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是,在自來也口中,自己彷彿成了一名極其危險的羅剎惡鬼。以至於一旦自來也當衆向綱手求婚,便會要了自來也的命似的,嚇得自來也寧可落荒而逃,也不願意再稍稍努力上一次。更是在無意間,使得綱手好不容易拋下矜持,在腦海中努力構思出來的挽留補救話語,盡數成爲了令人害羞的無用功!
當然,至於喜的部分,便更加一目瞭然了……
自來也認定四周無人的情況下,本能吐露出的話語,無疑是發自真心的大實話。以至於自幼相處下,對於早已摸清楚自來也心性脾氣的綱手來說,自然是能夠以此爲據,簡單明瞭地推斷出,先前自來也所說的站在這個方向上的“心ài nǚ rén”,僅僅是胡口亂謅的瞎話藉口而已!進而讓一時之間,尚未來得及想好,若是自來也當真喜歡上了其他人,並當着衆人的面,向其求婚時,自己究竟該如何應對的綱手,頓時是在本能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感到好一陣失而復得的慶幸與喜悅感。
“呼……嘖,太過心急了麼,我早該想明白的……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迴應那女忍者的感情。自來也這個笨蛋,又怎麼可能憑空冒出一個‘心愛的女人’來……”
念及於此,使得綱手暗自在心底嘀咕間,不知是劇烈運動下,帶來的體能消耗。還是一時之間,沒能想到一個足以在自來也面前,解釋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兒的合理緣由,所導致的不知所措的心虛緊張。使得綱手宛若少女般嬌嫩的俏臉上,此刻卻是悄然佈滿了誘人的紅暈。隨即停頓些許後,自知理虧的綱手,爲了避免自來也察覺到不對勁之處,而一邊努力壓抑着臉上越發蔓延開來的紅暈。一邊稍稍輕咳幾聲,將目瞪口呆的自來也的注意力,盡數喚回到現實當中的同時。不等自來也開口說些什麼,便搶先一步,“惡狠狠”地緊盯間,一字一頓地質問道。
“咳咳……不然就怎麼樣?嗯?不用在意我,你繼續說便是……我聽着呢,自來也。”
而相比較於內心情緒複雜萬分的綱手,此刻宛若石化般,呆若木雞站立着的自來也的心情,卻是極其簡單明瞭——那便是隱隱約約間,總覺得自己的心底裡,正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呼嘯着奔騰而過……
畢竟,若說這世間,最爲尷尬的事情,是什麼的話……那麼,在人背後,對人進行談論評點的情況下,口中話語,卻是出乎意料地被當事人,給聽了個清清楚楚的這件事,絕對是能排的上號的存在!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使得相比較之下,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原本應當是無法合理解釋自己的動機,而感到手足無措的綱手,在自來也乘勝追擊般,不斷的追問之下,“bèi pò”主動吐露真心的大好發展……卻是在自來也和綱手自幼相處時,潛移默化的培養過程中,因心中喜愛着綱手,而無條件寵溺、縱容綱手的理念,早已是逐漸深入到了自來也的骨子裡去。以至於在這幾乎可以算作是本能的畏懼心理影響下,反倒是意識被喚醒後,聽聞綱手搶先一步的反問的自來也,變得更加心虛不安了起來。
“我……那個……他……呃……我……”
面對綱手的美眸緊盯,使得自來也下意識側頭些許,不敢與之對視的同時,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在加上眼下四周無人,以至於與心ài nǚ rén之間,足以算得上是近距離獨處的曖昧氛圍影響下,讓自來也抓耳撓腮間,本就有所染紅的老臉,越發地面紅耳赤了起來。進而打着哈哈,有一搭沒一搭地迴應着綱手的同時,幾乎想都沒想,便悄然挪動起腳步,打算再次施展起腳底抹油的逃跑戰術來。
“咳咳……哈哈,沒,沒什麼……我……我剛纔,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哈哈,哈……”
“哦?是嗎?開玩笑啊……那你爲什麼會緊張到,連話都說不清楚呢?剛纔的那股子底氣,到哪裡去了?”
眼前人一如既往般,下意識顯露出的心虛緊張模樣,使得綱手微微一愣間,心中複雜的情緒,也由此感到安心放鬆了不少。隨即因目光所及之處,瞧見的自來也臉上的異樣紅暈,使得綱手眉目中蘊藏着的神情,都在悄無聲息間,變得緩和溫柔了幾分。
畢竟,此刻在鳴人的連番cì jī下,“bèi pò”下定了決心的綱手,才恍然大悟般,猛然驚覺到自來也對於自己來說,究竟是多麼重要的存在。進而就像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一樣,自來也這本該是令綱手見怪不怪,以至於潛移默化間,早已是讓綱手習以爲常的細節上的尋常反應。如今卻是讓綱手倍感安心之餘,心底裡更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蘊含幾分欣慰的笑意來。
“呃……這……這個嘛……”
只可惜,過於心虛緊張的情況下,綱手這一顯而易見的變化,卻是沒能被自來也察覺捕捉到。進而聽聞綱手“不懷好意”的追問之後,下意識間,認定綱手是因此生了氣,而越發忐忑不安的自來也,便在心中一個激靈的同時。一邊額間不斷冒出涔涔冷汗,結結巴巴迴應着拖延時間,一邊在強烈求生欲的驅使下,迅速構思起能夠“逃出生天”的路線來。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鳴人啊鳴人,你這臭小子……惡作劇也得分個輕重吧喂?!我都跑了這麼遠了,還不放過我,你怕是真的想要了我的這條老命哦?!”
與此同時,因爲之前的數度慘遭“算計”,都有鳴人蔘與其中的緣故。使得自來也下意識間,將綱手突然出現在這兒的原因,定義成了鳴人從旁教唆【嗯……雖然在某種意義上,這麼想倒也沒錯】指使的“功勞”。以至於自來也暗自在心底裡,感到好一陣欲哭無淚的絕望感之餘,對於“餿主意”不間斷的鳴人,也是暗暗吐槽抱怨了起來。
“看綱手這架勢,絕對是將鳴人的那當衆求婚的餿主意,給聽了個明明白白。所以想提前一步,跑來‘殺人滅口’的吧……不行不行,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爲了我可憐的小身板着想,我還是在綱手找着藉口動手之前,趕緊先開溜吧……”
心中暗自碎碎念間,打定主意的自來也,便趁着綱手沉默無言的“分心愣神”機會,悄然加快着腳步挪動的速度。進而在心中浮現出一套完整的逃跑路線的同時,便迅速轉過身來,打算就此遠遁離去。
只可惜,自來也纔剛剛轉過身來的同時,還沒等自來也邁開腿,有機會就此逃之夭夭,眼前視線當中,便驟然閃過一道黑影。進而來不及有所反應抵擋,便在一陣裹挾着驚人巨力的推搡下,宛如可憐無助的良家婦女般,被一臉懵逼地強行按在了小巷牆壁上,再也動彈不得。
而突然出手,將自來也壁咚在小巷裡的人,除了一直緊盯着自來也的綱手之外,又還能是誰呢?
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再更改分毫的綱手,肯定是不會眼睜睜看着自來也就此離去。幾乎是在自來也顯露出轉身逃跑的趨勢的瞬間,頭腦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綱手的身體,便在忠誠履行心中所想的情況下,敏銳地行動了起來。
也正因如此,在撤去雙足上依附着的查克拉,讓身體得以從牆壁上迅速下落後。事先遵照自來也的性格,預判了自來也行動軌跡的綱手,便不多不少地正好攔截在了自來也的身前。進而生怕弄疼、傷着了自來也般,下意識收斂了自身幾分怪力的同時,綱手和自來也之間,便彷彿角色互換般,上演了綱手強勢壁咚自來也的異樣曖昧一幕。
當然,直到做完這一切之後,綱手的意識,才姍姍來遲般,察覺到自己究竟幹了些什麼。進而面對眼前彷彿受氣包般,近在咫尺的自來也的疑惑乖巧面容時,本就佈滿紅暈的俏麗,頓時是越發顯得紅潤通透了起來。
“嗯哼?想去哪兒啊?自來也……話都還沒說清楚,你就打算走了不成?”
挑眉輕哼間,以便試圖用言語,來儘量遮掩自身表情異樣的同時。擔心自來也依舊會趁着綱手一不留神的機會,繼續選擇逃跑的緣故,使得綱手顧不得維持女人的矜持,便將空閒着的另一隻手擡起,徑直撐在了自來也身體的另一側。進而使得自來也的活動範圍,在這眨眼之間,被xiàn zhì在了綱手的懷抱當中。隨即稍稍停頓些許後,既像是再度追問,又像是有所暗示般,若有所指地“惡狠狠”嚇唬着。
“說吧,你現在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必須實話實說,不準撒謊!否則,讓我發現你在騙我的話……”
“呃……真的要實話實說嗎?”
雖然全力施展下,想要掙脫綱手的束縛,對於自來也來說,倒也算不得什麼難事……但因爲自來也很清楚,掙脫之後的下場,絕對會比眼下更爲悽慘的緣故,使得自來也本能地稍稍掙扎一會兒後,倒也頗爲識趣地乖乖選擇了放棄。隨即在耳畔傳來的話語質問下,一邊面色古怪地出聲迴應之餘,稍稍低頭些許,與人略顯不安的美眸對視着。一邊在這自然呼吸中,無可避免地享受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兒吐氣如蘭下,散發出的獨特誘人馨香。
“當……當然!我可沒有在跟你開玩笑的意思!”
自來也驟然挪移的目光,讓一直努力強撐着的綱手,險些鬆手退縮起來……也得虧是事先有所預料、準備的緣故,才能勉強維持住壁咚姿勢,避免自來也鑽了空子,就此逃離。進而面色越發可疑地泛紅之餘,生怕自來也察覺到異樣之處,以至於對自己展開fǎn gōng般,尚未來得及細細琢磨自來也話語中的隱藏含義,便想也不想地徑直點頭追問着。
“快說!不說的話,我可就要……”
話音剛落,既是爲了加大自己氣場的威懾力,也是爲了稍稍宣泄一番,心中莫名涌現出的緊張不安的緣故。使得綱手有意無意間,加大了幾分支撐在牆壁上的雙手力度。以至於自來也面色微僵間,便聽到了一陣極爲清晰的“咯吱咯吱”的物體破碎聲響。
“……咕嚕……”
按照以往的相處經驗判斷,使得自來也幾乎不用回頭,便能夠在腦海當中,清晰腦補出一副牆體破裂的畫面來。隨即心有餘悸般,額頭冒汗地吞嚥了咽口水之餘,彷彿在擔心什麼般,再度猶豫了起來。直至在綱手眉目間,故意顯露出些許不耐煩模樣的嚇唬下,方纔縮了縮脖子,一字一頓地小聲囁嚅着。
“呃……我……我說就是……不過!你得先答應我!我說出來之後,你不準生氣,更不準打我!”
“哈?”
自來也猶猶豫豫的模樣,讓此刻正處於情緒上下波動,以至於比往日更加多愁善感的綱手,頓時懷疑起,自來也吞吞吐吐的話語,是不是準備向自己攤牌,放棄這麼多年以來的堅持。進而在在心底裡,莫名浮現出的不祥預感影響下,沉默了半晌後,方纔下定決心般,貝齒輕咬間,儘可能面色如常地迴應道。
“行行行,我……我答應你……你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然而,下一秒,綱手便會爲自己的這一決定,感到深深的後悔與懊惱……
因爲自來也的答覆,不僅與綱手心中所擔憂的發展,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聯的存在!
諾,這不……
“啊?能承受得住……?不管了,總之,你可是親口答應了,不準打我的啊……!”
只見得自來也疑惑不解地打量了一會兒綱手後,便在綱手的親口承諾下,稍稍放鬆了些許。隨即迎着綱手忐忑不安的目光,吐露出了令綱手羞憤不已的話語來。
“咳咳,我現在想的是……”
“很軟,很大……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