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時疏忽而被邪神侵染,水木也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哪怕詭異到讓人無法抵禦的邪神,如此無聲無息地讓自己的一個分身沉淪而未能察覺,實在有些難以理解。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是本體中招,也會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摧毀自我意志?
一向引以爲傲的地方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實在有些讓人失望。
好在希望雖然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存在的思想主導,但源自水木本體的某些思維還在發揮作用,沒有變成飛段那種瘋狂的傢伙。
能夠在若無其事的交流中透露出這麼多有價值的情報,應該是存着讓水木本體來善後的心思。
邪神的徹底復甦無法避免,但怎麼應對接下來的變故,倒也不再是毫無頭緒。
“神”之本能無法避免,但可以用變通的方法解決。
“知道這些,足夠了。熱身也差不多了,該動真格的了。”
“是啊,原本還以爲你會更加爲難,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得到了轉生眼……”
“你也是,沒讓我太過失望!”
堅韌的意志只能被暫時掩蓋,而不能被磨滅,對強加於自身的反抗是靈魂深處的本能。
驕傲不會被扭曲,哪怕是神也不行。
“接下來,交給我吧!”
從一開始,水木將幾個實體分身獨立出去,就是爲了預防發生這種情況,否則外界的侵染一旦無從抵禦,本體連帶分身會被一網打盡。
雖然每一個實體分身獲得了足夠的獨立性,讓水木本體的操縱出現了一點瑕疵,但這些分身,其實也是水木放出去的警戒網,當水木本體的記憶和情報優勢不足以做出可靠的判斷的時候,實體分身就是試錯的機會,哪怕出了問題,也有本體來恢復挽救。
就算出現瞭如現在這樣難以彌補的差錯,也能將損失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而不會四處蔓延。
除非能夠徹底攻破水木設置的戲睡鄉防禦網。
前段時間,戲睡鄉發生的一連串未知變故,也可能是希望本能地試圖掠奪戲睡鄉的控制權而進行地試探,但被水木及時地調整了過來。
而現在,希望以邪神的威能,藉助封印術的力量,暫時控制住了戲睡鄉,但本質上,所有權還是在水木手裡,只是暫時被矇蔽搶奪而已。
“你所倚仗的無限力量之源,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被你拿走的。”
有了轉生眼的水木,利用其溝通幻術空間的能力,就能讓水木共享同一力量源頭。
“這樣的好東西,到底歸誰,還是來好好較量一下才知道。”
話音剛落,水木積攢查克拉驅動着轉生眼,溝通着冥冥之中的幻術空間,然後徹底讓其降臨在忍界。
原本漆黑朦朧的月色下,突然升起了朦朧的霧氣,五光十色的空間亂流擾動的力量爆發,五彩斑斕的蝴蝶虛影四處飛舞,猶如海市蜃樓一般的世界漸漸由實轉虛,將水木和希望全都包裹在其中,空間不斷擴大,一顆歇滿了往生蝶的巨大樹木出現,不斷吞吐着從虛空中出現的信仰力量。
“現在,公平了。”
破除希望對戲睡鄉的封鎖,接下來勝負的關鍵,就在兩人對力量感悟的深淺了。
“最後的決鬥場麼,也好……”
希望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變故,沒有做什麼徒勞的反抗,只是沉着地對做着最後準備的水木問道,
“如果……我是說,你的死能夠拯救這個世界,你會選擇死亡嗎?”
“不會。”
水木理所當然地回答。
“是嘛……果然如此,當然,我也不會!”
“我明白的!”
本來就是同源的意志,哪怕因爲分離而被扭曲,有些東西,也絕對不會發生改變。
戲睡鄉不斷擴大,慢慢和忍界連接在一起,和先前那種虛實相間不一樣,有了足夠力量支撐的實感越來越強烈,由人類的信仰之力鑄就的空間……更確切地說,一個神國已經誕生,再不復先前那種可以被徹底湮滅的可能了。
“我到現在才確信,我穿越到忍界,也許並不全是巧合,帶有某些意志的期望而來,“昔拉”就是我必需跨越的門檻……”
“我也這麼想,“邪神”這種東西,如果沒有特殊的機緣,可能等到忍界滅亡都不會甦醒。”
千瘡百孔的忍界,哪怕有無數種可能,絕大部分也失去了實現的機會了。
沒有外力催動,忍界誕生不了另外一個新神,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神樹吸收忍界查克拉,飲鴆止渴地再凝聚一枚神樹果實。
“就讓我們來看看,人類所希望的神,到底該是什麼樣子吧!”
隨着希望的話語落下,眼眶中的萬花筒寫輪眼開始散發出青色光輝的能量團,須佐能乎逐漸成型,一個比一般狀態要明亮許多的青色須佐能乎出現在水木眼前。
右手漆黑死神之刃躍躍欲試,身體周圍一團團青色猶如鬼火一般的能量團,散發着恐怖的氣息,這些能量團是如此之多,如果仔細感知的話,會發現其中都是扭曲的慾望形成的狂亂之源。
哪怕只是稍微接觸,水木都感到心靈顫動,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早就迷失在這片精神亂流裡面了。
不管是生靈還是死魂,只要沾染,就會忘了生前的種種,被碾碎重組,變成空空如也的初生靈魂。
四處紛飛的靈魂之炎,引燃了瀰漫在戲睡鄉中的往生蝶,青色的火焰猶如雨點一般往下落。
“還真是麻煩,充分發揮在精神和靈魂方面的優勢,狂亂的意志就像絞肉機一樣,將所有捲入的存在徹底磨滅了……”
水木無奈地搖搖頭,施展時空間忍術,一個身影憑空出現,正是不久之前脫力昏迷的幸村。
“你這樣肆無忌憚地揮霍信仰之力,以爲我就沒有辦法了麼?就讓你見識一下剛剛出現的變數,你不知道的力量……”
最純粹的淨化,是所有駁雜的力量、尤其是不純粹的惡念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