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楚費勁地給她捂口袋,“不行,我允許。”
兩人糾纏許久,都沒達成協議,程月冷眼旁觀,覺得她們已經束手無策了。
“您也看到了,她們自己起了內訌,指不定在互相推脫找誰背鍋呢。”
監考官把監控慢速播放,轉頭問黎向姿二人,“你們還有什麼其他證據嗎?”
黎向姿停下動作,認真回想程賤人跟自己遇見的點點滴滴。
她當時只顧着懟人,直接演技大爆發把人幹掉,完全沒想到程月還有這麼齷齪的心思。
“我們因爲一些私人感情在爭吵,她多管閒事罵我腳踏兩隻船,我自然不樂意,當即就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黎向姿不羞不臊,嘲諷地看了眼程月,“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拐了她男朋友,要我說,隨便來個人看一眼,就知道背地裡犧牲身體傍大款的人是誰了。”
程月臉色瞬間扭曲,語氣兇狠,“這跟比賽沒關係!你在轉移話題!”
黎向姿無所謂地聳肩,“我們就聊的這些啊,不然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監考官一幀一幀看畫面,嚴謹道,“與繪畫無關的就不要說了。”
初楚嘆了口氣,直接道,“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您問我,我也不清楚。”
“至於我的助理,她更是沒有那個腦子,她不是專業的繪畫助理,只是在我這裡打個下手。”
女孩兒坦蕩地任監考官打量,作爲當事人,她反而是最淡定的那個。
知道程月抄襲了畫作,並且沒有證據,她心裡不是不憤怒,但憤怒解決不了問題,初楚向來在繪畫上十足自行,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否認她在繪畫上的靈氣。
監考官神情微頓,嘆了口氣道,“目前程小姐說的都被證實了,你們如果沒有更進一步的說明,我們也很難跟外人說清楚。”
初楚抿了抿脣,拉住黎向姿,“你再想想。”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都告訴我,我幫你一起。”
黎向姿收回跟程月互瞪的視線,對上女孩平靜目光,“對了,好像......”
想起程月離開時狠狠撞自己的拿一下,她臉色微變,下意識摸了摸另一邊口袋。
難道程月的目的一直是這個?!
“老師您看她心虛了!快點搜她身,我的草稿肯定還在她身上!”
程月一眼就看到黎向姿動作,生怕吸引不到監考官注意,“我看見了!她剛剛摸了口袋!”
黎向姿心中一慌,握了握拳頭,“我沒有,都是你算計我!”
監考官銳利掃向黎向姿,她鎮定地笑了下,認真道,“我不知道什麼證據,您要是信了她的話,就被騙了。”
監考官將視頻按停,轉頭看一臉激動的程月。
“你發現什麼了?”
程月迅速組織語言,“她身上有我草稿,您搜一搜就知道了!”
“剛交完畫,她肯定沒來得及處理罪證!”
黎向姿咬牙,恨恨道,“哪有什麼罪證,你這麼拙劣的謊言,肯定會被拆穿!”
程月好整以暇抱胸,冷笑一聲,“說我的謊言拙劣,那你就答應老師搜身啊,我就不信你還能張狂!”
“老師您快點,不然她就要把紙偷偷撕掉了!”
她一邊刺激黎向姿,一邊找監考官扯大旗。
聽到證據有可能被毀壞,監考官目露猶豫,擡眼看黎向姿,“這位小姐,方便我摸下您的口袋嗎?”
他上前一步,身上氣場威嚴不容侵犯,黎向姿眼皮一抽,正想大聲說不願意,監考官明顯被程月說動,再這麼下去,就要被程月這狗賊得逞了!
關鍵時刻,初楚一把拉過她,冷聲道,“老師,您也要違反法律和規則嗎?”
考官神情一愣,就聽女孩兒朗聲道,“搜身侵犯我助理的人身權利,您要是想搜,先問我父親願不願意。”
黎向姿也愣住了,這還是初楚第一次用她老爸名號。
“你父親是誰?”
監考官神色一凝,心裡已經不對勁了。
程月耷拉着眼皮,沉聲道,“黑焰幫老大,我是他唯一的女兒。”
“如果您執意侵犯我們隱私,就別怪我不客氣。”
女孩消瘦身影在此刻格外高大,黎向姿心中稍安,就見監考官頓了下,退回原位。
靜謐的氛圍彌散,程月臉色陰沉,正想再教唆考官,被初楚一個眼刀瞪回去。
她垂下眼簾,無意識地咬着手指,還不是時候,現在所有證據都有利於她,只要把黎向姿身上的草稿拿出來,初楚必輸無疑。
“你們先回去吧,具體結果等專家和評委組討論後再做決定。”
監考官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尊重黎向姿人身權利。
黎向姿鬆了口氣,抱着初楚胳膊往外走,程月陰魂不散地跟在她們身後,“等着吧初楚,我的畫作會證明我纔是最有天賦的那個!”
她手心緊握,得意地揚了揚眉,“你沒有證據,而我,就是畫作真正的主人!”
“結果還沒出來,別得意太早。”
女孩平靜地跟程月對視。
“靠手段得來的作品,終究不會長久。”
程月“咯咯”笑着,無謂道,“那又怎樣,反正你絕對不會再有出頭的那天。”
黎向姿狠狠瞪了她一眼,拉上初楚就走。
“這種廢物你還跟她說什麼話,小心被拉低智商!”
初楚抿了抿脣,輕輕笑了,榮獲黎向姿白眼,“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
“沒辦法,事情都這樣了,總要看開點。”
女孩兒神色淡然,一點沒被欺負的自覺。
“我的畫不是隨便阿貓阿狗就能模仿的,專家組結果很快就會出來,我們只要等着就行。”
“可是她很會耍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黎向姿心裡着急,恨不得直接把程月幹掉,“我真怕她會再出什麼陰招。”
初楚眉頭微皺,想起程月叫囂,“你口袋裡藏了什麼東西,她爲什麼這麼自信?”
黎向姿扁了扁嘴,伸手一掏,“我也不知道,但她那個時候撞了我,剛剛還說我身上有東西,肯定放了啥。”
揉成一團的紙張展開,初楚薄脣緊抿,一張臉都繃緊了。
“這是我畫到一半就找不到的草稿。”
她沉聲說着,言語中帶着掩飾不住的厲色,“難怪她一直要搜你身,竟然連草稿都偷到了。”
程月知曉自己繪畫的一些小習慣,可能是趁着她跟黎向姿鬆懈的時候,直接撿走被她扔在地上的草稿。
此舉過於卑鄙,初楚閉了閉眼,“我本來以爲她只是蠢毒,沒想到還有點腦子。”
黎向姿抱抱她,輕聲安慰,“你放心,有我陪着呢,,一定給你把場子找回來。”
初楚神情微頓,“揹包裡那些別拿出來,不然可真洗不清了。”
黎向姿忿忿叉腰,“我是那種會用蠻力的人嗎!”
姑奶奶還有演技呢好不啦!
女孩兒撇嘴,黎向姿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上回的錄音我都備着呢,她敢掀臉皮子,我就讓她連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