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有點想回家看看了。”
聽着外面的爆竹看着天上的煙花，王潭確實想回去了。離春節不遠了呢。
“進來吧。不冷嗎？大冬天的。”
她在後面關上門，王潭感覺到風和涼意都被隔絕在外面，一鼓暖意升起來。
“我爸爸進去睡覺了，我看會兒電視吧。”李雪婉看看王潭，不知道是否是覺得可憐還是什麼，聲音悶悶的。
……
王潭和她，沒有什麼親密關係，甚至連熟人都算不上。現在卻像戀人一樣相擁在一起，擠在一張沙發上，在這一間歲月侵蝕過的屋子裡，看一個有些舊式的電視。擁有着什麼？也許這份淺短的時間算一個，然後就是空曠的流年。說出來可能顯得輕浮，但我們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流年。
沒有傾國傾城，卻也是小家碧玉，沒有驚世駭俗，卻一片迷迭香密，時間蔥鬱。
“我這幾天休息，可能過了年再接客了，你如果不回家，可以留在我這裡。”李雪婉拾起衣物，迷人的身影晃動着，把被褥間的溫暖的曖昧趕走了不少，卻又發散在整個房間裡。王潭不許她動作了，相擁而眠，香軟而枕，一夜好夢。
“我想了想，我還是要回去的。”清早，王潭就說起這事兒。
李雪婉不言語的起牀收拾，做家務，早餐。似乎爲了王潭的話感到不高興，至於生氣，想來她沒有。不高興只是沒有開心而已，並不是生氣呢。
擱在旁邊看，李雪婉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本領，在王潭看來頭疼至極的家務，她卻能很井井有條的理順。不慌不忙的，而且花費的時間也短。就那麼一個角度吧，她整個人都放到了這個場景裡，光、色，還有無處不在的情境交揉在一起。換了誰都會是欣悅的，而不是厭惡和其它。王潭看看樓下澆花的李父，起身過去，將她抱住……
她似乎慌亂了一會兒，又鎮靜起來。
“這裡不行，待會兒我們出去。”
“不行、真不行。”
“我爸在下面呢，被他知道了就不好了。”
“真不行，你別這樣，我們現在就出去好不好？”她快哭了。
“那你別動，讓我抱抱就好。”王潭把不安分的手停下，把自己埋沒在香軟之中。這種時候，靈魂就像被莫名的氣息包裹着，過分的安逸和舒服。
“你今天早上說的事情。”王潭停着不說，擡頭看李雪婉。
“那你留着在我這兒過年嗎？”她咬了咬嘴角，柳眉一揚，可好看了。王潭都差點答應了。
“不是，我想說，如果你在這裡過得不好，我是說，如果在這裡有人強迫你~”王潭不好說明這事，在他眼裡，所以的漂亮女孩做這一行都是被迫的。“如果有這些，我幫你。無論是離開這裡的生活還是他們帶來的麻煩，我都可以幫你解決。”王潭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臉，柔順的頭髮，迷戀她的美。
她笑了笑，或許是爲王潭這個幼稚的提議，或許是覺得開心。
“你想多了，沒有人強迫我。至於做這個也是……你先放手。”李雪婉離開了王潭的懷抱，到一邊坐着。白了一眼又蹭過去的王潭，不要太過分，她爸爸上來時看見也沒事。
“我家裡就我一個獨生女……我高中都沒畢業就不上學了……本來是有幾年自己去打零工的，不過打零工的工資不高，於是後來又去了沿海打工……只到媽媽去世前不久纔回來的，我媽媽去世後，家裡爸爸手腳不太方便，需要人照顧，所以我也沒再去打工了……”王潭聽了以後，又自己腦補了一部分，大概的清楚了其中的細節。感覺其實他也沒法評價了，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境遇。如果非要有什麼看法的話，他覺得她的事情一方面是社會原因，一方面是自我的原因導致的。
“是不是失望了？沒有讓你聽到一個弱女子被生活所迫，惡霸欺負的故事。”李雪婉一副忍着好笑的表情。倒是讓王潭一囧，他確實是有這個想法。男人嘛，最喜歡在思想上欺負弱女子了。
“那你做這個，不如你找個好點的工作？感覺很沒前途。”王潭沒多想，隨口問道。
“找個好的工作？哪有那麼容易的……我很不喜歡跟你談這個問題。你還是不要談這個了，我會生氣的。”
“好吧，不提了。”王潭找個角落躺下來，舒服的姿勢看着電視裡某段劇情。如果細細捕捉，王潭心裡想的是娛樂圈很複雜……潛規則……
沙發背上垂下來的李雪婉的衣服上有洗髮水的香味和談談的體香。王潭很不甘心的想，自己還是個修真者呢。爲什麼生活還是這麼飄零？是忘不了世界的伶仃還是遠方的苟且。
就國家來說，現在還是有許多問題的。這些問題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它們有歷史的原因，也是社會共同的影響下的結果。王潭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社會在某種程度上，在它運行的過程中，總是難免會有所偏頗。哪怕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是被傷害的那個人，但現實就是這樣。
想起來……王潭有些失意、惆悵。或許，他想的都不對吧？或許，從來都是他自己胡思亂想，然後魔怔了。。。真是~醜人逼事多！他想出來什麼，有什麼用嗎？
他有了什麼自以爲的辦法，往往最後費盡心思，其實是錯的！他整個人活着都是錯的嗎？他不該出生嗎？好，本着“好死不如賴活着。”
他是不是該自我滿足，然後做到所謂不過多妨害世界，然後就走上了人生的圓滿之路呢？他是不是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呢？對啊，如果連自己都做不好，又有什麼資格去管世界上的許許多多的事呢？說起來又是那句：醜人逼事兒多！
鬱悶啊！爲什麼別人都可以每天活得那麼快意，自己卻只能自欺欺人、得過且過？不用多想了，何必非要去別人面前晃悠呢？何必非要去管世界上那麼多是非不明的事呢？
不！怎麼忍心不管？她們、他們，每天那麼多那麼多的人兒，他們絕望着，他們無辜卻又承受着痛苦，他們被惡人欺辱着。這個世界沒有那麼一片明朗，這個世界就這麼雜亂着。明明可以更好的。爲什麼？
媽的，王潭你就是一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