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緊皺着眉頭,戰爭的形勢跟她預料得完全不同,儘管她十分欣賞江雨寒的能力,但鎮北王畢竟是北疆戰無不勝的猛將,也是有勇有謀的典範,單純以戰術對抗,江雨寒這種菜鳥顯然不是對手。
進攻東胡的時候,倘若不是斷天涯突然出現,江雨寒只怕也沒有那麼順利可以殺退鮮于恪的大軍,想要徹底滅亡東胡更是難上加難,就連拓跋武都不是他擒住的,而是慕容羽突然出手將其擒下,然後又獻給他的。但靠他自己的軍事才能想要一個月內滅亡東胡是根本不可能的。
“寒哥,你給我兩個師的兵力,我有辦法殺退敵人!”周蘭下了決心,決定親自上戰場幫江雨寒解決麻煩。江雨寒眉‘毛’一動,道:“蘭兒,你果真有辦法?”
“嗯,兩個師足矣!”周蘭很自信地道。江雨寒點了點頭,然後把兵符給了周蘭,周蘭立即調動了城內的兩個師,然後也是從南‘門’出城。江雨寒就站在城頭上觀看戰局,只見周蘭投入了一個師的兵力去給札木合與李澤川解圍,剩下一個師卻在南‘門’的樹林裡面沒有動,江雨寒猜測周蘭是想再次把敵人引進樹林,然後伏擊對方,但這個辦法李澤川他們都用過了,顯然是沒有效果的。
由於連續有援軍投入戰場,札木合和李澤川都壓力大減,然而城內的守軍兵力卻只有區區幾個師了,也就是幾萬人,不過好在敵人已經停止了攻城,所有兵力都收縮回去解決後方的戰事了,。
札木合與李澤川兩人都已經殺紅了眼,不斷地向外突圍,但是敵人實在太多了,彷彿永遠都殺不盡一般,每次衝出一道缺口,立馬就有人衝過來堵上了,鎮北王麾下的士兵也都是悍不畏死的,算是北秦帝國最爲‘精’銳的士兵,他們對鎮北王忠心耿耿,沒有命令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周蘭派出的一個師從外圍攻擊,還是很快就打破了一個缺口,札木閤眼尖,低吼一聲:“又有援兵到了,老李,隨我來!”李澤川應了一聲,砍翻一個敵兵,然後緊緊地跟在札木合的身後,札木合揮舞着彎刀,不斷地劈翻擋路的敵兵,在他們周圍逐漸地聚集起數千映州兵,但是還有七八萬人被分成了很多小塊無法聚集到一起,此時札木合與李澤川也是顧不上了,衝出缺口便跟援軍一起快速地退去。
秦震毅看到札木合與李澤川殺了出去,頓時眉頭一皺就要下令追趕,但是看到遠處那片樹林,他就猶豫了,但已經有將領鍥而不捨地追了上去,他急忙下令不許追擊,但前面的幾個將領立功心切,根本沒有聽到這個命令,還是死死地追了上去,他們身後跟隨着上萬士兵。
“那些白癡真是找死!也好,這樣的蠢人死了也不可惜,一萬多人而已,本王還虧得起!”秦震毅有些憤怒地自語道,顯然他知道那一萬多人追上去只怕是九死一生。他一直關注着那一側的戰事,但卻沒有注意到戰場上有一羣人在戰場上很迅速地遊走,並不殺人,有人殺來他們也是避讓。這羣人大概有一百多人,這些人很快就‘摸’到了架設投石車的陣地上,那裡有一萬多名鎮北王軍在看守。
這一百多人飛快地從背後取下了弓箭,然後搭上箭矢,他們的箭矢很奇特,箭頭上包裹着一層浸溼的白布。其中一人喊了一聲:“點火放箭!”然後這些人紛紛‘摸’出火摺子,吹了口氣,燃起明火之後立馬點燃了箭頭上的白布。
“嗖嗖……”
火箭放了出去,一百支火箭飛向投石車,每輛投石車上都‘插’着數支火箭,這火箭頭上浸了燃油,很快便把投石車的木製支架點燃,熊熊烈火燃了起來。此時那些守衛的士兵才發現大事不妙,一部分急忙追殺過來,另外一部分人則是想盡辦法滅火,要知道攻城戰當中最重要的武器就是這些投石車,而最重要的工具就是雲梯,如果沒有投石車的轟炸,單靠雲梯是不太可能攻上城頭的。
那百人隊放完火箭立馬就撤了,他們在這‘混’‘亂’的戰場上四處穿梭,使得追他們的敵軍根本無法抓住他們。秦震毅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心裡頓時大急,沒有了投石車的話,今天怕是隻有‘露’宿荒野了,要破城起碼得推遲數十天,因爲要從其他州運送投石車過來‘花’費的時間極長。這數十天產生的錢糧與軍費也是一筆天文數字,就算鎮北王底子再厚,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何況最富庶的德州還在對方的手裡。
“傳令,讓他們都停手,全力把那一羣‘混’蛋給我殺了!剩下的人全力救火,至少要保住幾架投石車!”秦震毅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頓時鎮北王軍都停了手,將包圍圈中的敵軍全部放了出去,脫困的映州軍急忙回撤。
鎮北王軍全力向那逃竄的百人隊圍了過去,脫困的映州軍也不管那百人隊的死活,都瘋狂地往南‘門’方向撤退。那百人隊很快就各自散開,然後‘混’在撤退的隊伍當中,讓那些追擊的敵軍難以尋覓。秦震毅本想殺了那批人泄憤,誰知道那些人就像狡猾的泥鰍一樣,鑽入大軍當中便不見了蹤影。
“啊!!不管了,收兵!”秦震毅憤怒地大吼了一聲,然後下令收兵了,所有追擊的士兵全數返回,那邊救火的士兵正忙着熱火朝天,各種辦法都用盡了,總算保住了七八架投石車。秦震毅看着整個凌‘亂’的戰場,被敵人攪得天翻地覆,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這大概是他帶兵以來第一次如此狼狽。
還沒等他生完氣,突然不遠處又響起一陣喊殺聲,他擡眼一望,那些脫困的映州軍竟然又殺了回來。他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些傢伙難道都瘋了嗎?他冷哼了一聲,喝道:“給我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數十萬鎮北王軍立馬衝殺上去,猶如洪水侵襲大地一般,滾滾捲去,那些映州兵卻彷彿不怕死一樣,竟然還迎頭衝了進來,一瞬間便淹沒在人‘潮’當中。雙方短兵相接,再度開始了殘酷的廝殺。
映州軍此番殺回來的兵力大概也十幾萬人,但相對於鎮北王軍得數十萬人來講也不算什麼,但周蘭之前派出去的一個師已經回到了樹林當中,她手裡便有了兩個師,這兩個師一直沒有動。
待得映州軍與鎮北王殺得正‘激’烈的時候,周蘭終於動了,她率領兩個師從樹林中繞到遠方,然後突然偷襲鎮北王,此時鎮北王的身邊就一個營的兵馬。周蘭的突然殺入,打了鎮北王一個措手不及。
周蘭手持玲瓏劍徑直向着鎮北王殺去,她知道以自己兩個師的兵力還不足以扭轉戰局,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了鎮北王,那麼這場戰爭也可以結束了。她的身法輕盈,劍術也十分飄逸,一路上無人可擋她的劍勢,不多時她已經到了鎮北王的身前。
秦震毅騎在馬上,怒視着周蘭,用亮銀槍指着周蘭,怒道:“蘭兒,莫非連你也要反我?”秦震毅與周蓋天原本關係極好,所以他的‘女’兒也是秦震毅看着長大的,小時候也很是寵溺,所以也是稱呼的暱稱。
“北叔叔,蘭兒不敢反你,但蘭兒如今跟隨太子殿下,希望北叔叔不要令我爲難,還是退兵吧!”周蘭很恭敬地道,因爲她父親一直管秦震毅叫老北,所以小時候周蘭便叫秦震毅爲北叔叔,顯然兩個人是極爲親近的關係。
“蘭兒,你就那麼確定那個小子就是傲劍?你小時候北叔叔可是最疼你的,你長大了,北叔叔也是極爲看重你,讓你當了虎賁營的統領。你父親也是我的好友,我們兩家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你怎麼能對我拔劍呢?”秦震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