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宅在山上,那一片是帝國各個世家家眷住的地方,戒備森嚴。
家裡只住着霍懷瑾的母親林詩娟,以及他的青梅竹馬藍夢柔。
霍懷瑾的父親平日裡忙,霍懷瑾則是常年在基地,兩人很少回家。
車子往山上開去,雨過天晴後的山林青翠欲滴,空氣也特別新鮮。
霍懷瑾聞着草木清香,想着剛剛離開時丁夏天目瞪口呆的樣子,心情很好。
回到老宅,林詩娟立即高興地迎上去:“阿瑾,你回來了。”
藍夢柔更是滿臉激動,不錯眼地盯着他。
自從兩年前和丁夏天離婚,霍懷瑾便一直在基地,很少回來。
她想和他修復關係,可他不是在出任務,就是在接待外賓,她壓根找不到機會。
不過也正因爲他常年不在,她纔有機會向監獄裡的丁夏天下毒手,致使丁夏天流產。
反正她絕對不會讓丁夏天生下霍家的後代。
想到昨晚丁夏天的保證,她暗暗握緊拳頭,一定要重新籠絡瑾哥哥的心,千萬不能讓丁夏天那賤人繼續纏着瑾哥哥。
霍懷瑾和林詩娟打了聲招呼,道:“我有事和夢柔談。”
林詩娟微愣,察看他臉色。
他面上一派波瀾不興,瞧不出情緒。
她猶豫了下,笑着道:“那你們聊。”
這兩年自家兒子對夢柔不鹹不淡,她心裡暗恨丁夏天那賤人勾走了兒子的魂,又想盡辦法撮合兒子和夢柔,只可惜兒子始終沒有表示。
如今兒子願意主動和夢柔交談,她覺得是好事,自然不會阻攔。
藍夢柔心裡卻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昨天晚上她剛找了丁夏天的麻煩,今天瑾哥哥便回了老宅……
她總覺得接下來的談話可能和丁夏天有關。
進了休息室,霍懷瑾開門見山道:“昨晚的事,我已經知情。”
果然是爲了丁夏天那賤人!
藍夢柔絞着雙手,指甲幾乎掐進肉裡,在心裡把丁夏天噴了個狗血淋頭。
但她不能將自己的恨意表露出來,刻意放柔聲音,嬌滴滴地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害怕她把你搶走……”
說着,她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對他的愛慕。
霍懷瑾屈指輕敲桌面,沒有出聲。
藍夢柔擡頭,怯怯地望着他:“我什麼也沒做,只是警告她,讓她遠離你。”
霍懷瑾眸光微凜。
藍夢柔咬着紅豔豔的嘴角,小心翼翼地道:“你不是也討厭她的蛇蠍心腸嗎?”
她這是試探,想知道霍懷瑾對丁夏天到底有沒有情。
霍懷瑾卻是面無表情,眸色更是深不可測。
她什麼也沒看出來,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低聲道:“我也是怕她報復你,你親手把她送進監獄,她一定很恨你……”
話還沒說完,霍懷瑾便沉聲打斷她:“你和媽去國外玩一段時間吧。”
藍夢柔怔住。
她剛剛是故意提醒霍懷瑾,丁夏天肯定恨着他,他別想着和丁夏天覆合。
結果他卻要把她送走……
她壓下心底的憤怒和不甘,清純漂亮的臉上透着陣陣難過:“瑾哥哥,你在生我的氣嗎,氣我去找丁夏天?”
霍懷瑾終於開口,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把精力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藍夢柔眼睛一亮。
所以,瑾哥哥是在關心她嗎?
她心口砰砰直跳:“好,我聽你的。”
霍懷瑾嗯一聲:“你和媽去散散心,麻煩你多陪陪她。”
藍夢柔面頰通紅:“我會照顧好娟姨。”
霍懷瑾點頭。
藍夢柔羞澀地看向他:“你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霍懷瑾淡淡道:“我得回基地。”
他叫來李言行,讓李言行給母親和藍夢柔制定行程,便出了休息室。
藍夢柔癡癡地望着他背影,暗暗地想,幸好這兩年自己裝得很乖巧,昨晚她也沒動丁夏天,要不然肯定會被猜忌。
不過,丁夏天那賤人,她是絕不可能放過的。
等時機到了,她一定要將丁夏天剁了喂狗!
*
霍懷瑾當天回了基地。
丁夏天這邊則忙得腳不沾地,她給別墅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又請了住家阿姨來幫忙做飯和打掃衛生,之後便準備拍戲事宜。
首先是研讀劇本。
劇本厚厚幾本,好在她記憶不錯,臺詞很快能背下來。
其次是練習演技。
她不是表演專業,只能通過各種影視劇,來學習影帝影后們的技巧。
那天她照例開着電視,一邊背臺詞,卻錯不及防地看見丁知秋的採訪。
丁知秋面對鏡頭,滿臉幸福地說,她的家庭幸福圓滿,父母恩愛,父親很寵她,很支持她的演藝事業。
沒有人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兒,而她的小三媽害死了原配。
丁夏天面無表情地關掉電視。
總有一天,她會讓丁知秋一家得到報應。
在家待了大約一週,馬上便到了劇組開機的日子,她得出發去影視城。
影視城在南方,離海市很近。
帝國的首都是北城市,這裡是權利中心,世家如雲,而海市則是帝國最繁華的城市,享譽國際。
臨走前,她和莫風說了去影視城的事。
莫風此時已經回第一基地,無法送行,只能在電話裡叮囑她注意安全。
他之前去找過導演算賬。
不過有人先他一步教訓了導演,他打聽了一下,說是得罪了葉家掌權人。
莫風並沒有問丁夏天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心裡清楚,恐怕和霍懷瑾有關。
葉家掌權人和霍懷瑾是發小,想來教訓導演的幕後人應是霍懷瑾。
他自然不願意丁夏天和霍懷瑾繼續接觸。
霍懷瑾那個人,從小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手段厲害,城府又深不見底,他們這一代都以霍懷瑾馬首是瞻。
和霍懷瑾這樣的人糾纏,最後的下場只會是被吞得渣都不剩。
只是他也無權干涉丁夏天的人際往來,只能暗中留意霍懷瑾的動靜。
無論如何,他總得護她周全。
*
丁夏天隔天去劇組報道,去了才發現導演已經換了。
對她來說,這當然是好事。
之前那個導演實在不像話,把演員當交易品,她打心底厭惡。
第一天是開機儀式,她在化妝室上妝,突然見丁知秋氣勢洶洶地推門進來。
見到她,丁知秋尖叫:“賤人,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