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們商量過了，今天帶你去做入職體檢，明天就能上班。”
霍雲霆耐心解釋，順便拎出車鑰匙，“待會我來你家接你去醫院體檢。”
“我......我可以，”水十抿了抿脣，還是答應，“可以晚一點過去嗎？我做些準備。”
霍雲霆有些不解，體檢不是什麼大事，爲什麼她語氣什麼猶豫？
“晚一點當然可以，不過你想做什麼準備？如果是物品的話，我過來時可以幫你帶上。”
“不用，都是些小東西，我家裡就有。”
跟霍雲霆商量完，水十一臉絕望地倒在牀上，突然不想要這份工作怎麼辦？
“唉，之前那家公司不是做得挺好，怎麼又換工作？”
老夫人聽完全程，心疼地拍拍女兒，“上個月才做的體檢，要不跟那邊的人說下回再做行不行？”
水十搖了搖頭，不想讓媽媽知道前公司事情，“這份工作很好，我去了你的藥費就有着落了。”
母親腰椎是老毛病，每到下雨天就疼得不行，有些藥材又比較昂貴，吃了這次可能就沒下次，她急着找工作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老人家有些生氣，“都說我自己有錢，又不是什麼大病，倒是你，爲了那點錢天天換工作，把自己都折騰得不成人樣！”
“我沒有，”水十嘴角一抽，無奈地給老人展示一下自己日漸圓潤的臉頰，“你摸着良心說話，看我到底胖幾斤？”
老太太眼皮一掀，冷笑道，“不過多吃了一點，把臉頰揪成這樣幹嘛？膽子大了敢跟你媽頂嘴？”
水十一時無語，只得服軟，“是，我太瘦了，待會多吃點，好不叫您擔心。”
“知道就好，”老太太臉色稍霽，看着女兒彎了彎眼睛，又想起什麼似的盯着她，“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換工作呢？”
她的藥費是一部分原因，但這麼突然就換工作顯然不對勁。
水十臉上僵了僵，立馬從牀上爬起來，“時候不早，那人待會還來接我，我去洗漱了。”
老太太不甘心地站起來要追，瞥到她風一般地甩上衛生間門，心中來氣，“你給我等着！”
霍雲霆敲開水十家門，極具風情的美人笑意盈盈地迎他進來，“這麼早就來啦，歡迎歡迎。”
男人看她一眼，水十端着笑臉，迫不及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進來吧？不是想喝茶水嗎？我這就讓媽倒。”
“我帶了些早點，要不要一起吃？”
霍雲霆舉起手中大大小小袋子，琳琅滿目的早餐裡，豆漿牛奶咖啡都有，水十張了張嘴，不情不願地應了聲，“哦。”
男人心中奇怪，正想找機會問一問，水十就扭着水蛇腰走，那背影，看着都透着些不愉快。
“所以你到底說不說你爲什麼辭職？”
老人家固執起來很可怕，這會子氣還沒消，逮着女兒就問，水十默默坐到霍雲霆對面，給自己塞了個包子。
霍雲霆心中好笑，難得見到黎向姿認栽，那白皙腮幫子鼓得老高，兩邊臉頰跟小松鼠似的一動一動。
“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慢條斯理給她拿了杯豆漿，英俊臉上是不加掩飾的笑意。
水十恨恨瞪他一眼，十分不滿男人看好戲的行爲。
剛纔霍雲霆一進客廳，看到老太太不依不饒揪着她問話時就沒忍住笑出了聲，她心裡尷尬，又連聲跟目前討饒，“媽，我同事看着呢，待會再說吧。”
老太太扭頭看霍雲霆，男人禮貌地跟她打招呼，順便道，“不用在乎我，要是有什麼不方便，我也可以待會兒再來。”
老太太溫和一笑，趕緊上前拉他坐下，“不好意思讓你見笑。”
霍雲霆勾了勾脣，眼神在水十身上停留，“沒事，我聽您剛纔是在問她爲什麼換工作是嗎？”
“是啊，這孩子能力不錯，但工作老是做不長，我就有些擔心。”
老人家皺着眉嘆氣，見女兒精緻的小臉皺成一團，委屈巴巴的，又有些不忍，“工作換就換了，好歹說點合適的理由吧？什麼都不讓我知道，我能不多想嗎？”
水十板着臉坐下，堅持道，“反正我就換了，這工作比上一個錢多，福利好，還能有什麼理由！”
“那你怎麼不早說？”老太太顯然不信，她說話慢，但條理清晰，“折騰那麼久才告訴我，你以爲我會信？”
“那我剛起，還沒理清楚思路不行啊。”
水十傲嬌地看母親一眼，神采飛揚，老婦人連連搖頭，正想要不算了，一旁霍雲霆試探着口，“或者我知道一些原因？”
水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霍雲霆噙着笑，故作無知，“您要是想還知道，下回我偷偷告訴你，不讓她知道。”
老太太耷拉的嘴角又翹起來，揶揄得看着女兒，“好啊，下回你挑個她不在的時候再來。”
回憶結束，水十慢慢悠悠嚼着包子，一邊氣憤地給霍雲霆臉色看，她母親還一邊逗她，非要她說出理由，不然就偷偷找霍雲霆去。
“你還信他鬼話。”
好不容易解決完早餐，水十一把將霍雲霆推出門，嚴防死守他跟老太太單獨相處。
要不是她極力反對，這兩人絕對當着她面說起來了！
“你告訴我不就沒那麼多事了。”
老太太早不復今早火急火燎模樣，慢悠悠笑着，順手塞給她一個箱子，“拿好了，怕就打開用用，沒人笑話你。”
“我纔不會怕呢！”
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水十有些無措地抱着箱子，“這麼大，你往裡面放什麼了？”
老太太食指放在嘴脣上，神秘一笑，“秘密。”
“你說的東西都在箱子裡嗎？”
霍雲霆瞥了眼老母雞護崽一樣抱着箱子的水十，有些納悶，“體檢都是正規項目，不用擔心。”
水十沒理他，緊張地看着小藥箱，拿不準要不要打開。
上回抽血時母親給她準備了眼罩，但一羣人中間頂着眼罩不方便，而且看上去也太奇怪了，她當時神經兮兮地在抽血護士面前把眼罩帶上，差點被認爲腦子出了毛病。
小熊眼罩憨態可掬，毛茸茸的邊緣頂着兩個圓耳朵，要不是她實在害怕，也不會大庭廣衆之下忍着尷尬帶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