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闆猶猶豫豫地看她一眼，初楚抿着脣，向來平和的臉上出現一絲波動，硬是盯着他點頭。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懷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胖老闆瞪大眼睛跟女兒對視，初楚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是待會還有應酬嗎？趕緊回去準備吧。”
說着拉起胖老闆就往門邊走，黎向姿默默給他們讓出位置，看着楚小姐跟爸爸拉扯。
“誒，我哪裡來的應酬，你是不是記錯了？”
胖老闆連連回頭，企圖用真誠的目光感動女兒，初楚一聲不吭，沉住氣一把將父親推出門。
“再見，有事明天再來。”
黎向姿趴在窗口看樓下胖老闆三顧茅廬，最後還是依依不捨地上車，才舒口氣。
“走了。”
初楚點點頭，利落打開房門，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跟我去林狗那裡走一趟。”
黎向姿快步上前給她批了件衣服，“急什麼，左右人都在那裡，不用那麼趕。”
藥效剛過又要出門，楚大金主什麼都好就是不愛惜身子。
“今日事今日畢，我不想明天還見到他。”
初楚皺了皺眉，神色鬱郁。
黎向姿同情地拍拍她，支着下巴想了想，“要不，我自己去找他問問？見了他我就讓他接你電話。”
她跟林瀾沒有衝突，霍雲霆也好應付，總歸是比初楚方便許多。
女孩眼睛一亮，似是有些心動，但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這次是我父親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出了門，初楚自覺坐上副駕駛，秀麗臉上難得浮現一絲歉意。
她鬱悶地盯着車上掛飾，一絲一縷紅線晃盪，跟她的心一樣起伏不定。
“我沒辦法代替他向你道歉，但是我想盡力彌補這次錯誤，至少把名次扭轉回來。”
黎向姿嘴角微勾，輕聲道，“沒事，我知道不是你的意思，黎敬千那小子最近都住在林瀾那裡，我可不相信他不知道這件事。”
女孩神情微愣，詫異地擡眼看她，黎向姿偏了偏頭，疑惑道，“怎麼了？”
“沒什麼，”初楚收回視線，眼神溫和，“其實你是個聰明人。”
黎向姿眨巴眨巴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半小時後，高檔奢華的別墅區大門口，黎向姿扒着女孩胳膊，委屈巴巴，“你剛剛是不是罵我笨了！”
初楚翹起嘴角，一臉無辜，“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
黎向姿忿忿不平，甩了甩女孩兒纖細手腕，就見她淡定地掏出通行證遞給保安。
“你在這裡買房了？”她驚訝地看着女孩熟門熟路走進別墅區，小跑着跟上。
初楚臉色僵了僵，淡聲道，“沒有，別人給的。”
黎向姿好奇地伸長脖子想看她手上通行證，女孩眼疾手快地放兜裡，一攤手，“沒了。”
“......”
黎向姿撇撇嘴，“你不會造了假證吧？還是偷了你爸通行證，騙他說你還在家裡休息？”
初楚靜靜地看她一眼，黎向姿乖乖閉嘴，只時不時地往女孩兜裡望。
她憋着笑跟在女孩身後，看她警惕地回望自己，一臉正經地看過去。
難得見初楚偷偷摸摸，這反應也太稀奇了。
通行證的秘密沒有隱藏多久，女孩兒大刀闊斧來到林瀾住宅，手上一拍，瘋狂按門鈴。
黎向姿嚇了一跳，急忙拉住她，“別按了，萬一吵到鄰居就不好了。”
初楚嗤笑一聲，冷冷道，“這附近都是他的房子，再吵也只能吵到他自己。”
視線瞥到黎向姿吃驚表情，她頓了頓，“當然，還有你現任和你弟。”
黎向姿臉色一變，認真道，“我沒有現任！”
“你說什麼？”
修長手指拉開門，男人臉色沉沉，鋒銳側臉在水晶燈下愈發俊俏，黎向姿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默默朝女孩靠近一步。
“沒什麼，就是模擬跟你們打招呼呢。”
她眼神遊移，不知怎的有些心虛，但一想男人今早過分行徑，又充滿勇氣，挽着初楚手臂，沉聲道，“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把林瀾那狗賊給我叫出來！”
霍雲霆眉梢微挑，看了眼身後的人，似笑非笑道，“狗賊，有人找你。”
林瀾捏了捏眉心，突然有些不想維持風度。
他本來在書房工作，正到要緊處，一連串門鈴稀里嘩啦，震得他不得不出來看情況，一來就聽到一句“狗賊”，任誰都不會高興。
“說吧，什麼......”
不耐煩語氣剛出口，視線掃到被黎向姿側身擋住的女孩兒，立馬溫柔了八個度。
“怎麼突然想過來了？家裡備着點冰糖雪梨，要不要先進來喝點？”
初楚冷眼看他，林瀾揚起一個笑臉，端的是溫柔萬千，“先進來吧，難爲你還沒把通行證丟掉。”
通行證竟然是林瀾家的嗎？
黎向姿心中一驚，扭頭看了眼女孩兒，初楚臉色冷得能掉冰渣子，一點也不客氣道，“這回用了就扔掉。”
林瀾表情一頓，很快又笑起來，“沒事，我再給你辦幾張，想扔多少扔多少。”
說話間他跟霍雲霆迅速把人迎進來，兩人默契地換了個站位，一左一右簇擁着兩個女孩進屋。
“林總能讓開一些嗎？”
初楚掀了下眼皮，不緊不慢地躲開男人試圖搭上來的手，“過道太窄，你又太胖，自己往後躲躲。”
“楚小姐，你這麼人身攻擊可不太好。”林瀾心裡一抽一抽地疼，半日不見，怎麼嘴巴又毒了些許？下午剛知道死胖子揹着他給初楚招呼相親，晚上就被初楚說身材走樣？
“在我看來，楚小姐還是出水芙蓉，是萬千少女找中最出彩的那一個，”再怎麼不爽，林瀾還是維持了表面風度，體貼地給初楚把衣領整了整，“衣服有些皺了，請你不要介意我的唐突。”
女孩兒按捺住翻白眼的衝動，快步走進客廳跟男人拉開距離，林瀾施施然跟上，一雙美目溫柔如水，“先給你端一碗冰糖雪梨吧？”
初楚臉色一冷，“不用，我早不吃那東西，林大少愛吃就自己吃。”
林瀾幽幽嘆了口氣，眉頭似蹙非蹙，“你以前不是最愛這個嗎？我現在每天晚飯後都不由自主地燉上一盅，想着什麼時候你上門時能喝到。”
“以後都別燉，”初楚深吸了一口氣，眼眶酸澀，“有正事找你，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談。”
“那去我書房吧。”
林瀾從善如流，立馬收起悽悽神色，想也不想就準備把人帶走，臨走前給霍雲霆遞了個眼神，讓他照顧黎向姿。
清楚地看到他小動作，初楚嘴角一抽，扭頭欣賞牆壁貼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