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吃醋的藥師兜

“兜……我的孩子……”

在察覺到兜主動迴應的擁抱,以及傳入耳畔的略帶哭腔的哽咽話語。使得原本因爲剛剛甦醒,導致意識尚且處於半睡半醒的不真實狀態中的野乃宇,頓時是在一個激靈中,徹底清醒過來。隨即稍稍呆愣片刻,並悄然挪動些許手掌,狠掐自己的大腿,確認了眼前活靈活現的藥師兜,的的確確是真實存在着的之後。方纔一邊生怕藥師兜再度消失離去般,本能地連忙伸出手來,將眼前這與印象當中的瘦小內向孩童相比,顯得成長了不少的藥師兜,牢牢緊擁着抱穩在懷。一邊雙脣抿動着,將到了嘴邊的千言萬語,化作了夾帶顫音的最簡單的迴應與安撫。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對於從根組織出身的野乃宇來說,團藏的爲人如何,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也正因如此,打從一開始,野乃宇對於自己能否和藥師兜重逢相聚,幾乎可以說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要知道,在根組織效力的那些年裡,對於自行引退的成員的結局,爲何到了最後,往往都是以意外身亡、下落不明等諸多狀況告終,野乃宇就算沒有親眼見證,也是能夠推測出一二……

換句話說,在那滿懷愧疚的情況下,野乃宇之所以會接受團藏的邀請,再度迴歸根組織的編制,壓根就不是天真地想着,團藏會看在自己這些年來,爲村子——或者說,是爲根組織——嘔心瀝血地捨命付出下,造就的諸多貢獻中,能夠做一回善人,放自己這對母子倆一馬。而是寄希望於,在自己如團藏所願,將身上懷揣着的諸多情報與秘密,盡數帶入墳墓當中之後,能夠稍稍良心發現,將zì yóu歸還給藥師兜。

當然,野乃宇心裡很清楚,這一結局出現的可能性,同樣是渺茫到了幾乎不存在的地步……但即便如此,在藥師兜已經投身於根組織當中,隨時都有可能因爲根組織的那些血腥殘酷的訓練、任務而喪命。並且明確猜測到,主動告知自己這一切的團藏,壓根就是沒安好心的情況下。野乃宇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主動順着團藏指引的道路,跳進這個圈套裡去!

畢竟,就算這麼做之後,讓藥師兜得以善終的希望,仍舊是相當的渺茫……但在野乃宇看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着這個乖巧到讓人心疼的傻孩子,就這麼踏入十死無生的險境。進而讓自己的餘生,都沉浸在無窮無盡的悔恨與自責當中!

也正因如此,使得野乃宇和藥師兜,這對互相爲對方着想的母子倆,在早已懷揣着必死的覺悟,卻遠遠出乎意料地重逢相聚之後。自然是用自己的親身經歷,體會到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巨大反差下,帶來的近乎於癲狂的喜悅與滿足!

與此同時,有道是,失去之後,纔會格外珍惜……

在經歷了這番磨難之後,縱使野乃宇和藥師兜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聯。但從兩人相逢——或者說,是從藥師兜自作主張,決定代替野乃宇前往根組織——的那一刻起,這對母子倆之間的感情深厚程度,便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對骨肉血脈相連的真正母子倆!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了,孩子,跟我說說看……你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

相互緊擁在一處,享受着母子重逢帶來的狂喜,稍稍撫慰一番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靈後,野乃宇這才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波動。隨即稍稍鬆手些許,避免自己情緒激動下,用力過大箍緊弄疼了藥師兜。一邊低下頭來,滿臉好奇地輕聲詢問着。

“還有,剛開始那會兒,我怎麼也找不着你……是藏在哪兒了?”

前一個問題,是野乃宇這些年來,一直最想要知道的……畢竟,團藏所給予的“藥師兜”的現狀,別說真實性能否值得相信,就連按照固定間隔時間,反饋給予的照片,都是冒名頂替的假貨!以至於在從主動登門拜訪的鳴人口中,得知了團藏隱藏着的全部陰謀與真相後,自然是讓本就牽掛着藥師兜的野乃宇,在同爲間諜忍者出身的過往黑暗經歷下,越發渴望得知藥師兜所遭遇的一切!

而後者,則是在稍稍冷靜些許,讓理智迴歸身體後。使得野乃宇得以靜下心來,仔細回想琢磨着,發現的一件不知該爲藥師兜感到自豪,還是該感到愧疚自責的真相——那便是作爲間諜忍者必備的基礎技能之一,藥師兜的潛行藏匿能力,已經在這隱隱約約間,顯現出了趕上,甚至超過野乃宇的程度!

別忘了,野乃宇本身,同樣是間諜忍者出身。並且,作爲能夠在退役之後,仍舊被團藏捨不得就此放棄的一枚棋子,野乃宇在間諜忍者這門行當上,絕對算得上是專家級別的存在!進而換位思考下,就算野乃宇先前的身體狀況,處在了查克拉消耗殆盡的極度虛弱模樣。但野乃宇的豐富經驗,仍舊足以讓她在粗略環視一週後,便找尋出最適合藏匿身形的幾處位置。以至於在某種意義上,閱歷還只是初出茅廬級別的藥師兜,本該是在野乃宇這個老手的找尋探查下,輕而易舉地被捕捉到了行蹤痕跡纔對!

可事實卻是,藥師兜不僅僅在野乃宇的環視找尋下,始終保持着自身行蹤的隱蔽性。更是趁着野乃宇凝視藥師兜的照片,導致短時間內毫無防備的機會,主動從藏身之處現身湊近。甚至是直接走到了野乃宇的身前,都沒能被野乃宇察覺到分毫不對勁之處!

而這,便足以證明……暫且拋開實力不談,單憑潛形匿跡這方面來說,藥師兜的技藝,絕對是達到了精良上等的水準!但卻也正因如此,纔會讓野乃宇處在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複雜情緒之中……

畢竟,這種技藝,可不是紙上談兵的訓練,就能夠輕易練就出來的……以至於在野乃宇眼中,藥師兜表現得如此出色,那麼,在另一個角度上來看,便等同於是在告知野乃宇,藥師兜在這些年來,到底經歷了何等巨大的生死考驗!

當然,值得野乃宇慶幸的是……

就算藥師兜無論是心機,還是實力,都不再是野乃宇舊有印象中,那個當初剛剛抵達福利院時,從頭到尾都幾乎不怎麼說話的那個瘦弱小男孩兒,能夠相提並論的存在……

但在面對野乃宇時,藥師兜展現出的毫無保留的依賴與懷念,便足以證明……在野乃宇面前,藥師兜仍舊是當初那個,少言寡語,但卻乖巧溫順的好孩子。

“好的,媽媽,就算您不問,我也會跟您說的……畢竟,我也有一些問題,想要問您呢。”

諾,這不……幾乎是在野乃宇話音剛落的瞬間,藥師兜便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進而面帶笑意地緩緩仰起頭來,享受着野乃宇雙眸之中,不偏不倚投射而來的溫馨寵溺目光之餘。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向野乃宇滔滔不絕地主動講述起自己的經歷。

“唔,該怎麼說呢……啊!對了!就從我離開木葉忍者村,開始執行任務的那一天說起吧!那天……”

在藥師兜儘可能簡單明瞭的講述之下,野乃宇很快便將藥師兜這些年來的經歷,瞭解得七七八八……

當然,對於藥師兜不想讓野乃宇擔心,而在一些足以置藥師兜於死地的關鍵**件上,幾乎都是簡略帶過,甚至直接跳過,避而不談的做法,野乃宇顯然是心知肚明的……

但爲了不想讓藥師兜過多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亦不想讓這孩子的一番好心,就此做了無用功的緣故。倒也只能裝作不知情的模樣,默不作聲地充當起藥師兜在這些年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夠毫無保留地吐露心聲的聽衆。

而在花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讓藥師兜將這些年來的經歷,大致講述給野乃宇聽之後。便正如野乃宇提出的第二個問題一樣,話題在這自然而然間,轉移到了先前那段時間中,藥師兜都在做什麼……

也正因如此,在藥師兜以自身的第一視角,毫無弄虛作假地予以野乃宇迴應後,便讓野乃宇在目瞪口呆間,得到了一個足以讓野乃宇哭笑不得的答案……

那便是自己在先前那段時間裡,之所以會百般找尋,都沒能找到藥師兜的蹤跡身影,除了是因爲大蛇丸的驟然出現,導致藥師兜明哲保身地迅速遠離之外……更多的,也是最讓野乃宇意想不到的原因,卻是因爲,藥師兜他……在!吃!醋!

而這個讓藥師兜感到吃醋的人選,若非藥師兜親口說出,恐怕野乃宇花費餘生的全部時光,都絕對想不到——因爲這個人選,是從頭到尾間,都在想方設法地讓這對母子團聚,卻從沒想過,自己會無辜躺槍般,招來藥師兜嫉妒羨慕的漩渦鳴人!

這個中緣由,要仔細說來的話,得從藥師兜正遵循着“團藏”的命令,一絲不苟地嚴密監視着自來也的行動時。卻突然在自身視線範圍中,意外發現了野乃宇一行四人的身影蹤跡的那一刻說起……

雖然間隔了數年的時光,讓藥師兜對於野乃宇的形象、記憶,已經開始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更是因爲距離、視角等多方面原因,讓藥師兜無法在第一時間裡,辨識出野乃宇的身份……但單從野乃宇的言行舉止中,蘊含着的令野乃宇莫名感到親切與懷念的氣質,卻是足以讓藥師兜判斷出,眼前突兀出現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養母本人!

當然,爲了驗證這一直覺上,莫名衍生出的熟悉感與猜測,究竟是否屬實……藥師兜原本的計劃,是在確定自來也忙於和綱手談天說地,一時半會裡應當不會隨意走動的情況下,想方設法地變更自己所處方位,以便拉近些許距離,更爲仔細地觀察辨識,甚至是瞅準時機直接現身,與野乃宇見面相認纔對!

但這番下意識決定的行動,卻是被兩個出乎意料的插曲,給生生打斷攔截。甚至在某種意義上,險些讓現身相認的舉動,徹底化爲泡影,白白錯過這母子相逢的最佳時機!

而這兩個出乎意料的插曲,除了首當其衝的,在野乃宇一行四人現身不久後,便驟然現身,向野乃宇四人——準確點兒說,是向毫無防備的鳴人——發起突襲,進而徹底打亂了藥師兜行動計劃的大蛇丸之外。更加令藥師兜在意忌憚的,便是鳴人的存在了!

畢竟,在大蛇丸現身,並毫無掩飾地展現出了針對鳴人的森冷殺意後,包括野乃宇在內的三女,都將鳴人當做了尋常普通的小孩子般,絲毫不敢懈怠地全力保護起來!這才讓鳴人在三女爭取到的短暫喘息時間內,得以部署好對大蛇丸的反擊計劃與安排……

但在這同時,卻也因爲野乃宇不經意間,從那眉目神情上,展現出的對鳴人的關懷與擔憂,實在是過於明顯。以至於不明真相的藥師兜,自然是將這素未謀面的陌生小孩兒,誤認爲自己離村這些年來,同樣是被野乃宇收養,並取代了自己身份、地位的另一名義子。以至於本就因爲大蛇丸的意外出現,而退避三舍,根本就沒能看到鳴人實力爆發的那一幕的藥師兜,自然是在這胡思亂想間,懷疑起自己在野乃宇心中,究竟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如此一來,便導致了本該在老早以前,就已經出現的母子相認的一幕,直到野乃宇在鳴人有意指引下,獨自離隊地分頭行動,並顯現出正在找尋着什麼的焦急萬分神色後。方纔在藥師兜忐忑不安的試探心理驅使下,重新鼓起些許勇氣,從藏身之處主動現身!

換句話說……雖然鳴人的行動,的確救贖了這對瀕臨絕望的母子倆……

但在某種意義上,卻也正是因爲鳴人的干預與出現,讓本就因爲多年潛伏的黑暗生涯,導致精神處於崩潰邊緣,進而在親眼目睹的“真相”下,誤會頗深的藥師兜,就此心灰意冷地自甘墮落……

好在,鳴人緊隨其後下,爲了讓野乃宇三女能夠脫離險境,而主動提出的分頭行動的念想,倒是在不經意間,彌補了這一險些失控的意外狀況……

而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善有善報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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