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當你發現,自己的拍檔是個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猶如精神病患者般瘋瘋癲癲的怪胎時……目睹了全過程的你的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很顯然,現在的九喇嘛,便在親身體會下,得出了這一問題的答案。只不過礙於鳴人是自己的人柱力,某種意義上,代表着自己的顏面的緣故,使得九喇嘛根本不忍心去直接吐槽鳴人什麼。
除此之外,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聽聞鳴人神經質一般,口中絮絮叨叨呢喃着的“時光機”、“回到過去”之類的詞彙後。九喇嘛若有所思間,眼底瞬間閃過一道另有隱情的糾結複雜的古怪神情之餘。一邊分出心神來,悄然接手了鳴人身體的控制權,代替鳴人操控着身體,行走在迴歸旅店的道路上。以免鳴人在突如其來的過度興奮分神的情況下,撞擊到了什麼不明物體。一邊舒展開前肢,將右爪靠向鳴人的同時,刻意避開了利爪與鳴人身體接觸的可能性,默不作聲地用富含獸毛蓬鬆柔軟的掌心,將地上發瘋似的翻來覆去的鳴人輕輕捧了起來。
“嘿嘿,時光機啊時光機……我怎麼就忘了這茬呢……”
察覺到九喇嘛的動作之後,鳴人倒也沒牴觸抗拒什麼。反倒是順勢一個咕嚕轉身,便輕車熟路地滾進了九喇嘛的掌心。進而老老實實乖巧趴臥着的同時,因爲心中突發奇想間,所意外捕捉到的驚人方案,而眯眼笑得合不攏嘴。
“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遠遠達不到做出那玩意兒的程度……但這個世界有忍術啊!本來就不能用科學和常理進行解釋啊!而且,只要我能證明那個猜想……那麼,回到過去時空的這種騷操作,的的確確是存在的啊!”
“果然……被封印在這臭小鬼體內,讓他來做我的人柱力的決定,一定會是我這輩子都抹除不去的黑歷史啊……”
將鳴人小心翼翼地託舉在自己眼前之後,瞧着那彷彿想到了什麼好事般,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之餘,一個勁兒地傻乎乎嘿嘿直笑的模樣後。讓九喇嘛頓覺自己獸生一片黑暗的同時,卻是回想起什麼往事一般,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着。
“不過,按這臭小鬼的古怪想法……我似乎能夠理解,當初被封印進他體內時,爲什麼會出現那種詭異的場景了……或許,那時候看到的,真的不是寫輪眼造成的幻覺?”
“嗯?九喇嘛,你在那兒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什麼幻覺不幻覺的?”
與此同時,不知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鳴人的古怪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以至於意識逐漸恢復清明,壓抑住失控情緒與興奮本能的同時,有意無意間,正好聽見了九喇嘛那若有所指的古怪話語。不由得好奇心被九喇嘛頓時吸引住,進而想也不想,便大大咧咧徑直出聲詢問起來。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九喇嘛,堂堂九大尾獸之首,居然會讓你這種不靠譜的小鬼頭做了人柱力……哪怕是到了現在,看起來也像一場幻覺一樣不靠譜啊。”
聽聞鳴人的驟然發生詢問後,九喇嘛明顯心虛地側轉了些許頭,將自身視線與鳴人錯開來。隨即在與鳴人長時間相處的耳濡目染下,獸瞳滴溜溜轉了轉之後,便臉不紅氣不喘,故作嫌棄理直氣壯地迴應道。
“哈?我又哪裡不靠譜了啊喂,九喇嘛!”
聽聞搭檔的嫌棄揶揄話語後,鳴人心中雖然知曉,九喇嘛是在故意藉此轉移話題。但就像九喇嘛從未過多窺探過鳴人的秘密一樣,出於對九喇嘛的**尊重,鳴人倒也沒有過多追問下去。而是雙手叉腰間,配合着故作不滿抱怨起來。
“明明到目前爲止,我所做出來的計劃,都近乎完美地實現了啊!諾,就連一尾守鶴和人柱力之間友好相處的問題,我不也有好好解決掉嗎!”
“哈?在那人柱力小傢伙兒原有封印的基礎上,額外施加四象封印,強行鎮壓的做法,到底哪裡算是好好解決了啊?這麼一弄,搞得好像是我在幫你pò hài自己的同伴一樣了啊喂!”
“嗯哼?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在施加封印時,你好像是最主動的那個?甚至還嫌棄我的查克拉封印效果差,主動把你自己的查克拉借給我用了?”
“……嘁,你別想多了,臭小鬼,我只是正好想看看那臭狸貓吃癟的樣子而已……所以,主動幫你去加固其他尾獸的封印這種事兒,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從鳴人故意配合的揶揄口吻中,九喇嘛便得出了對方和以往一樣,並不會過多追問自己,而是會耐心等候時機成熟,讓自己逐一主動告知。進而暗自長呼一口氣之餘,心照不宣地順着話題與人互懟嬉鬧幾句,以至於先前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方纔將話語略微停頓些許。隨即上下打量一番鳴人之後,終究是沒能按捺住心中好奇心,主動出聲試探着詢問道。
“說起來,看你剛纔的反應……你又在打什麼新的鬼主意了?”
“喂喂,什麼鬼主意……我這叫精心策劃的計謀,計謀好吧!這種費腦細胞的事兒,怎麼能說是鬼主意呢……”
九喇嘛話音剛落,鳴人便慢慢從九喇嘛的掌心中站立起來。雙手叉腰間,喋喋不休地試圖糾正眼前人的“錯誤”認知。隨即心中暗自思索一番後,因先前突然萌生出的念想,還僅僅處於理念階段,尚未得到準確證實的緣故,使得鳴人含糊不清地迴應間,卻是不打算現在就向九喇嘛過多透露什麼。以免自身猜測出現失誤的話,憑白給予九喇嘛一個笑話自己的把柄。
“姑且算是有了新主意吧,不過……在實施它之前,我得先想辦法,去確認一些事情才行。”
由於鳴人以前的數次行動,都建立在以原着劇情爲情報來源的基礎上,進而屢屢未卜先知般,做出精準無誤判斷的緣故。讓九喇嘛不知不覺間,誤以爲鳴人和妙木山的蛤蟆仙人一樣,擁有着預言夢之類的能力。直至此刻聽聞鳴人破天荒地承認,自己需要先確認一些事情,才能夠採取行動之後。讓九喇嘛認定鳴人雖然秘密衆多,但依舊是個凡人的同時,心底不知爲何,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畢竟,能力越強,便越容易迷失本心。以至於相比較起全知全能、遊戲人間的“神”……在九喇嘛看來,保持着擁有喜怒哀樂,會顧全他人感想,“多愁善感”的“人”的身份,才更能給予旁人依託與安全感。
換而言之,儘管在新生入學考試期間,因爲感知到了六道仙人的氣息,確定了鳴人便是老頭子當年所說的尾獸們等待着的那個人。更是隱隱約約間,不止一次地將六道仙人的身影,與鳴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但在長時間的相處之下,雖然見證了鳴人無往不利的精明算計,與不斷質變攀升着的實力變化。卻也在潛意識裡,因爲與鳴人之間不斷積累培養起來的羈絆,讓九喇嘛更加希望,自己的人柱力到最後,依舊是努力試圖拯救他人的“漩渦鳴人”,而不是第二個袖手旁觀的“六道仙人”。
“需要先確認一些事情?那還真是新奇得很……我還以爲,你這常常自稱能夠‘預知’未來的小鬼頭,早就已經知曉了一切?”
短暫沉默片刻之後,九喇嘛徹底將舊有印象中,那道全知全能的六道仙人身影。與眼前看似運籌帷幄掌控一切,實際上依舊會時不時犯錯,需要同伴點醒幫助的鳴人徹底分離開來。隨即揶揄打趣着調侃間,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揚,難得顯露出一抹溫和笑意來。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去找自來也,還是直接回木葉?”
“知曉一切什麼的,你也太高估我了吧,九喇嘛……我只是個人類,又不是神,怎麼可能做得到啊喂!至於接下來,當然是先……!啊咧?”
撇撇嘴沒好氣地反駁之後,鳴人正準備接過話頭繼續說下去時,身形卻是詭異地輕微顫抖了一陣。隨即彷彿沉思冥想着什麼般,雙眸逐漸緊閉起來。再度睜開時,卻是微微搖頭間,顯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來。
“喂喂,有沒有搞錯……之前被停課一星期,引起全校轟動級別的主意力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擅自做主,試圖提前調解、緩和寧次和日足之間的關係?!看樣子,影分身的自主意識太強,雖然在辦事上挺省心。但在某些時候,也並非是什麼好事啊……”
原因無他,只是方纔每日例行公事般,通過影分身的自行解除,進行全體記憶傳輸時,讓鳴人知曉了此刻村子內,經由影分身的牽橋搭線,所上演發生的寧次與日足“意外”會面的小插曲。
雖然按原着劇情來看,只要日足拿出日差代替他赴死前,所寫下的親筆書信。日足與寧次之間的誤會,便能夠輕易地迎刃而解……但仔細回想一番的話,原着中,至始至終保留着這份遺書的日向日足,並沒有直接轉交給寧次。而是一直等到寧次被身爲吊車尾的鳴人打敗後,放下心中仇恨敵視,開始懷疑起命運是否真的早已註定,並且無法更改時。才選擇出面道歉,做出了將這份遺書,親手給予寧次的決定。讓鳴人隱隱約約間,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這次會面,或許並不會如“鳴人”所想的那般,輕輕鬆鬆地走向完美結局。
不過,話是這麼說……雖然鳴人嘴上抱怨着影分身的獨立自主意識過於強大,但實際想來,每個影分身,都具備着和本體相同的記憶與思維方式。以至於在記憶互通之後,每個影分身,都能在獨立意識方面,當做鳴人本體來看待。只不過鳴人爲了不讓接收、傳遞記憶的過程,影響到本體的行動。使得記憶互通更新的時間,基本是固定下來的。導致鳴人的影分身因爲沒能及時更新同步本體記憶的緣故,而並不知曉鳴人已經在與我愛羅接觸的過程中,通過發現的種種異樣,認知到了命運已經逐漸脫離自身掌控的事實。所以纔會按照原有的理所應當念想,盲目自信地通知了日足,做出了讓兩人會面,試圖提前解決兩人之間矛盾關係的決定。
換而言之,即便當時被寧次找上門來時,待在小團扇身邊的,是鳴人本體。以至於鳴人因爲並未離開村子,試圖救贖我愛羅的緣故,而沒有從發現的種種詭異跡象中警醒過來……那麼,不出任何意外的話,依舊認爲事態走向在自身掌握之中的鳴人,多半也會做出和影分身相同的決定吧。
只能說,寧次出現的時機,恰好處於本體與影分身之間,記憶、思維不同步的這麼一個極其微妙的時間點上。纔會導致影分身在某種意義上,違背了本體的意志,採取了這一讓鳴人哭笑不得的錯誤決定來。
而這,也證明了鳴人永遠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導致如果鳴人僅僅是依靠自己的話,遲早是會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方面上,做出錯誤的決定……畢竟,人無完人。只要是人,就沒有絕對不會出錯的可能性。
“嘛,算了,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按眼下兩人已經見面的形勢判斷,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還好,這個影分身之術上所存在的小弊端,發現的並不算太晚……沒能釀成什麼大錯,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但好在,作爲人,鳴人對於從錯誤中汲取教訓與經驗,同樣是相當擅長。以至於將影分身反饋而來的記憶迅速消化完畢後,鳴人便知曉了“鳴人”如今的處境。進而飽含無奈地擡手扶額,低聲呢喃自語間,開始暗暗吸取這次的教訓的同時,藉由意外發現的這個問題隱患,在現有的影分身使用基礎上,琢磨着該如何改進完善起來。
“看樣子,用影分身代替本體偷懶這種事,以後還是得儘量少做啊……或者,每次影分身準備做出抉擇時,都得先向本體反饋、更新一次記憶……?不然,天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會不會又因爲記憶、思維上的不同步,給我捅出什麼幺蛾子來……”
除此之外,如果鳴人沒記錯的話,日向日足貌似算得上是火影世界裡,最不會帶孩子的那一類型的人吧……加上因爲父親的死,而一直懷恨在心的偏激寧次……
如果讓這兩人單獨交談的話……無論怎麼想,籠罩在兩人之間的氣氛,都沒辦法變得融洽起來吧。
念及於此,鳴人越發感到頭大無奈之餘,卻也只能嘴角微微抽搐間,將雙手十指交叉合攏在身前,開始暗自祈禱起來。
“但願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算不會有所好轉,也不會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