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剛到底在說什麼？”
初楚過來拍拍她，眼神瞥向程月離開的方向。
總覺得程月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黎向姿一臉無知，“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回事，說着說着就跑了呢。”
哈哈哈，不枉她花了那麼多積分，讓初楚順利畫完畫，還讓程月吃癟，一箭雙鵰啊。
姑奶奶心中得意，在初楚看過來時卻很無辜，“她跑那麼快，我又追不上她，誰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初楚無奈扶額，把她拉到座位上坐下，“或許你該跟我說，你對程月做了什麼。”
她很少能見到程月這個樣子，小助理是直接把林瀾給揍了一頓嗎？
天馬行空地想象着，女孩臉上浮現笑意，斜斜倚靠着牆，整個人慵懶許多。
黎向姿順勢給她捏了捏肩膀，“我也沒做啥，不就是跟她聊了幾句嗎？”
她手法老道，捏得初楚昏昏欲睡，“我可聽見了，你們說什麼顏料加水不加水的。”
“我同仇敵愾，加水的人那麼可恨，捱罵活該！”
黎向姿沾沾自喜，姑奶奶寶刀未老，一出手就把小炮灰滅了，不愧是大女主戲份。
初楚眉頭微皺，輕聲道，“別太過分了，她就是那麼個人，以後躲着點走就行。”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針對她了啊，”黎向姿心裡一驚，臉上還是笑嘻嘻的，“這麼護着你朋友啊，我都沒做什麼，你就教訓我。”
美人臉都垮了，兩條黛眉微垂，水眸微漾，一甩手就要生悶氣，初楚無奈一笑，壓低聲音，“我怕你惹禍上身，我爸的事還沒結束，你又招惹一個，蝨子多了不怕癢啊？”
黎向姿嘴角一抽，“別跟我提這個！”
她算是想好了，被綁過來純粹是自己倒黴，被林瀾給連累，就算寄人籬下，姑奶奶也絕不給林瀾背鍋！
“不想被報復就老實點，”初楚輕聲提醒，“林瀾樹敵衆多，你在外面總得小心。”
黎向姿撇撇嘴，初楚是真開闊，面對她這個“現女友”都能給出關照。
“知道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也沒想要她怎麼。”
黎向姿頓了頓，意有所指道，“她要是栽了，也都是她自己作的，與我無關。”
初楚滿意點頭，“現在不氣了？要不要告訴我怎麼把程月弄成這幅樣子的？”
她隱約感覺黎向姿跟程月經歷了一次交鋒，不過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程月心思狹隘，如果發覺是黎向姿乾的，肯定會伺機報復。
她得想想怎麼給黎向姿善後。
黎向姿一眼就看出她的擔憂，當即不滿了，“你操心什麼，姨媽還沒好，就想管閒事啦？”
初楚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語。
“姑奶奶辦事你放心，反正又沒什麼，”黎向姿站起來，高傲地斜了眼程月坐的位置，“心虛的該是她，不是我。”
“行吧，你心裡有數就好，”初楚懶得再多問下去，拎着被黎向姿遺忘的畫作，“幫我把畫交上去吧，反正也快結束了。”
黎向姿小心翼翼接過，很是欣慰，“你要再看看嗎？有什麼地方可以精進或者修改的？”
初楚無趣擺手，“沒有了，你放心交吧。”
黎向姿得令，跟帶祖宗出街似的捧着畫走了。
目送活潑跳脫的身影離去，初楚回身收拾工具，嘴角不自覺地噙着笑。
黎向姿心情大好，想着程月那張喪喪的臉就想笑，加上手上可以算是必勝的法寶，當真是春風得意。
她走得不快，特意關照了下旁邊參賽者的畫作，有的人已經交了作品，沒得看，有的卻還在原地急得抓耳撓腮，或冥思苦想，或愁眉苦臉，總之不是初楚那樣的遊刃有餘。
心滿意足地將這些場面盡收眼底，黎向姿竊喜，這回穩了，初楚的畫在這些人當中一騎絕塵，除非考官眼瞎，不然絕對會對這幅畫非常驚豔。
畫作在禮堂中央上交，幾位監考官圍着交上來的畫作鑑賞打分，黎向姿慢吞吞過去，偷偷瞄了眼。
可以，沒有初楚的好看。
“您好，我替我朋友交作品。”
黎向姿乖乖把作品呈上，悄沒聲地移到監考官側面，看他們打的分數和評價。
幾個考官注意力都在畫上，也沒注意她偷看的行爲，黎向姿便越發大膽，瞧着考官對畫作或欣喜或皺眉。
初楚的畫作被收上去後排在很後面，上來的畫作太多，考官一時間沒有注意。
黎向姿急得不行，盼着幾人快點審閱，她迫不及待要知道考官對初楚的評價。
“小姑娘，你怎麼還不走？”
有位考官瞥到她，詫異地問了句，黎向姿乖巧一笑，溫柔道，“我，我想借鑑學習下，您放心，我的作品已經上交了。”
考官若有所思，“要不你過來幫我整理一下吧。”
黎向姿連連點頭，大踏步上前，按照考官指示給畫作排序，輪到初楚時，悄悄往前放了放。
“這幅也不錯，”考官很快翻到初楚的畫，眼中驚歎一閃而過，他轉過身跟同伴道，“你看，跟上一個不相上下吧？”
同伴點了點頭，黎向姿見狀，疑惑頓起，誰能跟初楚的水平比啊？
她心中焦急，想再看看能不能看到那副跟初楚不相上下的畫，就聽考官一句，“小姑娘，你的畫在哪裡，我找人幫你看看？”
有黎向姿幫助，他的效率快很多，雖然要避嫌，但他可以把畫給跟他同一等級的考官查看。
黎向姿咬了咬脣，尷尬搖頭，“不用了老師，我的畫應該已經批完了。”
天知道她根本沒畫畫，考官隨口一問，嚇得她冷汗直冒。
知道初楚大致排位，黎向姿加速收完畫作，隨便編了個藉口就溜之大吉，回來的路上暗暗可惜不知道那個跟初楚差不多水平的人是誰。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儘管比賽已經結束，黎向姿還有些懊惱，早知道就厚着臉皮留下了，管他考官問什麼，她臉皮厚點就好。
現在倒是留了遺憾，黎向姿兀自琢磨着，不知道最後初楚跟那個水平相當的人哪個會勝出，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一個英俊身影。
霍雲霆挽着袖子，露出一截勁瘦小臂，面前畫具畫架一應俱全。
男人慢條斯理地收着工具，像是剛畫完一副畫，準備回家了。
黎向姿呆愣當場，他怎麼會在這裡？！
狗男人哪裡來的閒情逸致，參加這種專業性極強的繪畫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