我要親自去前線。”
剛剛結束不到幾個月的三族大戰,再次被宇智波家族挑起,戰場上已是打的如火如荼,宇智波家這次下了血本,連南北兩面的兩位影級強者都調了回來,開赴戰場。
宇智波田島坐鎮家中,每日都收到最新的戰報,時刻注意着戰場的變化,以便隨時支援。非但如此,他還要注意家中南北兩面的情況,特別是那面,那裡有風魔、油女、千葉三個大族,萬一出事,宇智波豐未必能應付的來。
不過這種緊張感,卻未影響到宇智波玄,他現在每天生活的都很愜意,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件就是,他搬家了。
他這一世被宇智波田島收養,住的地方也是族府內的一處小屋,雖然空間足夠,可仍讓玄感到一股憋屈的感覺,特別是當宇智波田島開始不相信他的時候,他住在那裡更加彆扭,所以他就拿出上次斬殺血忍的酬勞,買了一套宅子。
宅子的前主人是一位宇智波一族的老者,壽終正寢。在戰國,能夠壽終正寢,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實力倒是其次,運氣一定要夠好,因此,玄認爲這處宅子風水很好,堅持要買下來。
總共花費了五萬金幣,算是很貴了,但玄感覺物有所值。
他現在就坐在自己的新居內的一處二層閣樓內,閣樓很有情調,叫風雨閣,意是在此處可以慣聽風雨。
三月底的天氣最是宜人,滿院的櫻花盛開,飄落的櫻花瓣隨風輕揚,美不勝收。
玄面前擺放着一個桌案,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邊放着各種瓜果點心,他面前擺放着一小瓶清酒,對面坐着一個滿臉煩躁的人,面前同樣是一小瓶清酒,還有一個酒杯,大約八九歲左右,正是宇智波斑。
自從玄搬來這處宅子後,他來過幾次,越看自己的小屋越不順眼,可惜自己現在又沒那麼多錢買一處,就三天兩頭的往這跑,而他自從吃過小女僕做的菜後,跑的就更勤了,當然,每次來都會提出一句話,比如現在。
“你到底要怎麼才肯跟我一起上戰場。”宇智波斑一臉鬱郁,倒了一杯清酒一口喝乾道。
玄抓起面前的一顆松子拋入口中,對這句話已經產生了免疫,七天內,已經不知道是聽的第幾遍了。
“打打殺殺什麼的,多不和諧,你看現在滿庭櫻花落,正是賞花的好季節,戰場什麼的,多煞風景,哪有這種賞花喝酒來的愜意,再說了,你爲啥每次都拉上我,你想去就去啊,我又沒攔着你。”
宇智波斑一陣氣結,氣呼呼的不說話,悶聲吃菜。
玄輕輕笑着,看着眼前的櫻花飄落,感慨道:“這纔是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