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面子比命還重要嗎?

顯而易見的是,創造再生這一招,無愧於本身的禁術定位。以至於不僅僅是作爲施術者的鳴人本身,就連身處於附近的卡卡西等人,都能從鳴人與白的身體上,感受到一股極其濃郁的生命力。連帶着白臉上早已盡數褪去的血色,也在創造再生的迅速治癒、恢復下,開始一點一點地慢慢恢復起來。

“呼……很好很好,效果跟我想得一樣……不,比我預先期待的,還要顯著有效!”

也正因如此,在藉由灌注進白的身體中,四處遊走、蔓延開來的生命力與查克拉的感知下,確認着原先宛若死屍的白,正伴隨着急速再生的臟器,重新燃起生命的火種後,使得原先還因對結果的不確定性,而存留着幾分不安與擔憂的鳴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隨即一邊嘴角微微上揚,略顯得意地自言自語着。一邊在這令人高興的好消息刺激下,越發幹勁十足地催動起查克拉與生命力的運轉,並源源不斷地灌輸進白虛弱無比的身體裡去。

“雖然查克拉的消耗速度,的確和綱手奶奶說得一樣快。但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對我來說,就算沒有百豪之術支撐,也能夠堅持上一段時間。更何況,還有九喇嘛能夠幫我……嘿嘿,查克拉如此充裕的情況下,救回這傻孩子的性命,應該是完全沒問題了!”

“白……白的臉色……有變化了!難道說,那個小鬼……真的可以救白?!”

與此同時,那代表着生的希望般,越發顯眼起來的血色,對於那儘管嘴上沒說什麼,但自始至終,都緊張萬分地注視觀察着的再不斬來說,自然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發生。進而在心中提懸的大石,就此逐漸放下之餘,也因視爲死敵的對手,此刻竟在全力搶救白的性命,這一頗爲微妙的現狀,而一邊悄然收起了手中緊握着的苦無,一邊自言自語間,面色古怪地低聲呢喃道。

“但……這是爲什麼?以立場來說,我們跟你們之間,本該是勢不兩立的敵人才對吧……難道說,你們木葉忍者村的忍者,都喜歡懷抱着這份悲天憫人的可笑同情心嗎?”

“看起來,你終於是徹底冷靜下來了?”

再不斬話音剛落間,手持苦無站在身旁的止水,便面色自然地接過了話茬。進而在藉由鳴人全神貫注的模樣,知曉着對方至少在眼下,並不希望再不斬與白就此死去的事實面前,導致止水做出迴應的語氣,也在這不經意間,變得溫和友善了幾分。以至於一邊將放置在再不斬喉嚨前的苦無,就此慢慢收回放下。一邊順勢聳肩些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迴應道。

“據我個人瞭解,鳴人只會對他看重的人,顯現得這般上心。其他時候,可是能夠在滿臉帶笑的同時,做到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惡魔……至於究竟是爲什麼,你還是等到治療結束後,自己去問他好了。”

“他說得沒錯,再不斬……有鳴人在,那孩子應該是能夠繼續活下去了。畢竟,鳴人這孩子,雖然脾氣古怪了點兒,但親口說出的承諾,可從來都沒有食言不算數過。”

當然,在止水爲了防止進一步刺激到再不斬的情緒,以免情緒激動的再不斬,在這種明顯不能受到一星半點的干擾的節骨眼上,幹出什麼損人不利己的衝動之舉,而將用來威脅再不斬的苦無,就此悄然收回的同時。原本觀望着的卡卡西,也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再不斬的身邊。隨即不等再不斬有所迴應,便一邊將自己因使用時間過久,開始隱約作痛的左眼,重新遮掩在護額之下。一邊順着止水的勸說話語,恢復往日慣用的慵懶隨意的語氣,若有所指地繼續說道。

“而且,你和我們爲敵的原因,是因爲你接受了身爲委託人的卡多,所拜託給你的某項任務請求吧……那麼,就請你自己回頭,好好看看,那些是什麼人吧。”

“回頭……?”

或許是親眼目睹下,見證了鳴人創造出來的“奇蹟”,導致再不斬盡管嘴上沒有明說,卻難免在白越發紅潤起來的氣色面前,衍生出一股失而復得的慶幸與喜悅感的緣故。使得內心多多少少,對鳴人懷揣着感激之情的再不斬,對於卡卡西等人的話語,不禁下意識地相信了幾分。以至於卡卡西話音剛落,再不斬便毫不猶豫地側轉過頭,顯然是根本沒有去在意,卡卡西與止水兩人,會不會趁着自己轉頭分心的機會,聯手對自己發動攻擊。進而在那映入眼簾的畫面中,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般,面色複雜地呢喃自語道。

“原來如此……”

因爲,一羣滿臉凶神惡煞,且手持各種兵刃的地痞流氓,正從再不斬與白爲了突襲第七班,所事先搭建在大橋斷面上的繩梯,源源不斷地涌現出來。進而就算再不斬如今身受重傷,卻也足以在稍稍掃視一番過後,便從那些肆意投射過來的打量目光中,察覺到了毫無掩飾打算意味的不屑、輕蔑、嘲弄等種種不懷好意的情緒!

除此之外,更加令再不斬感到諷刺的,是這些憑空冒出來的地痞流氓,對他來說,早在這多日的相處過程中,逐漸變得眼熟起來——正是卡多手底下,所豢養着的武裝集團成員!

正如原著劇情一樣……手段暴戾殘忍,又極其愛財吝嗇的卡多,在給予再不斬等人高額酬金的yòu huò之餘,打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想將這筆酬金,支付給再不斬等人!以至於從再不斬第一次敗退的事實裡,猜測到了達茲納僱傭的護衛,至少也是和再不斬同等水準的存在後,便暗自籌劃着,打算趁再不斬與卡卡西鬥得兩敗俱傷時,出面坐收漁翁之利!

畢竟,相對於正規忍者來說,已經處於通緝狀態的叛忍,顯然是沒有什麼人,會去關心、在意他們的死活。進而在某種意義上,便成爲了黑吃黑的潛規則裡,最佳的下手目標!

如此一來,作爲僱主,本以爲能夠暫時託付信任的卡多,卻在再不斬最需要援助的時候,選擇了背叛他。而打從一開始,就被自己視爲棘手敵人的鳴人,如今卻是一心一意間,不惜一切代價地搶救着白的性命……面對這兩相對比下,堪稱天差地別的反轉變化,饒是有鬼人之稱的再不斬,內心也不由自主地動搖了起來。連帶着最初時,對鳴人一行懷揣着的森冷殺意,也在遭到僱主背叛的情況下,就此蕩然無存!

“就是這麼一回事,再不斬……看樣子,鳴人那孩子想得比我們更遠。以至於在我們拼鬥得你死我活時,他早就已經預測到這一幕的發生了。”

從再不斬明顯動搖起來的神色中,確認着對方的確如自己所想的一樣,徹底放棄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念想後,使得卡卡西和止水一樣,慢慢地放下心來。進而趁熱打鐵下,一邊擡起手來,動作自然地輕拍了拍再不斬的肩膀。一邊似是安撫,又像是在肯定再不斬心中所想般,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

“畢竟,如果身爲委託人的卡多,在這種關鍵時刻上,選擇了背叛你們的話……那麼,這唯一驅使你和那孩子,與我們木葉忍者爲敵的理由,不就等於是徹底不存在了嗎?”

“沒想到,到了最後,反而是身爲敵人的你們,要更加可靠一些呢……啊啊,你說得沒錯,卡卡西。既然我已經不用去殺達茲納了,那我跟你們之間,也就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或許是再不斬在不久之前,剛剛體會過一次,即將徹底失去生命的解脫感與些許遺憾感的緣故。使得如今的再不斬,顯得看開了許多。進而在卡卡西不計前嫌般,吐露出的溫和安撫話語,以及親眼目睹間,見證的鳴人正在全力搶救白性命的畫面影響下,讓再不斬對於本該定義爲“敵人”的第七班衆人,逐漸放下了心中的戒備與提防。隨即苦笑連連之餘,一邊四下掃視張望,找尋着身爲罪魁禍首的卡多的身影。一邊略顯遺憾般,若有所指地自言自語道。

“說起來,卡多那個混蛋,似乎並不在這些人之中啊……看樣子,那個卑鄙小人,是怕被我臨死反撲,丟掉自己的小命,才只派手下出面,自己遠遠地躲起來了吧。”

“臨死反撲……喂,再不斬,你該不會是想要……!”

再不斬輕描淡寫間,所吐露出的話語,令在戰鬥過程中,宛若不打不相識般,對再不斬衍生出些許惺惺相惜、棋逢對手感的卡卡西,心中頓時涌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進而眉頭微皺間,在那冥冥之中,所莫名涌現出的,似乎是想要挽救些什麼的衝動本能指引下,脫口而出地呵斥着。

“別亂來,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足以讓你繼續戰鬥下去!更何況,保護達茲納,是我們第七班接受的委託。而你在遭到僱主背叛的情況下,已經跟這次的任務徹底沒關係了!所以,這羣隸屬於卡多的傢伙,還是交給我們……”

“喂喂,別稍微給點兒好臉色,就指手畫腳起來了啊,卡卡西!你又不是本大爺的直屬上司,憑什麼來干涉本大爺的行動?而且,誰跟你說,本大爺跟這羣傢伙之間,已經徹底沒關係了?如果我遭到他人背叛,卻什麼都不做的話……一旦傳出去了,那讓本大爺還怎麼繼續混下去?”

卡卡西看似呵斥,實則勸阻的這番話語,令本就情緒複雜的再不斬心中,頓時是百感交集。卻礙於自身顏面,故作不屑地嗤笑嘲弄着。

畢竟,此時此刻的再不斬,雖然從白的失而復得中,知曉了白在自己的真實內心中,究竟佔據了多麼重要的地位。但也正因如此,在看到鳴rén dà費周章地施展醫療忍術,讓白得以重獲新生後,使得再不斬在鳴人這番以德報怨的舉動面前,越發認定着,原本處處與鳴人一行爲敵的自己,根本不配再得到卡卡西等人更多的幫助。以至於像之前坦然赴死的白一樣,企圖一命換一命般,孤身一人地衝入敵陣。進而用自己這油盡燈枯的身體,儘可能斬殺敵人數量的方式,來對鳴人一行人施加的恩情,稍稍做出些許償還報答。

“更何況,別以爲你那點兒不疼不癢的三腳貓功夫,就能傷着本大爺了?告訴你!就這種除了以多欺少外,就只會無能犬吠的廢物們,本大爺一個人上,就綽綽有餘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幫那臭小子,幫我把白給救活過來,然後替我好好照顧她吧。那麼好用的工具,可是很難找……”

“我說,再不斬……你他x的不傲嬌,放下那點壓根沒必要的面子,你就會死是不是?!既然你那麼在意這傢伙的死活,那就將自己的真實感受,對她親口說出來啊!犯得着尋死覓活的嗎?真以爲自己這麼做,就像個純爺們了是不是?我呸——!像你這種,哪怕是失而復得了,都沒勇氣面對自己內心的孬種,就活該保護不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只可惜,再不斬這番故作鎮定間,隱約夾雜了幾分委託後事意味的話語,還沒來得及完全說出口。便被一陣略顯疲憊的爆粗怒斥話語,給從中生生打斷。進而因再不斬從這番言語中,猛然察覺到了某種可能性的緣故,而不由自主地側頭循聲望去時。不偏不倚,正好對上了那在長久相處中,早已默認爲自己家人的白的清澈雙眸!

顯而易見的是,在鳴人全力運轉間,竭盡所能地將創造再生這一醫療忍術的效果,發揮至最大效果的情況下。讓鳴人強行創造奇蹟般,不僅將本該早已斷氣的白,從另一個世界的召喚中,硬生生地搶救回來。更是憑藉着這股驚人的恢復能力,讓白在這治癒過程中,逐漸恢復了自我意識,就此徹底甦醒了過來!

至於方纔那段,恨不得用手戳着再不斬的脊樑骨般,毫不客氣地斥責咒罵着的人麼,自然不可能是將再不斬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寶貴許多的白本人了……而是治療結束後,一屁股癱坐在白身旁,正毫無形象地擡起手來,擦拭着自己滿頭大汗的鳴人了。

“他x的,這種活計,真不是人乾的,太遭罪太累人了……看什麼看?剛剛那番話,就是衝你說的!小爺我好不容易,才把這傢伙給救回來,得,你倒好,輪到你來尋死覓活了!坑爹呢這是,生怕小爺我救人太輕鬆了怎麼的?還是你覺着,這活計很輕鬆,想讓我再來上一次?告訴你,沒門!今天說什麼,我也不幹第二回了!”

與此同時,眼見得再不斬投射過來的目光,因親眼目睹了白安然無恙地“復活”過來的事實,而情不自禁間,變得軟化、溼潤了幾分後,令早已是累得大汗淋漓的鳴人心中,衍生出些許不枉此舉的滿足感來。但在表面上,卻是白眼一翻,毫不客氣地指着再不斬,就此跳腳大罵起來。

“辛辛苦苦忙着救人的,可一直都是小爺我!哪兒輪到你在那耍帥裝酷?要照顧這傢伙?沒問題!你自己來!我可不做這冤大頭!”

“你……”

“你什麼你?啊?!再不斬,瞧瞧你自己這副熊樣!看着人高馬大,好像挺有能耐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成了滿腦子都只想着用死來逃避的慫貨?!嘖嘖嘖,還真是有出息啊,看把你得意的……算了算了,反正我們之前是敵人,你執意找死,那小爺我也不攔着。但在你白白送死之前,小爺我就問你一句!如果你要覺着,自己還算是個爺們兒的話,就大聲地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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