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腐國,有一位偉大的作家曾經說過,一千個讀者的眼裡,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現在,這句話也同樣適用於明鏡身上。他穿着米色的道袍,外面套一件月牙白的長袍風衣,腰帶上吊着羊脂玉佩,猶如世家公子一般高雅。這一身打扮,在黑子玲子眼中,就是‘我家少爺今天真是帥啊’之類的。在胡夷眼中,是‘這個哥哥看上去好舒服’之類的感概。而在如月左衛門眼裡,則是騷包了……
明鏡快步上去,拉着如月左衛門的手,一臉欣喜的說道:“能在今天約到如月閣下,真是太好了!”還好跟你有約了啊!不然的話,都不知道在家裡怎麼辦呢!修羅場什麼的好可怕啊!
“哈?…”如月左衛門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您真是太客氣了。”
“不不不,”明鏡趕緊搖了搖頭說道:“是你不清楚,今天的你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
“啊哈哈哈……還、還好吧!”如月左衛門感覺有些不對了,莫非這位火之國丞相看中的不是他妹妹,而是他本人?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如月左衛門就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咱們還是邊吃邊聊吧!”明鏡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到如月左衛門的猜測,他直接拉着對方就進入了蘭亭,並且親自將他送入左手邊第一個亭子裡。胡夷和霞刑部也在黑子玲子的引導下,坐在瞭如月左衛門的下方。
“少爺,可以上菜了嗎?”黑子玲子見大家都坐好了,便開口問道。此話一出,連剛剛坐下就四處張望的胡夷都吸引了過來,這下妹子才反應過來,她都餓得有些發暈了。
“稍等一下,月息和青巖去拿東西了,很快就過來。”明鏡擺了擺手,他轉頭看向如月左衛門說道:“剛剛在門口看見閣下對書法頗有研究呢!”
“應該說是爲數不多的愛好,算不上研究。”如月左衛門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他作爲甲賀流派的傳人。雖然見識比一般的平民稍微多一些,但也多不到哪裡去。忍者本身是遊走在生死邊緣的職業,也沒有多少精力去研究書法這種文雅的東西。
“三筆三跡,閣下最喜歡哪一位呢?”明鏡笑了笑,忍者也不是不能沒有愛好。比如佐井平時就喜歡畫畫、卡卡西喜歡看書(?)、綱手喜歡賭博、三代火影喜歡偷窺等等。只是很少有人像自來也那樣,把愛好發展的那麼好。
“老實說,比起三筆三跡,我更喜歡本阿彌光悅前輩!”如月左衛門思考了一陣,纔開口說道。
“噢?書道光悅流啊!這麼說來,閣下對陶藝也有所涉獵嘍!”明鏡笑了笑說道,所謂的書道光悅流就是本阿彌光悅所創造的。這個人物挺了不起的,本阿彌家歷代以刀劍鑑定、研磨、擦拭爲業,光悅早年也繼承刀劍藝術的工作。但之後他的藝術創造領域漸增,被譽爲“寬永之三筆”的第一書法家。此外他在陶藝、漆器藝術、出版、茶道亦有涉獵,是個多才多藝的藝術家。
說起陶藝,就不得不提‘不二山’了。那是他爲女兒出嫁時製作的茶碗,至今仍被視爲無價之寶。(不二山:指的是今日的富士山。它隱喻富士山的美與大是獨一無二的。)又因爲他女兒曾用自己的和服袖子包過此茶碗,故又被稱爲“振袖茶碗”而爲衆人所知。
如月左衛門頓時驚歎了,畢竟知道‘三筆三跡’不稀奇,可是連本阿彌光悅都如此熟悉,眼前這個傢伙,不愧是管理着一個國家的人呢!至少在學識方面,就超越了大多數人。
就在這時,月息和青巖走了過來,月息手裡託着托盤,而青巖則抱着一個大罈子。這位少女微笑着將一套套參與擺在每一個人面前,如月左衛門定睛一看,發現這些餐具每一件都像藝術品一般精緻。每一個杯子上都畫着惟妙惟肖的花鳥,拿在手裡都捨不得放下了。
“這些碗真漂亮啊!真是是用來吃飯的嗎?都捨不得往裡面裝菜了。”胡夷拿起一隻碟子,碟子中央畫着櫻花,她用手指擦了擦,一點都不掉色。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清水燒?”如月左衛門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明鏡問道。
“閣下好眼力。”明鏡微笑着點了點頭。
“這頓飯還沒開始,就這麼奢侈了啊!”如月左衛門笑眯眯的說道,他現在已經開始猜測了,他們三個人除了肉體之外,還有什麼值得這位丞相大人花這麼大的代價如此奢華的招待?要知道這一套高級清水燒,至少也要兩萬多才能買一隻啊!而一份最貴的醬湯拉麪才九十元……
青巖將大罈子放下,如月左衛門下意識看過去,看到罈子上貼着一個‘梵’字,頓時苦笑了。這可是專供給大名飲用的高級清酒啊!原產地是火之國的福井縣,產量極低。原料爲山田錦的大米,而製作時只使用每顆米內部的30%,手工釀製,-8攝氏度5年儲藏。這麼一大罈子,他估計價格不會低於十萬。
這喝的哪是酒啊!明明是在喝錢好麼!
“玲子姐,可以上菜了。”明鏡見人到齊了,便朝着黑子玲子說了一聲。黑子玲子微微鞠躬,然後緩緩退了下去。片刻之後,一道菜陳放在木碟裡,順着平緩的溪水飄了下來。
“噢!還能這樣上菜啊!”胡夷一臉驚喜的說道,正說着,那道菜就已經飄到她面前了,這位少女也不客氣,夾起一團就往嘴裡塞。
“酸酸甜甜的,好好吃啊!這個叫什麼?”咀嚼了幾下,少女臉上便露出享受的神色,然後好奇的問道。
“這道菜叫古老肉,還有一個有趣的名字,是少爺惡搞取得,叫‘咕嚕肉’。”古老肉被溪水推着繞了一個圈,繞到了月息面前。少女夾起一片,微笑着說道。
正說着,源源不斷的佳餚順着溪水流了出來,東坡肉、獅子頭、四喜丸子、炒葷素兒、什錦葛仙米、炒銀枝兒、八寶榛子醬、黃魚鍋、金錢吐絲等等一共十八道菜。青巖單手擡起酒罈,爲霞刑部和如月左衛門倒上酒。在場的人裡面,其實只有霞刑部才能喝,但這是梵酒啊!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嚐到,所以如月左衛門也忍不住要了一杯。
原本胡夷也鬧着要喝,不過月息和她說了些什麼。這個單純的姑娘頓時放棄了要嘗一嘗的想法,轉而努力的吃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