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千撓撓頭，也跟着登記了信息，問前臺，“你們這裡有一個叫水十的員工嗎？”
“不清楚，你們不是來談合作的嗎？”
前臺狐疑地看他一眼，“我們公司不允許外人進入。”
黎敬千沉默一瞬，低頭看了眼男人登記的信息，身份欄裡顯著的霍氏集團總裁，來訪緣由：與貴公司商討合作項目。
“對不起，我搞錯了，”他提筆就在自己的身份欄裡寫上霍總助理，“我們公司最近缺原料供應商，最近在到處考察，名字一時間記得有些混亂。”
前臺小姐半信半疑，接過文件一看，霍氏公章大喇喇地躺在信息欄裡，才勉強蓋了通行章。
訕笑地接過通行證件，黎敬千殷切地給霍大總裁指路，“霍總，走這邊，有電梯。”
狗腿的樣子瞬間打消前臺疑惑，兩人順利混進公司內部，照着路線圖來到二樓。
“人事部在這裡，要找人這裡最方便。”
明白霍雲霆的意思，黎敬千腦子轉得飛快，幾步走到標着人事部的房間前，大着膽子敲門。
“進來。”
略顯刻薄的聲音不鹹不淡，兩人對視一眼，神色淡定地走進來，一名中年婦女坐在辦公桌前忙碌，頭也沒擡，“過來把這個文件簽了，今天就能離職。”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們不是來辦離職的那個人。”
黎敬千老實地解釋一句，成功獲得女人注意。
“那你們是來幹什麼？面試請走官方渠道，我這裡不走後門的。”
女人瞥了眼兩名長相優越的男人，語氣冷淡，“就是有你們這麼多仗着長相投機取巧的人，公司才總是發展不起來。”
黎敬千心中無奈，身邊霍雲霆看了女人一眼，沉聲道，“我們來找一個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貴公司工作。”
女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要找人去外面找，我這裡只辦入職離職，別什麼事都往這裡跑。”
“我們查到一個叫水十的女人在你們公司工作，她之前離職後有些事沒交代好，想找她問清楚。”
霍雲霆直接道明來意，不知哪裡戳中了女人心思，對面人臉色立馬變了。
“水十今天就離職了，她在你們公司也老是不幹正經事嗎？我就說看着她總覺得怪怪的。”
黎敬千神色微頓，雙手一拍桌子，語氣急促，“她怎麼今天就辭職了？！”
早不辭晚不辭，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辭？！
女人冷笑一聲，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那是，也只有她有這個待遇，每天不幹正事，遊手好閒，到現在才離職也是看在她那總監男朋友的份上。”
“你說她有男朋友？”
黎敬千臉色有些蒼白，下意識瞥了霍雲霆一眼，男人神色淡淡，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對啊，不過那男的還算有眼光，當着所有人的面跟她提了分手，現在那女的也算翻不起風浪了，要我說，這樣的女人，誰娶了誰倒黴！”
女人毫不吝嗇地跟他們分享八卦，言語中俱是對黎向姿的厭惡，倒是霍雲霆聽到分手二字，臉上多出一點笑容。
“說不定就有人願意倒黴。”
他自言自語，末了朝女人道，“她之前在我們公司做得很好，後來因爲家庭原因辭職，我們還很惋惜，這次你們倒是做了件好事，等找到她，我一定把她招攬回來。”
女人臉上一僵，不敢置信地看了霍雲霆一眼，“你說的是認真的嗎？就水十？那個成天妖豔得不行到處勾引男人的水十？”
“她纔沒有勾引男人！”
黎敬千氣憤不已，爲了能獲得更多信息，他能忍耐女人到現在已是不易。
“那都是因爲她個人魅力自己圍上來的，關她什麼事？！”
說完他纔想起什麼似的瞥了霍雲霆一眼，略有些心虛，“當然，也不排除主動追求的情況，但是正常追求，怎麼能算勾引呢？”
女人不可思議地打量他，好好一個小夥子，被灌了什麼迷魂湯，說的什麼胡話啊這？
“嗯，她確實沒有勾引人，”霍雲霆一臉篤定，冷靜反問臉色不善的女人，“你有跟她近距離相處過嗎？有和她聊過超過十分鐘的天嗎？有試着去了解這個人嗎？沒有就不要散播謠言。”
“我是沒有跟她相處過，但一個公司的人都這麼說，總得是她做錯了什麼纔會這樣。”
女人有些尷尬，仍是堅持己見道，“你們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接觸一下現在的她，說不定也會覺得她不好了。”
“人都是會變的，要我說還是別找她去你們公司了，萬一她有個什麼不好，你們公司都得擔責。”
黎敬千深吸一口氣，實在無法跟女人正常溝通，乾脆轉頭看霍雲霆，“走吧。”
再耗下去也得不到更多信息，不如早點離開另想出路。
霍雲霆點了點頭，不輕不重地在辦公桌上敲了敲。
清脆響聲迴盪房間，男人漫不經心地看了眼中年女人，“她什麼樣只有我們最清楚，您不清楚事情原委，就別說話，省得禍從口出。”
巨大的威懾力從男人眼裡映射出來，只一眼就驚得女人一身冷汗，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面前的人不是好惹的。
“你們到底是誰？”
她神色發白，有些心慌的想着不會是水十找了親戚要找回場子吧？
公司裡踩一捧一慣了，她早就習慣這種模式，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爲什麼辭個職那女人還能搞出這麼大陣仗？
霍雲霆收回目光，輕描淡寫道，“同事。”
話音未落突的一陣隱約的爭吵聲從樓上傳來，黎敬千即將邁出去的腳步一頓，支起耳朵細細辨認。
“我到現在只曠工了一次，而且我早就跟你打過請假報告，爲什麼要開除我？！”
清亮的女音在耳朵裡炸開，黎敬千眼前一亮，拉着霍雲霆就往外跑，“是她！我聽見她的聲音了！！”
三樓項目部經理辦公室，水十一把將報告扔在桌上，指着上面白紙黑字，“看到沒，因故外出，申請批假！”
王經理隨意一瞥，波瀾不驚道，“我沒看見你的申請，沒給你批假就是請假失敗，你自己沒問清楚就擅自離開崗位，這是公司不允許的。”
“那公司條例裡可說了，如有特殊情況當變通處理，你隨隨便便就把我開了，一點賠償都不給就想讓我卷不該走人？”
水十秀眉一挑，語氣嚴肅，“這些的我都是可以當做證據呈上去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