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三爺的溫柔安撫,小樓深夜傀影
霍父神色微愣,順着她的視線,看到兒子眼底的茫然,這蠢樣子簡直不忍直視。
他不知秦阮想要做什麼,猶豫片刻點頭:“……對。”
秦阮笑眯眯道:“我初見兩位堂弟就感覺格外親切,不如留他們在京城過年?”
霍父望着秦阮那張笑顏,與其眸底深處的冷漠碰撞,心底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陣寒意。
“這……”
“三少夫人不嫌棄他們鬧騰就好,能留在京城過年是他們的福氣。”
不等霍父拒絕,另一名上了歲數的中年迫不及待地應下。
秦阮看向出聲的人,這人似乎是霍琦的家人,她頷首道:“這事算是定下了,回頭我跟三爺打聲招呼,就把兩位堂弟安排在家住下。”
她語氣很慢,聲調低沉,給人的感覺挺和氣的。
可她態度再溫和,也能讓人察覺出那份不容置疑的氣場。 шωш _TтkΛ n _c o
見事情沒有轉圜餘地,霍父摩挲着桌沿,斟酌着開口:“這兩個小子性子頑劣,從小到大讓人有操不完的心,如果他們有什麼事做得不對的,三少夫人只管往狠了調-教,孩子大了心思也多,越來越看不懂他們了,還請三少夫人多擔待。”
秦阮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對方竟然沒有趁機巴結。
霍父一番話聽表面意思,是讓她隨便消遣霍承英跟霍琦,實則是在爲兩人求情。
一旦他們在京城惹了禍,也是往日的性子過於頑劣,希望霍家能高擡貴手勿怪。
初見霍琦跟霍承英,秦阮能從他們的言行舉止看出來好教養,怎麼看兩人也不像是渾不吝的性子。
她對滿面擔憂的霍父搖頭,失笑道:“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鬼見愁呢。
我跟兩個堂弟的年紀差不多大,不過是想留個玩伴有共同話題,既然他們留在京城,日後的衣食住行虧待不了,怎麼說也是霍家的人,還能受委屈不成。”
霍父聞言神色一鬆,臉上露出笑意:“能得少夫人的青睞,是他們的榮幸。”
一直安靜無聲的霍承英:“……”
就這麼被父親賣了,他心底滋味複雜難言。
……
晚上霍雲艽回來,聽到霍梔跟他彙報,海城霍氏一族已經離開。
唯一讓他意外的是,秦阮留下了兩個年輕子弟。
霍雲艽脫下大衣,送到傭人伸出來的雙手中,聲音不緊不慢地問霍梔:“知道夫人爲什麼留下他們嗎?”
霍梔:“夫人說看他們親切,留在主宅過年,屬下覺得夫人這話是給海城那些人,一個能名正言順把人留下的藉口。”
霍雲艽細碎眸光閃過疑惑:“留下的人是誰?”
霍梔快速道:“海城一把手的少爺,霍承英,還有跟長老九叔公走得比較近的一家,一個叫霍琦的青年。”
“人被安排在哪?”
“就在一樓客廳。”
霍雲艽輕輕蹙眉,頓足在原地沉思片刻。
他不認爲秦阮無緣無故,留下初次見面的海城人入住他們的小樓。
“夫人在哪?”
“在樓上陪兩個小少爺。”
霍雲艽邁着沉穩步伐上樓,好看如玉手指把襯衣袖子挽到小臂位置。
嬰兒房內,秦阮倚在小牀上,雙臂摟着霍遙跟霍安祈,一手握着書本給兩個孩子念童話故事。
她聲音好聽溫柔,趴在她懷裡的兩個萌娃,雙眼在虛空中廝殺,完全沒有聽童話故事的心情。
霍遙怒視弟弟,嘟起的小嘴能掛油瓶。
霍安祈漆黑雙眸凝着他,脣勾起一抹冷笑,那模樣看起來怪異又意外和諧。
秦阮一門心思沉浸在給孩子讀童話故事裡,沒有察覺兩個孩子眼神廝殺。
直到門口傳來敲門聲,引起三人回望。
霍雲艽倚在門框上,看到母子三人望過來的相似眼眸,薄脣溢出一絲輕笑。
秦阮靠在牀頭,眼底含笑:“三爺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他邁步走向妻兒,滿身優雅尊貴氣場:“我聽說阮阮扣下了兩個人?”
秦阮坦誠道:“其中一個有點問題,先把人留下來再說。”
霍雲艽坐在牀邊,伸手把她攬入懷中,順手摸了摸霍遙跟霍安祈的頭,意味不明道:“還以爲你真想找同齡人接觸。”
秦阮輕笑:“我跟他們不熟。”
霍雲艽揉了揉秦阮的頭,捻着她一縷髮絲把玩,指尖纏繞髮絲兩圈復又鬆開,溫聲提醒:“霍琦跟九叔公關係不淺,你留下他,明天九叔公很大可能找上門來了,怕不怕麻煩?”
想到那個固執的老頭,秦阮趴在霍雲艽的懷裡,仰頭問:“怕能躲得開?”
霍雲艽搖頭,指尖鬆開髮絲,曖昧地捏了捏她的耳朵:“這幾天公司事情比較多,我在家的時間不多,九叔公他們你多費點心,有一點要記住,別受委屈就行。”
秦阮撇嘴:“說來說去還不是勞役我。”
三爺用那把撩人的嗓音,溫柔安撫:“知道你最怕麻煩,可阿遙跟安祈還小,你總要爲他們把家撐起來。”
秦阮神色若有所思:“知道了。”
霍遙跟霍安祈在父親來後變得格外乖巧,一個趴在秦阮身上,一個依偎在三爺懷裡。
當晚,凌晨兩點。
一樓客廳,霍琦所住的客房內,屋內瀰漫着陰冷寒氣。
躺在牀上的人,似是被寒氣侵襲,在睡夢中伸手去拉被子。
他兩隻手在牀上摸了摸,卻抓了空。
牀上哪裡有被子,他眼下身上穿着單薄的睡衣,任由陰寒冷氣席捲全身。
霍琦受不了這份冷意,神色茫然地睜開雙眼。
不等他去找被子,就看到窗前立着一道纖細瘦弱身影。
霍琦眨了眨眼,理智瞬間迴歸,神色緊張地盯着那道影子,他眼底有懼怕也有驚悚,甚至還有一絲熟稔。
就在這時,那道影子動了。
它伸出手,五指張開梳理着長髮。
遮蓋到臀部的密長黑色頭髮,隨着女人用手梳理,慢慢變得黏膩,房間頃刻間被濃郁的血腥味蔓延。
霍琦猛地坐起來,他一個大男人縮在牀頭,渾身顫抖着,紅着雙眼怒視女人的身影,顫抖地吼着:“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還要纏着我?!”
女人梳理頭髮的動作停下來,頭部緩緩旋轉,面朝縮在牀上顫抖的人。
霍琦瞳孔緊縮,臉色蒼白地盯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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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