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戰事爆發

神機營北營左哨塔,儘管已經夜深了,但是江雨寒卻依然精神抖擻,從空中出現的三套功法深深地吸引着他,儘管他搞不清楚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異象,但是既然得到了這三套功法,那就是他的機緣。這三套功法當中,雷爆訣的威力最大,屬於大規模殺傷性功法,也是分爲三重境界,第一重是引爆境,第二重是轟爆境,第三重自然是雷爆境。

雷爆訣第一重的修煉很特殊,不需要幹什麼,只需要靜靜地坐着或者站着,然後摒棄雜念,腦海中一片空白,進入冥想的狀態,用全身的感官去感受大自然中的硫磺、木炭和硝石,然後用意念將這三種元素按照比例集中在一起,形成黑火藥,再用意念引爆。

第一重的爆炸威力相當於一般的普通炸藥,殺傷性不算太大,但是近身引爆的話,也沒有幾個人受得了。江雨寒首先想要領悟的就是雷爆訣,畢竟只要學會了這一手,在這個刀劍橫行的世界裡,又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呢?

以後陸寶棋若是再來找他麻煩,他就暗地裡爆他一下,爆個灰頭土臉,豈不快哉!想到這裡,江雨寒立馬開始進入冥想,他這個人一旦決定做一件事情,那就必然是全身心投入,任何事情都影響不了他。

江雨寒閉上了眼睛,漸漸地忘卻了自己的職責,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腦海裡只有一片空白,只能感覺到微微的夜風吹拂在他臉上,什麼硫磺啊,木炭之類的,他完全感覺不到。

大概過去了一個時辰,江雨寒感覺腳都站麻了,依然對那三種元素毫無感應,只得睜開眼睛,走動了幾下,身後那個哨兵倒是敬業,一直在警惕地望着遠處,沒有絲毫懈怠。江雨寒有些慚愧,那三套功法要想練成也不是短時間內的事情,自己太急於求成了,值哨的時候開小差,自己確實不應該。萬一他負責的兩個方向有敵人摸過來了,那他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兄弟,問你個事。”江雨寒不想那些功法的事情,就閒得有些無聊,於是就開口找另外一個哨兵說話,那名哨兵也算親熱,道:“問吧,我進入神機營也有段時日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值哨的時候不小心打了下瞌睡,然後敵人就摸進來了,那怎麼辦?”江雨寒問道,那名哨兵笑了笑,道:“怎麼可能,你以爲值哨的就我們兩個?看見沒有,對面的右哨塔還有兩個人,即便是我們四人都睡着了,那還有門前守衛,而且在軍營外面每隔百米設了一處暗哨,敵人想要悄然無息的摸進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哦,那我就放心了。”江雨寒看了看天空,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雖然被陸寶棋害得一夜未睡,但卻有着不小的收穫,能夠得到這三套功法還真應該感謝一下那個跋扈的傢伙。

第二日清晨,有人來換崗,江雨寒才從哨塔上走下來,張成安派了王樹濤來接他,之所以要派王樹濤過來,是因爲擔心江雨寒值哨完了又會被陸寶棋找藉口爲難他,所以派個鐵塔大漢過來保駕護航。

江雨寒是晚上過來值哨的,根本不識路,只有跟着王樹濤走,兩人在用餐營地吃了早飯,然後跟偵察隊其他人一起進行日常訓練。這樣的訓練持續了一個多月,江雨寒從一個新兵蛋子成爲了偵察隊最受人尊敬的精英,控馬術早已經練得爐火純青,控馬術加上他精準的射術,騎射也不是問題,這期間陸寶棋像是失蹤了一般,居然一次也沒有在神機營出現過。而陸雲晟卻是來了好幾回,每次都把江雨寒帶到練功營裡面單獨指導劍術,將陸家劍法傾囊相授,於是江雨寒的劍術也是突飛猛進。

這一天清晨,晨練的時辰未到,軍營當中突然響徹了號角的嗚嗚聲,而且又急又響亮,各營士兵亂作一團,都以爲是敵軍來襲,在這映州城北門外,來襲的敵人只可能是東胡人,東胡人的殘忍嗜殺每個煙雲十六州的人都無比清楚,這些操練了一段時日的士兵們在內心對東胡人還是有着不小的恐懼。

各營士兵都迅速地穿好衣甲,到校場集合,神機營的幾個校尉在營中到處傳達緊急集合的命令。偵察營的人都是心裡一緊,彷彿戰爭的氣息已經迎面而來,江雨寒一邊戴護心鏡,一邊問道:“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這麼早響過號角。”

張成安正在綁靴子,見江雨寒發問,忙道:“應該是有什麼緊急的情況,可能是東胡人來犯,也可能只是一次臨時的演練,我們儘可能表現得鎮定一點,不要慌亂,反正即便是戰爭爆發了,我們偵察隊也不會被當成前鋒,我們的任務只是偵查,暗殺,以及追蹤。”

其餘的隊員都點了點頭,然後大家一起出了營帳,跟着神機營的人流往校場跑。到得校場,偵察隊的人就站到了神機營的方隊當中,此時的校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但卻保持着整齊的隊形,這跟平常的刻苦訓練是分不開的。

等到各營士兵都到齊了,一個披甲將軍走上點將臺上,正是映州軍方第一人,總兵陸雲晟,在他身後整齊地站着三個統領,三個副統領。許久沒在神機營出現過的陸寶棋也在其中,他面無表情地按着佩劍,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

陸雲晟神情嚴肅,只一擺手,校場內頓時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要不然總兵大人不會這般嚴肅地把六大統領都召集了起來,士兵們有的擔憂,有的興奮,每個人的心態都不同。陸雲晟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然後開始講話:“兒郎們,你們已經訓練了好一段時日了,你們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名鐵骨錚錚的戰士,我北秦最驕傲的映州戰士!所以你們應當擔負起保家衛國的責任,諸位都知道,在我國喪期間,卑鄙的西楚人興兵挑起戰事,入侵我國領土,佔據了我國南方全部疆土,連帝都都陷落在敵手,皇室子弟被西楚太子屠戮殆盡,我北秦太子也在帝都保衛戰當中失去下落。西楚人實是我國最大的仇人,想當初祖皇帝以三萬鐵騎無敵於天下,如今我映州將士十萬精銳,加上其餘十五州兵馬,總計八十餘萬,他日南下,定要殺盡西楚蠻子,復我河山,一雪前恥!”

“殺光西楚蠻子!殺光西楚蠻子!”校場內憤怒的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震耳欲聾,天空中的鳥兒都受到了驚嚇,飛得遠遠的。這樣的氛圍下,連江雨寒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忍不住同仇敵愾地跟着喊了起來,儘管這北秦帝國之前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陸雲晟很滿意這個效果,等到大家都吼得累了,這才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他接着道:“儘管西楚國是我國大敵,但如今太子下落不明,鎮北王找不到正當理由起兵,而如今煙雲十六州北方的東胡也在蠢蠢欲動,他們準備了幾個月,就在前幾天突然發動突襲,進攻方向竟然是我們映州,看來他們是想先啃下我們這塊硬骨頭,然後再對其餘十五州進行蠶食。我軍前方第一道防線已經被兇殘的東胡人突破了,陸統領一個月前率南門神機營一萬弓弩手協防第一線,結果因爲暴露了弓弩手的陣地,被對方一個縱隊的騎兵衝散了,損失頗大,所以今天我召集諸位就是爲了說一下這件事情,讓諸位都做好隨時參加戰鬥的準備。”

江雨寒總算知道爲什麼陸寶棋這段時日沒有來找他麻煩的原因了,原來這傢伙被派到前線去了,不過陸寶棋果然是個敗家子,不負重望地把他老爹一萬多的精銳弓弩手敗得乾乾淨淨,那一萬弓弩手都是映州老兵,作戰經驗豐富,這麼大的損失,陸雲晟心疼得心都在滴血,陸寶棋被狠狠地訓了一頓,氣焰全無。陸雲晟畢竟還是疼愛自己的兒子,在剛纔的講話當中都沒有說起南門神機營的具體損失,只說損失頗大。

陸雲晟其後又說了很多,大都是關於東胡人如何窮兇極惡,讓將士們務必要用命去拼,只有這樣才能保衛自己的家園,然後又提起映州軍的歷史,激起每個士兵的榮譽感,呼籲大家爲榮譽而戰。

由於東胡人已經發動了戰爭,新兵的訓練也都停止了,陸雲晟開始將新兵分批地派到第二道防線和第三道防線上協助防禦。北門神機營,也就是江雨寒所在的新兵神機營,陸雲晟將他們分成了三個旅,一旅三千人,設一個旅帥。分別佈防在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和映州城北,而偵察隊被分在了一旅,派往了一線,因爲前線需要偵察隊去收集更多關於東胡人的情報,最讓江雨寒鬱悶的是,一旅的旅帥居然是陸寶棋,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原來陸寶棋因爲前線吃了敗仗,陸雲晟爲了安撫將士們的情緒,只得把陸寶棋降了一級,讓他統率一旅,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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