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木葉,已經又來到了一個頂峰時期。
不同於初代時雙雄吊打世界的威霸,也不同於二代跟三代時期通過制度與調節,粘合內部力量,以絕強資源跟積累會戰羣雄。
如今三忍如日中天,正是一生最爲巔峰的時刻,老一輩的三代跟團藏咬咬牙也還能赤膊上陣,巔峰將過未落。
下一代的接班中人有四代波風水門這種驚才絕豔,正式接過旗幟,大權在握的後起之秀。
然後以犬冢獠爲首的新生代也在戰爭中嶄露頭角,並且急速成長。
雖沒有初代那般威震八荒,霸絕當代,但如今的木葉,卻全面超越了二代跟三代時期,正式進入了羣英薈萃的階段。
木葉正處於一種熠熠生輝的時間段裡,老中青少代代人才可謂井噴。
無論是兵對兵還是將對將,木葉都不怵任何人。
人才鼎盛的木葉,如今哪怕自縛雙手,也能把對手吊起來打。
如此這般猶如史前怪獸的木葉,躲都來不及,只要不是腦袋長了蘑菇或者種了草,沒有誰會平白無故的招惹。
然而兩代影的討論,卻拿不出一個能讓彼此信服的推論來。
從最有可能的敵人入手,一個一個假定拋出來,思考之後又一個一個的否決。
應該無人敢於冒犯的木葉,一箇中隊全軍覆沒,卻找不到半點兇手存在的頭緒。
這情況就有些詭異了。
“到底是誰?”
聽了半晌的犬冢爪惡狠狠的插話進來。
到底是父女連心,老爹正在裡面生死未卜,這邊兩代火影討論兇手卻互相否決,遲遲找不到頭緒,犬冢爪終於是按耐不住。
“小獠正在裡面,等他出來,就能夠知道的很清楚了。”
兩代火影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選擇讓三代出面回答情緒激動的犬冢爪問題。
果不其然,看在三代多年積威的份上,犬冢爪沒敢繼續造次,只是那股憋悶,讓她看去愈發陰沉的好像陰雷將要炸響,讓懷裡的犬冢花想哭不敢哭。
有犬冢爪這麼一插嘴,兩位火影也不好再繼續探討下去,於是本來就僻靜的走廊越發寂寥,只有幾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起伏着。
在犬冢爪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中,她懷裡的小蘿莉越發可憐起來。
“叮~”
忽然,不詳的紅色燈光一變,隨後熄滅。
門外的幾個大人瞬間把心提了起來。
“咔嚓~”
緊閉的急救室門內響起開關聲。
“怎麼樣?老爹怎麼樣了?獠,老爹他……”
不等裡面的人打開門,急不可耐的犬冢爪已經搶上一步,一把將門推開,叫嚷起來。
“您是犬冢爪女士,對嗎?”
門後出現的臉龐並不是犬冢獠,這讓犬冢爪的問話難以爲繼。她是個臉上還掛滿汗珠的女性醫療忍者,面目疲憊而平靜。
她看着犬冢爪,語氣並不失禮,可整個人卻沒有半分喜氣。
犬冢爪的心不住的開始往下沉。
“是……”
嘴巴忽然變得好乾澀,彷彿剛從沙漠之中千里跋涉,犬冢爪無意識的用力,將懷裡的孩子抱緊,卻依舊沒有從往日炙熱的小身軀上感覺到絲毫溫暖。
“媽媽,疼~疼……嗚…嗚……哇哇哇……”
已經飽受驚嚇的小姑娘犬冢花,再被媽媽這麼突然用力抱死在懷裡,終於在掙扎無果之後,一癟嘴放聲大哭。
“請讓孩子保持安……算了,您還是進來吧,犬冢琢磨大人的時間並不多了。”
開門的女醫療忍者依然是麻木這臉,側身讓開了道路。
並非她毫無人性,不知道表達悲痛,只是因爲工作關係,見慣了生離死別,已經疼到麻木,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
不再以醫院的條條框框來約束犬冢爪,已經是她能夠給的最大安慰。
“四代大人,拜託了,還請幫我照顧一下這孩子。”
噩耗來臨之前,犬冢爪各種暴躁難耐,真的事到臨頭,她反倒驟然緊繃之後沒有崩潰,反倒忽然變得有條理了起來。
突然的就從蠢蠢欲動,將要噴發的火山變成了千年森冷的寒潭深水,犬冢爪將哭泣的犬冢花交給四代,也不管他是否同意,一轉身便進了監護室。
“哎~水門,把孩子給我吧。你也進去看看。”
目送神態氣度極端轉變的犬冢爪步入急救室,三代嘆息了一聲,將波風水門懷裡掙扎哭泣的厲害的犬冢花抱了過去。
“好孩子不哭,爺爺一會帶你去吃果果好不好?來,現在跟爺爺一起去曬曬太陽吧,哦哦乖啦,乖啦!”
到底是人老精的三代,哪怕是哄孩子也有一手,在波風水門手忙腳亂的笨拙中哭鬧的犬冢花,一到三代的懷裡,被抱着還沒走出走廊,哭聲便漸消了下去。
不過波風水門已經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些無足輕重的事情,他幾個健步追進了急救室。
“老爹,你現在這個樣子,可真是太悽慘了,一點黑炭的樣子都看不到了啊。”
“這會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吧,逼我說出花的父親。”
“還說打死我這個不孝女什麼的,老爹你果然只不過是會說謊話罷了。”
“現在你就完全沒辦法還手了吧,如我我要打你的話!”
正看到紅着眼圈的犬冢爪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
她彆扭的擺着一副不孝又挑釁的嘴臉,衝着手術檯上,已經進入彌留之際的父親胡言亂語,不成條例做出刺激。
剛纔門前突如其來的堅強,這一刻已經在犬冢爪的身上崩潰的點滴不剩。
她只是一個笨拙的用毫無作用的辦法,想要救助自己父親的女兒罷了。
心臟大破,五臟全損,臉都不見了半個。
犬冢琢磨本是鐵塔一樣的黑漢子,這會躺在手術檯上,孱弱的卻像條草履蟲,全靠各種器械和藥物,以及化腐朽爲神奇的醫療忍術維持着最後的時刻。
“告……訴我,是……誰?”
慘白如霜的脣翕動,犬冢琢磨艱難測過了頭,用朦朧的眼睛看着女兒,用生命的力量泵壓出聲音。
生命的最後時刻裡,犬冢琢磨沒有說出什麼兇手何在,沒有提供什麼有用的情報,而是用盡了最後的力量,向自己的女兒發出執念般的詢問。
那個小畜生……到底是誰!
“老爹……你是八嘎嗎?”
犬冢琢磨的執着,讓犬冢爪真正的震驚了。
到底是怎樣一種精神,支撐着你到這種境地了,居然還滋滋不忘探詢女兒的姦夫?
“老爹,你安心的去吧,我會給你報仇的!”
囁喏了許久,最後的最後,犬冢爪還是沒有滿足老爹臨死的最後願望。
她用一個大包大攬,作爲最後承諾。
“你這……個不……孝女……”
瞪大眼睛的犬冢琢磨,最後的話已經很吃力很模糊,艱難的說完,眼瞼一閉,便再沒有睜開。
只是最後一刻,哪怕女兒依舊那般固執,沒有達成他的死前願望,可偏偏他長眠的最後一個表情卻是欣慰的微笑。
哪怕面對彌留將死的老爹,依舊固執着不肯將秘密相告的女兒,說不孝是不孝,但卻真的很堅定呢。
女子本弱,爲母則強。
自己的女兒從小就很好強,也很堅強,現在,哪怕是他死了,相信女兒依舊會很好的生存下去。
然後剛巧跟進來的波風水門直接就驚了。
你們犬冢一族……這麼粗野的嗎?
“老爹——”
終於還是看到老爹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強自維持一份堅強的外表給老爹看,犬冢爪的淚水似決堤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