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讓團藏起疑心,決定強行擄走鼬的理由,僅僅是鼬陰差陽錯間,沒有像往常那般,前去吃個幾串三色丸子,再去進行訓練一樣……
因爲自幼勤奮苦練的鼬,即便富嶽沒有刻意要求過什麼,也自己給自己安排了一份,幾乎可以說是將每一分每一秒,都最大化利用起來的充實行程,並且雷打不動地堅定執行着的緣故,便使得沒有事先請過假的鼬,在超過預定時間,仍未到達訓練場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引起了駐守在訓練場附近的宇智波一族的注意。連帶着在這一前提下,根組織成員們的忍術合擊,所製造出的異樣聲響,便足以讓人輕易聯想到,這多半是鼬出事了!
當然,換做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或許宇智波一族對此,並不會顯得有多麼重視,但問題在於,鼬不僅是自家族長的親生兒子,更是新生代的同齡人當中,天賦最爲出衆,也就最有可能繼承他父親的衣鉢,帶領全族重新躋身權力圈高層的天才!以至於在煥發光彩的那一刻,就被宇智波一族傾注了不小希望的鼬,此刻極有可能是在面臨險境,甚至已經遭遇不測的猜想,自然是讓這些巡邏隊的隊員們驚怒交加間,不顧一切地搜尋起了鼬的下落!連帶着在鳴人解除封印術效果,讓這條遍地狼藉的小巷,重新顯現在公衆視野當中之後,已經循聲找到這小巷附近,來來回回探查了好幾遍的巡邏隊,估摸着要不了一兩分鐘,就會發現這邊的異樣,並趕來迎接、保護鼬了吧。
“哎?太快了吧,我還想再跟哥哥多玩會兒的……”
當然,對於這一點,佐助明顯是心知肚明的。以至於嘴上雖然不滿抱怨着,但也是找了塊尚且沒被先前的戰鬥波及,也不曾沾染到血跡的乾淨牆角,將懷中緊擁着的年幼兄長,小心翼翼地慢慢放在了地上。隨即話語微微停頓些許後,似乎想起什麼的佐助,便強忍着心中的不捨,若有所指地繼續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就這樣直接離開麼?”
言語間,正如鳴人先前所說的一樣,佐助在情緒失控的狀態下,本能呼喊出的“哥哥”稱謂,哪怕現在只會讓鼬感到奇怪,並不會對鼬造成什麼影響。但只要讓鼬保留住這段記憶,就足以在心智逐漸成熟的過程中,推斷出鳴佐二人,都是來自於“未來”時空的存在!
在這同時,反觀和鳴人一行有所接觸的人羣當中……
要麼,是不會過多參與到忍界歷史當中——例如封印龍脈之後,就將背井離鄉,去往別處隱居的樓蘭古國的薩拉等人。
要麼,是在知曉真相的情況下,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死去”——例如水門夫婦和旗木朔茂。
要麼,就是知曉真相,對於他們來說,是必將經歷的一環。連帶着對於歷史進程來說,只會像補全歷史車輪前行間,需要的細小零件一樣,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例如知道真相之後,能夠更爲果斷地相信年幼時期的鳴人,並幫助鳴人幹掉團藏的三代目火影。
在這三種類別之下,天賦雖然出衆,但直到鳴佐二人出生之前,甚至是在鳴人接管根組織之前,都無法直接接觸到木葉村高層權力圈,卻又和幼年時期的鳴佐二人,有着親密、頻繁接觸的鼬,明顯是不符合這三種條件的任何一項。以至於儘管佐助很想讓自己的哥哥,保留住這段難得的記憶。但最終選擇主動開口提醒,生怕鳴人忘記如何處理鼬的佐助,心中也是十分清楚……
讓年幼時期的鼬,過早接觸到常理無法解釋的真相的這件事,無論是對鳴人一行,還是對於現在的鼬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好處可言的。
“哦嚯?你倒是想得開……我還以爲,你會捨不得呢?”
佐助的主動配合,對於原本還琢磨着,要如何勸說兄控晚期的佐助,同意自己對鼬“下黑手”的鳴人,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帶着溫聲調侃間,因眼下剩餘的時間,明顯屈指可數的緣故,便順勢擡起了自己的手掌,慢慢靠近向了鼬的額頭。
“放心,在離開之前,我會把有關於這部分的記憶,給徹底封印起來的。”
言語間,因爲如今的鳴人,可以說是水門與玖辛奈的融合般,將父親與母親的能力,給完美繼承下來了的緣故,使得水門本該在樓蘭古國的事件完結時,就施加在衆人身上的,能夠抹除記憶的封印之術,鳴人自然也能夠施展出來。連帶着鳴人之所以敢在年幼的鼬眼前,大大咧咧地和佐助直呼對方的真名,也都是仗着封印記憶之後,鼬不會記得這裡發生過什麼,所賦予的充沛底氣。
當然,在這同時,爲了防止心性早熟的鼬,會抗拒自己對記憶的封印,從而在封印的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例如,突然強烈抵抗起來的鼬,會被鳴人的封印術傷及頭腦,甚至是直接反噬成白癡——使得鳴人在一開始,就留存了些許小心眼……
那就是,因爲佐助出手之前,年幼的鼬,就已經在試圖以一己之力,對抗前來抓捕自己的所有根組織成員時,耗盡了體內查克拉的緣故,使得早就預料到,會有封印記憶這麼一回事的鳴人,雖然出手保護了鼬,卻故意沒有像以往那般,用自己的醫療忍術,幫助鼬儘快恢復消耗的體能與查克拉。
這便導致鼬在危機解除之後,就因心神放鬆的瞬間,迅速涌現上心頭的深深疲憊感,慢慢趴在佐助的懷裡,自然而然地進入到了夢鄉之中。以至於在鳴人的目光注視中,眼前酣然熟睡着的鼬,別說是牴觸抗拒自己的封印術了,哪怕鳴人直接將自己的手掌,整個覆蓋在了鼬的額頭上,鼬也只是無意識地砸吧砸吧小嘴,沒有任何要甦醒過來的跡象!
在這種情況下,鳴人封印鼬記憶的行動,顯然是極其順利的。連帶着按理來說,等到鼬從睡夢中醒來之後,就會跟剛剛經歷了一場迷迷糊糊間,根本回想不起大致經歷的夢境一樣,不會對今天發生的事情,留有一星半點的印象。也就不存在給歷史的發展,帶來什麼意料之外的負面影響!
“嘭——!”
當然,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匆匆忙忙趕來找尋鼬下落的宇智波一族巡邏隊,便已經抵達到了這附近。以至於在剩餘的時間,明顯不夠收拾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不過,話又說回來,希望利用這些屍首的悽慘下場,來好好警告團藏別動小心思、提醒富嶽照顧好他自己的寶貝兒子,以便間接保護鼬的鳴人,本就沒打算去收拾什麼——的鳴佐二人,僅僅是互相對視一眼,便隨着一陣嫋嫋升起的白煙,解除了影分身之術,徹底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之中。進而就算宇智波一族的巡邏隊,是從小巷唯一的出入口趕來,也不可能察覺到鳴佐二人,曾經在這出現過的事實!
只不過,令自認爲這次意外插曲,已經圓滿結束的鳴人,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已經離開了嗎……”
那本該因體力、瞳力、查克拉的三重消耗,而在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下,陷入到昏睡狀態的鼬,卻在鳴佐二人身形消失後,迅速睜開了雙眼。連帶着在那四下張望打量間,一邊口中呢喃自語着,一邊用那稍顯複雜的清澈目光,直勾勾緊盯着鳴佐二人身形消散之前,最後站立過的位置。
“今天……大概會是我人生當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天了吧……”
而這一詭異行爲,便足以證明,鼬不僅從頭到尾間,只是在裝睡。甚至於鳴人自信滿滿,隨手施展出來的消除記憶的封印術,也根本沒能對鼬生效!
至於鼬爲什麼可以不受記憶抹除的影響?
這倒不是說,鼬的寫輪眼,已經強大到了,可以直接抵消鳴人封印術的程度。也不是鳴人學藝不精,導致施展出來的封印之術,是個半吊子水準的假貨……
而是因爲,正如鳴佐二人擔心的一樣,在小小年紀裡,就開始思考“生”的意義的鼬,已經在佐助下意識發出的那一聲暴喝中,逐漸察覺到了佐助的真實身份。隨即趁着鳴佐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根組織成員們的攻勢,以及佐助突然突破的萬花筒寫輪眼,並未太過在意鼬本身的行動的機會,讓躲藏在土流壁組建的厚實堡壘中,暫時隔絕了外界目光注視的鼬,憑藉着自身僅存的查克拉,製造出了最後的影分身。
在這種情況下,鼬有關於這段經歷的記憶,雖然是在第一時間裡,被鳴人的封印之術,給徹底抹去。但被抹除掉記憶的,只是鼬的本體,影響不到提前躲藏在土流壁組建的堡壘中,尚未進行二次記憶共享的影分身!以至於在影分身解除之後,保存在影分身頭腦中的記憶,自然是如數返還到了鼬的本體上,變相抵消掉了記憶抹除的效果。
當然,鼬製造出影分身的初衷,只是憑藉佐助的怒吼,判斷出根組織成員將會直接對自己動手,而準備將這影分身推出,以“替死鬼”的身份,儘可能拖延根組織成員們的行動,並保護本體的安全罷了。連帶着陰差陽錯間,完美秒解了鳴人記憶封印效果的這回事,便是連鼬自己,都不曾想到過的!
換句話說,打從幼年時期的鳴人,與鼬進行初次接觸之前,鼬就已經知道,自己會有和鳴人“重逢”的一天。連帶着鳴人自信滿滿的演技,在那初見之時,“被破碎了三觀”,還“不放心”地主動探查鳴人記憶的鼬對比起來,明顯是小巫見大巫了啊——!
……
在影分身解除,完全吸收了反饋給本體的記憶之後,佐助的本體,便如鳴人猜想得一樣,順利完成了萬花筒寫輪眼的進階。進而單從成長空間來說,除去最後需要進階的輪迴眼之外,佐助此刻的實力,已然無限接近於巔峰。
畢竟,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只是免除了寫輪眼使用過度,會出現失明危機的負面效果,但單從實力發揮上來說,卻沒有太大的提升。以至於只要佐助不是肆無忌憚地揮霍瞳力,導致和原著劇情一樣,才用了那麼些許時間,就險些徹底失明的話,那在佐助對上宇智波斑,這種跨越時代的真正的人形怪物之前,應當是完全夠用了的。
當然,就算佐助真的玩脫了,讓眼睛遭遇了失明危機,已經摸索出了輪迴眼進階方法的鳴人,也不會太過在意。甚至可以說,這將給鳴人一個機會,去試驗自己一直以來,想要驗證的另外一個猜想……
那就是,在完成萬花筒寫輪眼進階的鼬佐兩人,都存活於世的情況下,讓這對兄弟倆,互相換上對方的眼睛……
是不是就能在融合對方的瞳力後,免費升級出兩對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了?!
只不過,這種想法雖然誘人至極,但在有證明其可行的鐵證之前,鳴人可不敢拿這兄弟倆尚且完好無損的眼睛,去進行這場明顯帶有不小風險的賭博。連帶着就算完成時間旅行,返回本來的時間線,鳴人多半也會將這一念想,視爲給鼬佐兄弟倆準備的翻盤底牌,不會輕易地動用。
而除了佐助自身,成功覺醒萬花筒寫輪眼的好消息之外,有關於年幼時期的鼬,被根組織成員襲擊的這件事的後續處理結果,也讓鳴人感到鬆了一口氣。
因爲,鳴人雖然不知道,鼬在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完整保留住了他自己的記憶,但也因鳴人和佐助之間的交談內容,選擇了替鳴佐二人保密。連帶着滿地癱倒的根組織成員的屍首,也在鼬的一番解釋下,歸功於是同樣身懷飛雷神之術,並且滿頭金髮的波風水門,出手保護了自己,幫助自己徹底化解了危機。
也就是說,對此完全不知情的波風水門,便可謂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一般,滿臉無辜地又雙叒叕給自家寶貝兒子,背上了一口鋥光瓦亮的“大黑鍋”!進而說鳴人是“坑爹”界的典範,那也絕不爲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