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出鳴人當時的心情。
佐助的眉眼之中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風情,細膩白皙的皮膚上好像覆上了一層珍珠般的光芒。可他黑色的眼睛裡卻滿是絕望,看着鳴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像是在大海之中沉浮的旅人,對陸地的渴望。一邊是徹底沉溺墮落,一邊是迴歸的希望。
那種眼神似曾相識。在被滅族後最初的日子裡,佐助每每在噩夢中驚醒,雙手顫抖着抓住鳴人的衣襟,擡眼望向被吵醒的鳴人時,都是如現在這般的眼神。
鳴人心裡各種思緒翻涌上來,像是一團糾纏在一起的毛線一樣,紛繁複雜。很多念頭涌現,又很快被擠了下去,到最後鳴人的腦袋根本是一片空白。
可是鳴人知道,當宇智波佐助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時,無論是什麼請求,他都會答應。
別說是親吻,就算是佐助說要上他,他還能拒絕嗎?
鳴人俯□,整個人壓在佐助身上,熱烈地親吻這個和他一起長大、偶爾脆弱得無以復加的少年。
佐助的眼睫劇烈地顫抖起來,呈現出一種脆弱的姿態,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鳴人狠狠咬了一口佐助的嘴脣。佐助吃痛微微張嘴“嘶”了一聲。鳴人的舌頭趁機進入,引導式地帶領着佐助。
這是個瀰漫着血腥味的親吻。
也許鮮血總是能讓這些刀口舔血生活的人興奮,佐助漸漸放開了,一手環住鳴人的肩膀,一手插|進鳴人濃密的金髮中。
“嘶……”鳴人又報復似的咬了一口佐助的嘴脣。佐助的吻太過急切又太過生澀,總是會不小心磕到牙齒,或是咬到對方的舌頭。
佐助有些羞惱地嗤了一聲,目光掃過鳴人近在咫尺的蔚藍眼眸——如大海般廣闊溫柔,只讓人覺得身心都陷了進去。那目光中還帶了點調笑,似乎是挑釁又似乎是挑逗。佐助頓了一下動作——在那一瞬間溫暖的氣息彼此交融——然後更加熱情地主動追逐着鳴人。
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陡然上升。
鼻尖還能嗅到青草的芬芳。
似乎只是親吻已經無法滿足。
佐助擡起腿磨蹭着鳴人的腰。再多一點、再多一點,就把整個身心都沉溺進去吧。如果是鳴人的話,一定可以的,一定沒問題的……
鳴人的手滑過佐助的胸口,順着衣襬滑進衣服裡。
佐助整個人都在發顫。
鳴人稍稍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幾乎是彼此脣貼着脣地問道:“要繼續嗎?”
佐助臉頰上泛起嫣紅,眼中卻帶着少年纔有的桀驁不馴,黑色的眼睛瑩潤、鋒利卻充滿了活力——這纔是佐助該有的眼神。
他衝着鳴人挑眉,那樣的神態看得人心底發癢。
鳴人微微笑了,臉頰同樣嫣紅,眸子晶亮亮的。
“我有點害羞。”
驚訝的神色從佐助眼中一閃而過,然後放肆的大笑止不住地從佐助嘴裡涌出。佐助笑得渾身發顫,眼淚都笑出來了。
氣氛中最後一點尷尬蕩然無存。
佐助擡起頭,有幾分粗魯地扳過鳴人的腦袋,嘴脣急切地靠向鳴人。
他們熱烈地親吻。
然後佐助抓着鳴人的手伸向自己的下|身。
鳴人配合地跟隨着佐助,另一隻手在佐助的衣襟之中徘徊。
鳴人的手法略顯生澀,可他留意着佐助的神態。在這裡一劃,佐助會猛地發顫;在這裡一搓,佐助會大口吸氣止不住漏出幾分呻吟;用這樣的力道套|弄,佐助會擡起頭,黑色的眼睛盈盈潤潤,不住地親吻他。
到最後,佐助在情|欲的海洋中沉沉浮浮,雙頰嫣紅,卻倔強地咬住嘴脣不願瀉出呻吟,雙手緊緊抓住鳴人的衣襟——就像小時候每晚的安眠。
滅頂的快樂隨着指尖的白濁一同涌出。
腦海中似乎綻開了巨大的煙火,太強烈的快樂讓大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在那片空白之中……
宇智波鼬的臉龐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冷峻而傲氣,令人憎恨和仰慕。
如果把一個人恨到了極致,會不會也每時每刻都想着他、念着他、恨着他?憎恨的人在心中打下無法磨滅的烙印,此後無論是愛、喜歡、感動都再也無法超越。憎恨的力量如此頑固而霸道,悄無聲息之間佔據了整片心靈,此後再也容不下其他。
忽然間明白,愛恨一線之隔。
佐助渾身僵硬起來,整個人蜷在鳴人的懷裡,抓着鳴人衣襟的手微微顫抖。
“怎麼了?”鳴人問道,安撫地親吻佐助的額頭。
滅頂的快感之後,是無望的空虛和絕望……
佐助擡起頭,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刺激過度後的空茫神態。黑色的眼瞳已然變成鮮豔欲滴的紅色,三對勾玉似乎產生了某種變化……
他輕輕地喃喃着:“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三對勾玉赫然變成了六芒星形狀!
萬花筒寫輪眼!
就在那一瞬間,某種被窺視的感覺傳來。
鳴人顧不得繼續探究前因後果,手託着佐助的後腦溫柔地吻上了對方的眼簾,另一隻手在佐助的衣襟裡撫弄——有人在窺視的暗號已經悄然傳遞給佐助。
佐助身體的溫度似乎一瞬間降了下來,帶着某種從心底蔓延出來的痛苦和冰冷。
果然……佐助在心底冷笑一聲,心中迅速轉過幾個念頭。
“我們繼續吧。”佐助笑了一聲,嗓音中的曖昧和情|欲味道醞釀出濃香,一個翻身把鳴人壓在身下。手向鳴人的下|身探去,學着鳴人的手法輕柔慢捻。
果然是初學者……鳴人在暗處翻了個白眼,“嘶”了一聲。
佐助手中的動作一頓,眼中浮現出一點惱羞成怒的神色。
鳴人看到佐助的神色,低聲笑了起來。
“沒事,你可以慢慢練習。”
蔚藍色的眼睛似乎能包容一切,映在幽幽的黑色雙瞳之中。
他們對視了片刻,默契地接了個吻。
轉寢小春微微偏開了頭,凝眉,面上有着不滿。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居然光天化日在野外進行!
志存團藏和水戶門炎倒是淡定地看着水晶球內發生的一切,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
“那麼,宇智波佐助的懷疑可以撤銷了吧。”水戶門炎說道。
轉寢小春頷首。
團藏卻沉默了一會兒,說:“要是宇智波佐助真的有叛逃之心、勾結大蛇丸的話,特意做戲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說,你們有情報表明,宇智波佐助之前和漩渦鳴人是這種關係嗎?”
怎麼他們一開始懷疑佐助,佐助就恰如其分地給出了曖昧的證據呢?另外兩位長老都聽出了團藏的弦外之音。
“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互相撫慰這種事,很常見,並不能證明什麼。”團藏繼續說。
忍者村的社會風氣相對比較保守。其一是因爲忍者這個職業的特殊性。酒、色、錢是忍者三戒,雖然任務過程中血腥而刺激,但忍者們的生活通常是自律而保守的,久而久之便影響到整個村子的風氣,連平民也受到影響。其二是整個世界的普遍氛圍。女子要貞潔、守禮仍舊是社會思想的主流。
可是,同樣因爲忍者這個職業的特殊性,在戰爭前因爲壓力過大,不熟悉的男女忍者之間用做|愛來排解壓力也很常見。忍者們職業危險大、漂泊不定,造成很多忍者一直保持單身,面對生理需要的時候,同事之間偶爾互相幫忙**也很正常。
“我認爲對宇智波佐助的監視仍要繼續。”團藏說。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對視一眼,說:“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對霧忍和雲忍的戰爭,沒必要在宇智波佐助身上耗費太多精力。”
“這不是在宇智波佐助身上耗費精力,而是希望藉此引出大蛇丸。如果大蛇丸會有什麼行動的話,他的目標一定是宇智波佐助。木葉崩潰計劃失敗大蛇丸一定非常不甘心,想要報復回來的話,趁着木葉和霧忍、雲忍開戰是最好的機會。”
水戶門炎開口道:“露卡雖然是大蛇丸的間諜,但不能以此證明大蛇丸還活着。也許是什麼人接手了大蛇丸的勢力。但我同意繼續監視宇智波佐助。”
團藏看向轉寢小春。
轉寢小春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我也同意繼續監視宇智波佐助。但我希望監視者能從暗部裡面出。”
一個監視者就夠了。戰爭當前沒必要各方人馬都派一個可以信任的得力干將去監視,太浪費了。但是必須保證監視者立場絕對中立。
水戶門炎滿意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團藏沉默了一會兒,也點了點頭。
“報告!”
“進來。”
一個頭戴沙忍護額的忍者推開會議室的門,環視了一圈在座神色各異的沙忍長老和精英忍者們,略有些忐忑地嚥了口口水。
“風之國大名再次傳訊,詢問邊境問題的解決方案。”
在座衆人露出了不耐和憤怒的臉色。
“砰!”一個性格暴躁的沙忍直接把手邊的杯子狠狠摜在地上。
“解決?他媽的削減了這麼多經費讓我們怎麼解決?!沙忍向木葉賠償的戰爭經費全部都算到了我們頭上,戰爭結束以後不說幫忙重建村子,反而大幅度削減軍費。現在需要我們了,又來質問我們了。他媽的早幹什麼去了?!讓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他媽的給我滾蛋!去找木葉維護邊境問題去!沙忍沒錢沒人沒精力!”
報信的忍者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在場的衆人都沉默地放任這番不敬的言辭。
——這個人只是把他們都想說的話給罵出來了而已。
馬基揉了揉額角,只覺得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疼。在和木葉的戰爭當中,儘管他僥倖逃脫出來,身上仍舊受了很重的傷,休養了一個星期才勉強能夠參加會議。
實行精英政策的沙忍忍者單兵作戰實力和綜合素質高於其他忍村,但在數量上卻不太樂觀。這次襲擊木葉派遣的忍者數量上已經達到了村內忍者的三分之一,可大多有去無回。屍體顯示大多數人都是被一擊斃命。割斷喉嚨的手法相當狠辣老練,兵器是淬了劇毒的苦無。
那些都是沙忍傾注了心血和希望的忍者啊……
心疼啊,簡直像心在滴血般心疼啊。
以往的戰爭中,除去死亡忍者,傷員在治療後大多能重新戰鬥,而且積累了一些戰爭經驗有利於日後的成長。可從沒有像這次一般,大多數有去無回。
簡直不像是戰爭,而像是單方面的殘忍屠殺。
馬基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資料上,心中暗恨。
資料上,帶着狐狸臉面具的金髮忍者站在蛤蟆上的照片旁標註了代號“閃光”,然後便是一片空白。
這個“閃光”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難道還真是四代火影重生?否則資料怎麼能隱藏得這麼深?
莫非……木葉在研究某種禁術?
禁術……馬基揉了揉額角,心中忽然涌上一計。
“各位。”馬基開口,打破了會議室中凝滯的氣氛,“土之國巖忍不停騷擾我國邊境,我們必須要拿出點解決辦法,抱怨和牢騷都到此爲止吧。”
說着馬基從厚厚的文件夾中抽出了一份資料,展開在所有人面前。
資料中的忍者身穿紫衣頭戴巖忍叛忍護額,名叫老紫。
——叛逃的巖忍村四尾人柱力!
在座的衆人一時間都陷入沉思當中,然後露出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們該跟巖忍村好好算算尾獸這筆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