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瀾一個人在前面跑着,身後胖子、凝春、老馬和小武都跟了過去。幾人在路上又聽見了大橋的那邊傳來了密集的槍響。槍聲一直響個不停,聽聲音像是防暴車上的重機槍發出的。挽瀾心裡暗道不好,一是槍聲這麼急,情況一定很危急,二是如此密集的槍聲一定又會吸引來更多的活死人。
幾人馬不停蹄的跑向大橋橋頭,越離的近,越清楚的聞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橋上一邊是祝姐、付哥和老陳,一邊是密密麻麻的活死人,橋中間是挽瀾他們的軍用大貨車。衆多的活死人已經陸陸續續的越過了貨車,向着幾人衝來。
一輪明月高掛在夜空中,照亮了橋上瘋狂的對峙。
老陳在防暴車頂,手握機槍柄,機槍正瘋狂的向活死人羣吐出子彈,地上已經是一片滾燙的彈殼。重機槍巨大的後坐力,讓老陳幾乎拿不穩,槍管晃動着,子彈有的打在地上,有的又打的太高,如此近的距離,老陳甚至不能準確的射向活死人。而停在橋中間的軍用大貨車橫在中央,卻算是遭了殃。
子彈打在貨車車身上,金屬與金屬的碰撞發出了刺耳的鐺鐺聲,一時間打的貨車車身火花四濺。幾秒鐘的時間,無數發子彈就將貨車頂棚打的稀爛,車胎早已癟掉,擋風玻璃也全部碎了。
挽瀾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擡腿跳上防暴車,將老陳拉開,回頭一看,對小武喊道,“小武,上車,咱們撞過去!”
小武迅速跳上車來,鑽進了駕駛室,發動了防暴車。防暴車直直的撞向了蜂擁而至的活死人羣。巨大的衝擊力將撲面而來的活死人或是碾死,或是抵回了貨車後。防暴車發出陣陣轟鳴,像一頭蠻狠的巨獸,在橋上開出了一條血路來。防暴車開過之處,地上一片殘肢斷足,有的被擠癟了腦袋,有的被碾成了肉沫,有的被壓的緊緊的貼在了地上。
防暴車開到了貨車面前,挽瀾站在車頂向貨車後一看,不由得一驚。貨車後半個橋的活死人,數目之多,觸目驚心。“不行,着貨車橫在中間,防暴車開不過去的,就算有時間先把貨車挪走,這麼多活死人,防暴車開過去的話,輪子可能也會被卡死在攪碎的屍體裡。現在看來只有開槍打了!”挽瀾想到,連忙打開艙門蓋板對駕駛室的小武問道,“小武,快清點下彈藥!”
小武將車停下,火速到戰鬥室清點彈藥。挽瀾手持95式在車頂連發射擊,暫時阻止活死人羣的靠近。後面的胖子、老馬和凝春也趕了過來,紛紛爬上車頂。四人站成一排,手持步槍、機槍,四把槍口同時射擊,毫不吝嗇的向活死人堆裡吐出子彈。可奈何對面的活死人太多,只能暫時讓它們靠近的速度減慢,並不能完全消滅,而且不斷髮出的槍聲也吸引了更多的活死人爬上橋來。
不到一分鐘後,小武在車裡喊道,“咱們機槍彈已經打光了!現在什麼子彈都沒了!”挽瀾一聽這話,心裡一緊,這麼多的活死人浩浩蕩蕩撲面而來,沒有槍彈,這麼打?而且幾人步槍彈也很快會被打光,怎麼辦?
正當挽瀾一籌莫展時,小武在車裡突然一聲大喊,“有了!咱們還有一件重武器!”胖子一聽,將已經打光了輕機槍背在背上便鑽進了戰鬥室裡,車裡很快傳來了胖子的聲音,“我擦!大寶貝啊!”
不一會,小武扛着一把巨大的槍從車裡爬了上來,比胖子的95式輕機槍還要大上一號,巨大的彈鼓吊在粗大而超長的槍管下,槍身灰黃色,看起來及其厚重威武。
“這什麼槍?!”挽瀾驚訝的問道。
“單兵35mm自動榴彈發射器!”小武一臉正氣的回答。
胖子從車裡鑽了出來,“快打啊!弄死這羣畜生!”小武說道,“不行,咱們離的太近了,會傷到自己的,先向後退!”說着小武便又鑽進了車裡,很快車就向後飛快的退去。站在車頂的挽瀾向還在橋頭的老陳三人大喊着向後退。
防暴車載着幾人向後退去,退到了烏托邦的大門口,此時再看橋上,活死人已經密密麻麻的撲了過來,越過了貨車,多數活死人已經走到了橋的當中。數目之多,令人咂舌。
“這個距離安全麼?”老馬問道。“沒問題了,35mm榴彈的殺傷範圍大概10米左右。”
“發射吧!”胖子焦急的催促道!
小武當即撲倒在車頂,槍架平穩的放在車上,瞄準活死人羣,回頭對幾人說道,“那這貨車咱們可就不能要了?”情況危急,此時誰也顧不得貨車的好壞了,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要了!開槍!”小武果斷扣動了扳機。
砰!巨大的後坐力讓小武全身一震。一發榴彈帶着火光直奔活死人而去!轟!榴彈在活死人堆裡猛然炸開!無數鋼珠瞬間向四面彈開!
此時挽瀾幾人才知道爲什麼剛纔不能發射。榴彈爆炸巨大的衝擊力將橋上的活死人炸的飛起,紛紛落下橋,掉進河裡。數不清的鋼珠四下彈射,鑽進了活死人腐朽的身體裡。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堆裡被轟開了一個直徑七八米的坑來。橋上的活死人死的死,傷的傷,都喪失了活動能力,在一片血泊中爬動着。連結實的軍用貨車也被打的頓時散了架。
幾人看的都呆了,“牛!太他媽牛了!”胖子驚歎道。
幾分鐘後,橋後所剩無幾的活死人又填補了上來,小武等活死人又一次聚攏後,不等幾人反應過來,又是一發榴彈射出。
轟!挽瀾感覺腳下的橋甚至都有些顫動,榴彈再一次在活死人堆裡炸開了花。斷手殘足、血沫骨渣被炸的飛起,橋上一片血污,橋下梨花江水也變的血海滔滔。沒有了無休止撲來的活死人,沒有了活死人滲人的吼叫,沒有了步步緊逼的緊張感,世界彷彿也清淨了,這是極端暴力後的美學。
“厲害!”凝春拉起還爬在地上的小武,豎起了大拇指。
幾人跳下車來,紛紛拿上槍小心的去檢查戰場,將還未死透的活死人一一砸破頭。在確保沒已經沒有活死人後,都長舒了一口氣。
幾人一身痠軟無力,站在橋中央,踩在粘膩血腥的路面上,任由慘白的月光和腥紅的血污滿身,看着梨花江水翻着波浪將一羣活死人帶走,看着對方的狼狽樣子,都爽朗的笑了出來,笑着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