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無論是先前“三代目火影親口命令的”讓自來也送鳴人回村的決定,還是眼下的“一天期限”,都屬於鳴人隨意編造的假話……目的麼,除了cì jī自來也收心,讓其能夠老老實實地跟自己回木葉忍者村之外,更多的,還是爲了再給予某人一些壓力。
那便是在受到鳴人與撫子村女忍者的cì jī之後,至始至終間,便在抱臂沉思的同時,站在不遠處旁觀,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來也身上的綱手。
正如同鳴人先前所說的一樣……身爲影級強者的綱手,無論再怎麼刻意壓低話語音量,也絕對能將鳴人所說的話語,給一字不漏地聽入耳中。更何況鳴人看似只是順水推舟,賣大蛇丸一個人情。實則是生怕離得稍遠了些的綱手,會聽不見這番話語,而一箭雙鵰般,刻意加大了些許自身言語音量。以至於即便綱手和自來也等人之間,間隔得有些距離,卻也能夠將鳴人口中所說的“一天期限”之類的“情報”,給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正因如此,在不知道鳴人心中真實所想的情況下,對於綱手來說,與自來也相處的時間,便只剩下了這最後一天。再加上一旁“虎視眈眈”的撫子村女忍者的存在與威脅,以及藉由撫子村女忍者的存在,徹底醒悟到自來也並不是真的沒有女人緣的事實。使得擺在綱手面前的道路,便只剩下了兩條。
要麼,繼續這麼磨磨蹭蹭地拖着不迴應。以至於自來也在鳴人的極力撮合下,逐漸選擇放棄綱手,轉而接納撫子村女忍者,令自來也徹底擺脫被綱手視爲“備胎”的憋屈待遇。
要麼,便是綱手在這重重壓力cì jī下,徹底醒悟開竅,從過往的悲傷陰影中走出來。進而在自來也跟隨鳴人回村之前,迴應自來也這麼多年來的不變癡情。最終雙雙攜手回村,達成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
當然,兩條選擇,一目瞭然,清清楚楚……並且,選擇權都在綱手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人強迫得了。
畢竟,歸根結底,鳴人可不認爲,在明知自來也愛慕自己的情況下,卻在這幾十年間,宛若鐵石心腸般,仍舊是始終不爲所動的綱手,能夠因爲這麼一丟丟的cì jī,便bèi pò屈服地做出選擇。
更何況,雖然鳴人想的話,的確能用一些小手段,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強迫綱手順從於自來也……但深諳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的鳴人,可不想看見綱手迴應自來也的同時,心裡卻還想着已故男友。進而出現那堪稱吃着碗裡,還看着鍋裡的彆扭畫面出現。
換句話說,在鳴人想來,經歷了重重壓力的暗示、cì jī之後……無論綱手選擇哪條道路,那都是她自己決定的選擇。
也是對於這對糾纏了大半輩子的歡喜冤家來說,最爲真實、不留遺憾的結局。
“是繼續沉浸在已成定局的悲慘過往當中,無法自拔……還是擺脫那段陰霾,迴應好色仙人的感情……”
念及於此,使得鳴人下意識側頭些許。進而望向秀眉越發緊皺的綱手身影的同時,心中暗自嘟噥嘀咕起來。
“我以後到底用不用稱你爲綱手‘奶奶’,可全在這一次的博弈結果上了……但願這一次,金色大肥羊的逢賭必輸體質,能夠暫時失效吧。”
“哈?!有……有沒有搞錯……才一天?!”
然而,還沒等鳴人看到綱手做出決定,甚至連頭都還沒來得及轉回。耳畔驟然響起的驚呼慘嚎聲,便將鳴人的思緒徹底打斷。進而在瞬間涌起好奇心的驅使下,一邊有所察覺地嘴角微微上揚,一邊本能循聲側頭,望向正雙手抱頭哀嚎着的自來也的身影。
“嘶……這也太快了點吧,我纔剛出來多久啊,就又要回去……”
口中碎碎念地嘟噥抱怨間,自來也飄忽不定的目光,卻是有意無意間,向着綱手所在的方向偷偷瞄去。隨即察覺到鳴人含笑目光的注視後,彷彿做了什麼不可見人的事情般,一邊頗爲心虛地連忙將視線收斂回來,一邊故作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衝鳴人可憐兮兮地繼續說道。
“我說,鳴人啊……那個……咱們商量一下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乾脆多玩幾天再回去吧?”
很顯然,以自來也對鳴人的性格瞭解,使得自來也在第一時間裡,便察覺到了鳴人一本正經的話語中,存在着不小的貓膩。以至於這所謂的“一天期限”的“威脅”,對於自來也來說,完全成爲了毫無存在感的擺設,更是根本不可能糊弄得了他!
當然,察覺歸察覺,但在這同時,自來也多多少少也能夠明白,鳴人會突然這麼說,必定有他的理由。進而互相對視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假裝一副接受不能的哀嚎模樣。進而通過較爲明顯的暗示,與鳴人商量着,試圖在村外再多逗留上一段時日。
畢竟,別的不說……光是這木葉三忍重新碰頭聚首,便已經是從綱手與大蛇丸相繼離村後,所經過的這麼多年以來,都再也不曾出現過的難得光景。更別提在這同時,還能像眼下這般,近距離站在一起,並心平氣和地進行交流了!以至於在自來也眼中,這莫名和諧的氛圍,絕對是說服兩位摯友重新回村的絕佳時機!
也正因如此,不願就此放棄的自來也,自然是覺得,這所謂的“一天期限”,實在是太過短暫倉促,只會白白浪費掉這難能可貴的好時機。進而對於說服兩位摯友回村,並重現當年的木葉三忍的輝煌時刻畫面,感到心癢難耐的自來也,在尚不清楚鳴人真實意圖的情況下,也仍舊是心有不甘地嘗試着說服鳴人,讓其改變念想,亦或是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來。
只可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對於自來也絲毫不加掩飾的心中所想,鳴人又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但正如同眼下的自來也,根本不知道曾經在雨隱村收養過的彌彥三人組,如今已經是物是人非一樣。對於曉組織這一極度危險的存在,自來也同樣是一無所知的……以至於說服大蛇丸回村的難度,遠比自來也心中所想,要困難上數倍不止。
“哎呀呀,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呢……看起來,明天肯定很適合上路遠行呢!一天的時間,絕對會是不多不少剛剛好~”
更何況,早在自來也察覺到,這是個鳴人便已經估測過了,將大蛇丸與綱手這兩人,提前帶回木葉忍者村,轉化爲友方陣營角色的難度,究竟有多麼誇張、得不償失。以至於即便自來也頻頻眼神暗示,鳴人卻彷彿智商瞬間集體下線般,非但沒有任何迴應表示,反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沒營養的廢話,試圖轉移起話題來。
“嘶——!鳴人!你這臭小子……!”
瞧見眼前人一副油鹽不進的裝傻充愣模樣,自來也又何嘗不知,鳴人這是故意爲之。進而嘴角微微抽搐間,一邊在將兩位摯友成功帶回村的巨大yòu huò前,索性伸出手來,勾肩搭背地將鳴人帶至一旁。一邊在大蛇丸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視中,彎腰俯身間,湊到鳴人耳畔。進而壓低自身話語音量的同時,故作惡狠狠模樣,一字一頓地威脅道。
“你少來!什麼‘一天期限’,當我是那麼好糊弄的嗎?你就直接給句準話,要我做什麼,你才肯讓我晚點回村子?”
簡單直白的言語間,自來也便以這種極其隱晦的方式,向鳴人傳達去了幾點情報。
一來,便是以自來也對鳴人的瞭解,使得自來也已經在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定律下,隱隱約約察覺到。鳴人之所以會竭力阻攔自己前往雨隱村,必定是在這看似不起眼的小村落裡,存在着什麼連他都應付不了的危險。進而對於鳴人試圖讓他回村的打算,並沒有什麼排斥牴觸的念想。
二來,便是自來也對於說服兩位摯友回村的執念,早已是根深蒂固的。以至於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也得在這多逗留幾日。以便把握住機會,努力嘗試上一番。進而無論結果成敗,已經盡了最大努力的自來也,才能在毫無遺憾的情況下,老老實實地跟着鳴人,回到木葉忍者村裡去。
“哦呀哦呀,突然這麼說……難不成,是因爲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看到一次綱手奶奶。讓自來也爺爺您走不動道了,更是捨不得,這麼快就和綱手奶奶分開嗎?”
近乎自降身段的哀求……眼見得自來也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使得短暫沉默片刻,以便消化理解了自來也話語當中含義的鳴人,自然是沒法再硬着頭皮強撐下去。進而擡手摸了摸鼻尖,略顯尷尬地乾笑間,一邊一語雙關般,逗弄調侃着打起了哈哈。一邊彷彿想起什麼似的,雙眼滴溜溜地直轉着。進而在這計上心頭的同時,鬆懈了口風,一字一頓裝模作樣地繼續說道。
“嘛,既然自來也爺爺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做晚輩的,當然是要乖乖聽話才行咯……”
“去去去,你這人小鬼大的臭小子,少在這跟我開玩笑……我……我怎麼就看見綱手走不動道了?我要是走不動道的話,那哪兒還來得及,把你從大蛇丸手底下救回來?!”
鳴人近乎於字字暴擊的戳心坎話語,讓自來也頓時是老臉一紅。隨即漲紅了脖子,略顯底氣不足地面紅耳赤迴應間,臉上的表情,卻是因鳴人隨之而來的後半句話語,而明顯放鬆了不少。進而半喜半憂地微微皺眉間,小心翼翼地試探着繼續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算你這孩子識趣……不過,突然這麼乖,你一定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了吧?”
畢竟,以自來也對鳴人的瞭解,眼前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傢伙兒,絕對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小滑頭。以至於自來也哪怕是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雖然鳴人看似是在自來也的“哀求”下,老老實實地變更了原本的計劃念想。但在這背後,絕對又隱藏着什麼貓膩後手!
“嗚唉……自來也爺爺欺負人!我明明是在好心地替你着想,怎麼能說是我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心事被人看穿的情況下,已經在木葉忍者村的村民們的冷眼謾罵中,練就了一身喜怒收發自如的精湛演技的鳴人,非但沒有半點心虛退縮的念想。反倒是在自來也的緊盯注視下,故意癟了癟嘴,裝作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進而努力憋笑間,滿臉無辜地繼續說着。
“只不過,自來也爺爺,您剛剛也說了……只要能讓您晚上一段時間回村,您就什麼都願意做,對嗎?”
“啊?呃……差不多吧……嘖,就知道你這無利不起早的臭小子,絕對又在惦記着什麼。”
與此同時,緊盯注視下,瞧見了鳴人雙眸深處,潛藏隱匿着的戲謔笑意後,讓自來也的心中,頓時是莫名涌上了一陣寒意。隨即思來想去間,認定有大蛇丸和綱手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善於察言觀色的鳴人,必定不會做出什麼讓自己太過難堪的事情。加上眼下的自己,的的確確是爲了能把握住說服兩人回村的機會,而什麼都願意做的事實。使得自來也短暫沉默片刻後,便嘴角微微抽搐間,一邊強行按捺壓抑住心頭涌現的,只有在鳴人準備做什麼惡作劇時,纔會出現的令人熟悉的不詳預感。一邊硬着頭皮,微微點頭間,略顯遲疑僵硬地繼續迴應道。
“嗯……也罷,我的確是這個意思……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末了,話語稍稍停頓些許的同時。眼見得話音剛落,鳴人便彷彿大魚上鉤般,眼中光彩越發明亮興奮的模樣後。爲了確保自身的“安全”,自來也更是請求與威脅並存般,頗爲不放心地再度額外補充了一句。
“當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鳴人,你提的要求,也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