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
一臉冷酷的主考官走過來,站在衆多學生面前,伸出了兩隻手指,面無表情地對着衆人說道。
“我只要二十個,用盡一切的手段,殺死你身邊的人,最後沒死的,就獲得勝利。”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以多欺少,不管你們是不是耍陰謀詭計,是不是暗中偷襲,最後的結果,我只要二十個。”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一股血腥之氣迎面而來,眼前似乎都看到了屍山血海的戰場。
觀衆場上,所有的聲音也都沉寂了下來,世界彷彿籠罩在了無聲的死寂當中。
“明白了嗎!”
主考官森森的聲音響起,好似地獄裡的惡鬼修羅。
“明白的話,生存淘汰賽現在就開始,祝你們好運。”
話音剛一落,主考官的縱身一躍,身體騰空而起,落到中央的高臺之上。
“動手!”
人羣當中,一個人振臂狂吼一聲,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呼喊,同時身形暴退,手中幾道苦無激射而出!
哧哧兩聲悶響,便有兩人捂着脖子踉蹌倒地。
與此同時,十幾人彷彿是接受到了信號一般,刀劍苦無掣出,將屠刀伸向了周圍的人。
啊啊!
慘叫聲陡然響起,好幾個人來不及反應就被砍倒在地,鮮血直流。
有個別好手反應敏捷,在那人高呼之時全身已然精神繃緊,被襲擊之時迅速反應,是以逃脫了那些人的圍殺。
隨後那十幾人也不追趕,而是收縮往後退圍成一圈,彼此相靠,結成一個圓形陣勢自保。
“那個小子不錯啊,是哪一家的孩子?竟然懂得早早就拉攏了一羣人。”
高臺之上,一個達官貴人驚訝地說道。
在這種無差別的混戰當中,一開始就拉攏隊友,可謂是佔盡了優勢。
“回大人,那孩子叫阪本京,從小就是他們那一代孩子中的領頭羊,也是忍村大人們看好的種子選手之一。”
旁邊的一人連忙答道。
“一開始聚集大量的盟友用以自保確實不錯,但是等到戰局到了最後,他們小隊肯定會有多餘的存在吧,其實我很想知道最後他會怎麼做呢。”
坐在那個達官貴人旁邊的另一人也是說道。
“還能怎麼做?肯定會放棄一部份了吧,到了那個時候,纔是他最危險的時刻啊。”
真到了那一個時候,肯定沒有人會甘心放棄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恐怕那些被放棄的盟友也會想着:我前面也出了大力,爲什麼你就能活下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強大的敵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一心想着同歸於盡的敵人。
場上的達官貴人們的討論並沒有對戰場上的人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轉眼之間,戰場上就有十幾人糊里糊塗地在身邊的人突襲當中丟了性命。
鮮血瀰漫開來,濃重的血腥味刺激得所有人的眼睛發紅。
而觀衆場上,悲呼聲此起彼伏。
“我的兒啊!”
“高森你快站起來!站起來啊!”
血腥的一幕幕赤裸裸地暴露在衆人眼前,尤其是自家兒女悽慘的死相刺激得人就要發瘋。
有好幾人抓住圍欄的手臂青筋暴起,恨不得翻開圍欄跳入場中,但很快又被旁人按下。
那悲慘的一幕幕,看得旁人也是心有慼慼焉。
觀衆場上的某個角落,將衆人敢怒不敢言神態盡收眼底的江川月摸了摸鼻子,在心裡暗暗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看樣子照美冥等人的算計是成功了,現在這些人的內心裡都積滿了怒氣,只等一個契機,就將爆發出來。”
“民意,民意,儘管忍者凌駕於世俗之上,但世界始終都是由普通人組成的啊。更何況也不是所有忍者都支持四代水影,看樣子帶土控制的傀儡矢倉的政權就要被推翻了。”
“這麼明顯的小動作帶土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反而好像給照美冥大開方便之門的樣子。如果說有滿世界散播孢子的白絕作爲間諜的帶土不知道照美冥叛亂的意圖,誰也不信。”
“再結合這個時間段長門手下的曉組織已經成長了起來,那麼帶土這應該是要放棄霧忍村了,而且,在放棄霧忍村之前,估計也要大鬧一場。”
江川月坐在人羣中間,不動聲色,但內心裡已經是將事情的脈絡猜了個七七八八。
......
霧忍村的後山。
面具男默默地坐在山丘頂上的一塊巨石之上,擡頭望向被濃濃的雲霧遮住的天空。
“今天,好像到了滿月吧……”
面具男那唯一的瞳孔裡,血色的勾玉不斷旋轉。
思緒又回到了那一天夜晚,血紅的圓月之下,大地盛開着血液之花,而她的身影,靜靜地倒在地上......
身後的大地忽然長出了一朵蘑菇,蘑菇不斷變大,最終形成一個半身埋在地下的黑白人。
“遊戲就快要開始了,你不去看看嗎?”
黑白人沙啞的聲音響起,就好像破舊風箱發出的響聲。
“遲一點無所謂,大禮已經備下,又何必在乎.....”
山間的風吹過,面具男的聲音消散在空中。
......
井田真一覺的,有時候命運真的很可笑。
因爲此刻,殺馬特三人組再次出現到了他的面前,而且是以很囂張的氣勢。
“井田真一,沒想到你這個廢物也敢站在這裡啊。”
“就是,我還以爲他一上場就會尿褲子不敢動了呢!”
“恐怕他早就嚇得不敢動了吧,像這種廢材,都不知道他活着有什麼意思。”
井田真一一動不動,臉上也沒有絲毫變化。
“哈哈,不會真的被嚇的不敢動了吧,放心,要是你從我們的褲襠下鑽過去,我們就放過你怎麼樣?”
“哈哈哈!”
殺馬特三人組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種生死悠關的戰場上,他們爲何還有心情去欺負人。
迴應他們的,仍是毫無反應的沉默。
“算了,估計這個廢材現在也應該嚇破膽了,那我們就好心點送他上路吧。”
殺馬特掏出一把苦無,舔了舔嘴脣,露出血腥的笑容。
“放心喔,很快就不痛了。”
餘下的兩人也各自拿着武器,不懷好意地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