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端起酒杯陪着王軍幹了一個,拍拍他的肩膀,“過去的事既然改變不了,就讓它過去吧,我相信總有一天,咱們會找到你女兒的。”
胖子端起酒杯,拍着胸脯保證道,“軍哥,以後咱們幫着你一起找你女兒,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她完完整整的帶到你身邊的。”
此時的王軍,一個四十歲的糙漢子居然趴在酒桌上便哭了出來。幾人看見王軍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頓時這桌酒菜也變得哀傷起來。
老鄭畢竟是大執事,說話辦事都精明的很,見氣氛不對,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邊的任俞,“小魚兒,來,你來表演個你的絕活。”小魚兒乾笑了幾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執事,我那絕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合適嗎?”老鄭瞪了小魚兒一眼,“我就是因爲知道,才讓你表演的,什麼合不合適的,叫你表演就表演唄,誰還笑話你怎麼的了!”小魚兒在鎮北堂裡一向都怕鄭廣才,這大執事都這麼說了,自己自然也不好反駁。
小魚兒叫任俞,長得矮小瘦弱,年紀輕輕看起來就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要不是現在沒處去找白粉了,任誰看他都像是一幅吸毒犯的樣子。小魚兒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胖子,笑了笑,端起酒杯敬了屍叔一杯酒,“那我就先表演一個,一個魔術,給大家助助興!”衆人一聽,來了興致,都看向了他。
只見小魚兒雙手舉杯先和屍叔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後,突然有些站立不穩,身子向着胖子身旁偏了半步。小魚兒很快站穩後,笑着說道,“不好意思,不勝酒力,不勝酒力了。”衆人笑了笑,屍叔饒有興致看着小魚兒說道,“開始表演魔術吧!”
小魚兒嘴角上翹,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表演完了啊。”衆人啊了一聲,屍叔笑着說道,“小夥子你逗我們呢,什麼就完了,你這啥也沒表演啊!”還是挽瀾看出了些端倪,指了指屍叔的手,“叔,你看看你的表呢。”屍叔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的老上海機械錶居然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自己完全沒有察覺。驚的老鄭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身翻找了起來,“哎!對啊!我表呢?”
胖子看屍叔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叔啊,我早就和你說過,假酒喝不得啊,你不聽!你看看,老年癡呆提前出現了吧,帶在手上的東西都能不見了!哈哈!”挽瀾又指了指胖子,“胖子,你先別嘚瑟了,你的金環呢?”胖子一聽,臉色都變了,畢竟這個金環可是他那沒見過面的父母留個他的唯一念想了,平時都用紅線綁着,貼身帶着脖子上,睡覺洗澡都不取下的。胖子當下一摸,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和屍叔一樣,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說,你們誰看見了我金環了!?這可不敢開玩笑啊!”
挽瀾轉頭看了看一旁有些得意的小魚兒。小魚兒笑了笑,這才從手裡拿出來了一塊手錶個一個金環。原來就在剛纔小魚兒敬屍叔酒的時候,就在衆目睽睽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屍叔的表偷了去,還故意裝站不穩,偏向胖子一側,一眨眼的功夫,又將胖子的金環也偷了過來。胖子急的一把搶了過去,瞪了小魚兒一眼,“我說,表演魔術就表演魔術吧,怎麼手還這麼欠呢!”屍叔拿回自己的手錶,也說道,“什麼魔術,就是偷東西唄!”
小武在一旁看的都呆了,瞪大了眼睛,看見小魚兒把東西從自己身上拿出來了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啪啪的鼓起了掌來。胖子又瞪了小武一眼,“武兒啊,我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你哥東西都被偷了,你這咋還鼓起掌來了!”靈兒捂着嘴笑了起來,胖子一看靈兒笑了,自己也跟着開心的笑出了聲。這下這酒桌上的氣氛才緩和了過來。
小魚兒訕笑着,連忙各自又敬了胖子和屍叔一杯酒,連忙陪不是,“各位別見怪啊,我就是表演絕活嘛,絕對沒有讓兩位出笑話的意思,我自罰三杯啊!”挽瀾看着瘦瘦小小的小魚兒說道,“沒想到,你手挺快的嘛!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多人看着你,說偷就偷了。”
小魚兒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說句不要臉的話,我以前就是靠這個吃飯的,還從來沒有失過手。不過瀾哥也是第一位能看出我來的人,佩服佩服!”挽瀾擺了擺手,“我只不過是注意到了他們的東西不在了,想着應該是你拿的,但確實沒有看清你是怎麼拿的。”
經過老鄭的介紹,幾人才知道,小魚兒感染爆發前就是一個慣偷,到處流竄作案,仗着手法高超,竟然從未失手過,感染爆發時正好到了虎城來,就從此被困在了這裡。後來因爲一技之長,便加入了聯衆軍混飯吃。
幾人被小魚兒這一手絕活一打岔,氣氛又活躍了起來,連王軍也從悲傷的回憶中走了出來,又開始和屍叔喝起了酒來。小武吃的差不多了,又喝不了多少酒,見桌上幾人都喝開了,自己覺得有些無聊,轉頭看向正在和胖子說悄悄話的鄭靈兒,問道,“靈兒,你也說說你之前的故事唄!”
胖子和老鄭一聽這話,都楞了一下,緊張的看着靈兒。靈兒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便說道,“我,我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我應該是今年大學畢業的,還沒拿到畢業證,回虎城來看媽媽,沒想到感染就爆發了。媽媽也,也遇了難。我一個人在虎城躲着,有一天就被鎮北堂的人帶走了。本來以爲進了這裡就算是完了,沒想到他們也沒把我怎麼樣,沒過多久,還叫我做了執事。對了,我記得當時就是大執事提議我做執事的,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大執事呢。”
挽瀾幾人都知道,這是老鄭在暗中幫助自己的女兒。要不然一個小姑娘入了這無法無天的土匪窩子,後果可想而知。老鄭一聽這話,臉上頓時不自然起來,也只好硬着頭皮笑笑,客套了幾句,將話掩了過去。小武按說當時也聽老鄭說過,可這時也不知是腦袋裡哪根經搭錯了,張嘴就對靈兒問道,“哦,那你爸爸呢?”
噗!
胖子和老鄭一聽這話,頓時一口酒噴了出來,兩人都背過身去咳嗽了起來。屍叔連忙在桌下踢了小武一腳,夾了一塊大饅頭塞在了小武嘴裡,笑着對老鄭說道,“這小子就這樣,想起來什麼就說什麼,你們別管他。”小武也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撓着頭笑着說道,“對,別理我,當我沒說,呵呵。”老鄭緩過來後,趕緊去問了靈兒幾句工作上的事,幾句不相干的話問下來,這才把話題岔開。
幾人又喝了幾杯,今天這桌席纔算是散了場了。大家都準備各自回家了,王軍喝的有些多,被小魚兒先送回了住處;靈兒也被胖子送了回去。剩下的人,都幫着馬叔和齙牙收拾起了碗筷。
老鄭見人多差不多走了,拉住挽瀾和屍叔走到了個僻靜的角落,小聲問道,“郭兄弟,司馬老哥,我問你們一句話,你們可不能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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