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普通通的大熱天, 一間小小的木屋,一張矮小的木板牀,一個躺在牀上的病人, 在這個平凡的小森林裡, 此時卻迎來了這兩個不平凡的客人, 爲什麼說是兩個呢?因爲就在這躺在牀上的病人的身旁, 此時就正坐着一個長的異常清秀俊美, 彷彿精靈一樣的少年,白皙的皮膚,淡淡的紅潤點綴其間, 深邃的眼睛裡透漏出淡淡的柔情,清爽的感覺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一個很乾淨的男孩子, 一個很純潔的男孩子, 也是一個和牀上即使是睡着也皺緊雙眉的男子完全不同的男孩子。
但是就是這兩個完全不同的男孩和男人,現在卻碰到了一起, 這似乎本身就是件很不平凡的事情。
“看來,佩恩最終還是對鼬下手了嗎?”鳴人早就想到佩恩是不可能放過鼬的,一個根本就不聽從他的人,似乎留下來也沒有任何好處吧,尤其是鼬這種本身天賦就已經及得上他的人, 說起來真的打起來, 鼬也未必就真的會輸給佩恩, 寫輪眼和輪迴眼, 真的較量起來, 還未必就一定會輸,畢竟佩恩自己不也不是宇智波斑的對手嗎?只是不知道一向隱忍的鼬這次是因爲什麼原因纔會和佩恩決裂的。
鳴人看着鼬似乎還沒有那麼快清醒過來, 便無趣地走出了房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覺的已經是月上眉梢了,而四周的溫度也開始漸漸地清涼了起來,“果然夏天真的很討厭”一向就不怎麼喜歡炎熱的鳴人不禁嘀咕道,還是晚上好啊,起碼就沒有那麼悶熱了嘛。
當下子鳴人就想要找個更加陰涼點的地方,躺下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屋內的一聲輕哼聲卻讓鳴人皺了皺眉,不得不回身走會牀邊,雖然有點不是很情願,但是救人救到底,鳴人也就沒有再去想自己的事情。“你沒事吧?”鳴人看了看正在緩緩地張開眼睛的鼬,淡淡地問道。
鼬轉過頭,看到了那張一如以往那麼冷靜的臉,不禁露出了一個很是細微的笑容,“我沒事,這次是你救了我?”雖然是廢話,但是鼬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是啊,剛好我路過那裡,看來我們的緣分還挺深的”鳴人用無所謂的態度地說道。不過這也是,在路上走着都會遇到熟人,而且還碰巧那個熟人還剛好遇到了致命的危險,這簡直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要不是鳴人還算信任鼬的人品的話,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鼬和曉一起聯手設下的陷阱了,這簡直就像是小說裡的情節嘛,美少年救英雄,真是俗的可以。
“恩,我也沒想到”顯然鼬也是很好奇他們竟然會在這樣子的情景下相遇,說他們有緣分倒是一點也不過分了,不過被救了總比真的死在那些庸手手上的好。
“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鳴人說着手中便順手從一旁的矮桌子上拿起了那早就已經弄好的肉粥,“已經有點涼了。”鳴人皺了皺眉,病人吃涼的東西似乎不是很好,但是現在再去生火顯然已經遲了,所以他乾脆就攤開右手,一團火從手心裡慢慢地冒了出來,然後便不顧鼬訝異的眼神,將那個小小的火團小心地接觸着肉粥,直接就將粥給烤個滾熱,只待它冒出熱氣,鳴人才散去手心上的火焰。
將手中的瓷碗遞給那個已經坐起來的男人,鳴人便又給他倒了一杯清水,放在他身旁的矮桌上,“這裡是一個小小的木屋,估計是以前的獵戶居住的地方,雖然小是小了點,可是暫時住在這裡還是可以的,你身上的傷不是很重,只是查克拉耗損的很嚴重,要你自己去調息了,你大概再休息三天,身上的外傷就可以痊癒,這三天我會在這裡暫時照顧你的,這點你不用擔心。”鳴人這麼說倒是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再怎麼說都是認識一場,既然看到了,如果就這樣子一走了之的話,未免太冷情了一點,而且他對於鼬也並不是全無感覺,只不過這次經歷過佐助的事件,讓他暫時變得對身邊的所有喜歡他的男人都難免有點過於警惕,尤其是眼前這位和佐助長得有七分相像的宇智波鼬,更是讓他對着他時有種很不自然的感覺。
“謝謝!”鼬一向也很沉默,雖然面對鳴人的時候是最多話的,但是這次見到的鳴人卻給他一種哀傷的感覺,很奇怪,他的臉明明很是平靜,但是他就是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心緒不是很穩定,他不禁皺眉,難道他出了什麼事?可是看樣子他的身上似乎又沒有受到什麼傷,難道是心裡的傷?
“你吃完之後就先休息吧,我就睡在外面就可以了”鳴人依然還記得那個擁有着黑色眼睛的少年看着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狂熱,充滿了讓他覺得很不安的氣息,即使自己已經掩飾的很好,也盡力地假裝不在意,但是還是讓鳴人又開始變得厭惡與男生接觸了。
“睡在外面?”鼬一挑眉,“你確定?”他可不記得漩渦鳴人是一個會這麼虧待自己的人,按照往常的他來說的話,肯定會將牀一分爲二然後兩人一起睡的,甚至有可能會讓他睡在外面,可是今天的他似乎有點反常,看來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了,只是他似乎不怎麼想說的樣子。
“我已經習慣了,所以沒有什麼”鳴人這幾天倒是很頻繁地在樹上歇息,所以想到自己要在那裡睡一晚倒也是真的沒有什麼。
“那好吧”鼬也不是那麼頑固的人,看得出鳴人已經下定了決心,而他自己也正在受傷當中,所以也沒有去阻止,他雖然很愛鳴人,但是卻不會把他當做易碎品似的,只會寵着他,捧着他,他是將他當做和他一樣平等的人,更何況鳴人本身就是一個不弱於他的忍者。
鼬很瞭解鳴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也許說起了解程度也只有鹿丸可以和他相提並論了,可是鹿丸是因爲和鳴人相處久了,且本身就極其聰明纔會明白鳴人的驕傲,明白鳴人的不羈,但是鼬明明和鳴人真正相處的時間也沒有幾次,爲什麼卻能夠那麼清楚地瞭解到他的高傲,瞭解到他的堅持,瞭解到他那冷漠的外表下細膩的心思,那顆異常敏感易受傷的心。
本來以爲鼬會像大多數男人那樣子覺得他一個“弱男子”不應該在外面休息的鳴人,沒想到鼬會這麼幹脆地就應了下來,並不像是君麻呂和佐助那樣子的把他當做珍藏品,不讓他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小心地守護在他左右,而是讓他自己去經歷風雨,讓他擁有自己的空間,擁有自己的堅持,把他當做和他一樣堅強的男人,而不只是一個美麗的男孩,一件易碎品。
躺在外面的一棵靠近木屋的大樹的樹幹上,鳴人深深地在自己的腦海中整理着自己對鼬的感覺,似乎每次見他一次,就會更加的瞭解他一點,而鼬也更加的靠近他的心,讓他的心底深處一陣感動,這次能夠在這個時候遇到他真的太好了,鳴人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可以遇到他真的太好了……起碼他那顆本來還很冰冷的心,在他的理解下開始慢慢地重新融化,雖然還只是改變了一點點,但是卻讓疲憊的鳴人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似乎都跟着放鬆了下來,和鼬在一起,似乎總是可以這麼地輕鬆。
翌日,鳴人一大早就開始給某個暫時行動不便的傢伙熬粥了,雖然他自己也不怎麼會照顧人,畢竟以前都是別人照顧他的,但是病人不能吃太葷腥的食物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只能自己跑到離這座森林較近,但事實上也還是很遠的地方去買米,不過這也是他有瞬移的能力纔會比較好一點,不然如果真的慢慢趕過去的話,估計回來的時候鼬已經餓暈過去了。這座森林裡的野生動物還是不少的,鳴人也不多捕捉,就只要剛剛好夠他們吃的分量就好了,殺生對他這種理解天地自然的陰陽師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只是純粹的爲了生活的話倒是沒有什麼,但是過度的無謂殺生卻很可能會導致他對天地自然的理解出岔子,他學的陰陽術很大程度上是要依靠對自然的理解的,而且可能是因爲和魔法元素以及查克拉參雜在一起的緣故吧,現在的鳴人使用陰陽術已經不像是純粹的陰陽術了,更多的會夾雜着幾絲查克拉或者是魔力。
鼬是喝粥,而鳴人自己則是用蘑菇燉了一鍋野雞湯,最近天氣熱,他都不怎麼想要吃東西,雖然這個熱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一到夏天他就覺得難受,沒什麼食慾,所以無奈之下他也就只好選擇喝湯之類的填飽肚子的方法了,因此說夏天真的很討厭啊。
鼬很平淡地吃完了粥,然後又看着鳴人給他換好了衣服,接着又聽到鳴人似無意地問道:“你的傷是怎麼來的,真難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可以傷你傷得這麼重,不會是曉裡面的人吧,難不成是被人偷襲的?幹柿鬼鮫那個大叔怎麼也不在這裡。”
雖然鳴人已經假裝不在意了,但是熟悉他的鼬還是看得出他那略微緊張的心情,“你想要知
道?”他含笑看着那在他面前靠近他,替他包紮的絕美精靈,雖然看起來鼬的口氣似乎是很不在意,但是同樣熟悉他的鳴人也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願意,當下子就知道他是不會說的了。
“並不是很想要知道”鳴人並不是個會爲難別人的人,既然聽出了他的不願意,他自然也不會多事地去逼問他,這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必要,因爲他知道鼬是個很有分寸的人,既然是他不想要說的,那自然有他不想要說的原因,他們都太熟悉彼此了,所以才總是這麼的不忍心做出讓對方煩惱的事出來。
“你真的不問嗎?”鼬一聽鳴人不問了,反而又帶着點失望的口氣對他說道。
“明明就是自己不想要說,還給我擺這麼幽怨的樣子”鳴人很是鄙視地瞪了鼬一眼,然後便撇了撇嘴,對於鼬他還真是狠不下心腸來對待他。
鼬不置可否,沒有再繼續說自己的事情,反而對着鳴人問道:“那你自己又遇到了什麼事,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即使是在笑着,但是鼬還是感覺得到眼前男孩心底裡的憂傷,那似乎已經沉澱許久的哀傷,讓他每次見到都忍不住跟着心疼起來。
鳴人搖了搖頭,難不成要說是你家的寶貝弟弟險些就對他做出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嗎?鳴人自問自己還沒有八卦到那種地步,“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不喜歡夏天而已,所以每到夏天都會顯得特別不舒服,尤其是最近這幾天還都是夏天最熱的時候,所以心情難免差了點。”雖然這個解釋鼬不是很相信,但是他自己都沒有回答鳴人提出的問題,那麼他自然也沒有那個資格去質疑他了,所以也只能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看到他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鳴人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兩個心情都不是很好的人待在一起,似乎心情有向更差的方向滑去的趨勢,鼬的心情鳴人不是很瞭解,但是起碼他自己的心情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好轉,最多就是平靜了下來而已,可是以後遇到佐助該怎麼辦的念頭卻一直糾纏在他的腦海裡,他知道佐助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他的佔有慾實在是太強烈了,比鼬似乎都要強上幾分,大概是因爲小時候的那晚的噩夢讓他開始變得極其害怕失去什麼吧,所以只要是自己喜歡的,都想要完全佔有,真是個霸道的孩子。
“你在想什麼?”看着那張臉又開始皺了起來,鼬的語氣也不禁帶着點擔憂地問道。現在看來困擾着鳴人的事情似乎不是一般的嚴重,連他這個總是微笑着的人都整天愁眉苦臉的,可見事情的嚴重性,難道他是在擔心曉?不過他似乎不是那麼在意曉的人啊,鼬很是疑惑地看着鳴人。
“我沒事,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隨便走走”鳴人煩惱地開口說道。雖然外面很熱,但是待在這裡卻也只會讓雙方都更加尷尬而已,還不如自己出去隨便走走。
“恩,那好吧”鼬看得出鳴人的心情不是很好,便也沒有多加挽留,只是看着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門口處,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是佐助嗎?似乎鳴人曾經被佐助帶走過,本來以爲不會出什麼事的,現在看來當初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佐助……你到底對鳴人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