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跑吧!”屍叔沉吟片刻後默默說道,“這裡馬上就會被突破,到時候想走都來不及了!”
挽瀾回頭看了幾人一眼,凝春緊緊的抱住自己沒有說話。胖子也看着自己,像是在等着自己拿主意。靈兒躲在胖子身後,臉色鐵青,微微的發着抖。小武正在屋裡到處找着趁手的武器。
的確,這個時候了,鎮北堂就算把整個武庫裡所有的槍支彈藥都打光,也不見得能阻止活死人的衝擊了。窗外,活死人已經衝到了離牆只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在探照燈的照射下,位於前排的活死人猙獰的表情異常清晰;上萬名活死人低沉的吼叫聲甚至蓋過了槍彈聲。形勢一觸即發!可以預見,接下來,活死人大軍會撲倒牆面上,不出十分鐘,活死人的屍體就可以將這面兩人高的牆堆的齊平。身後的上萬名活死人馬上就能踩着屍體,瘋狂的衝擊鎮北堂駐地。也就是說,最多半小時後,鎮北堂就會變成一片血海肉池,每一個人都會被活活撕咬成肉塊。
“好,我們先走!”挽瀾轉頭對大家說道。
正在幾人下了樓,準備逃離這裡。此時發現,整個新民街關口內已經亂成一團了。藍旗旗主王軍、紅旗旗主猴子、花棍大牛一人一把槍,身後是一幫各自的親信;而對面是一幫由帶着槍的一衆鎮北堂紅旗們,身後還有許多苦力組成的反抗軍。
“誰他孃的敢跑,我第一個打死誰!”大牛槍彈上膛,叫囂着。
“留下來也是死!還是被活死人活活咬死,今天你們要敢阻止我們走,我們就和你們拼了!”對面的反抗軍們喊道。
兩方人對峙着,反抗軍人數明顯更多,大牛、王軍和猴子那邊一個也沒敢開槍。而此時堂主和大執事都沒有露面,對面的一衆反抗軍也不敢輕舉妄動。活死人還沒有攻進來,而鎮北堂內部在面臨生死和忠奸的選擇時,不出意外的起了內亂。
挽瀾幾人站在兩隊人馬中,知道今天是走不成了,幾個人連一把槍都沒有,現在只有一動,絕對會被亂槍打死,殺雞儆猴。
就這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幾輛車向這邊飛馳而來。當先的是兩輛吉普,後面是一輛塗裝迷彩的大貨車。其中一輛吉普車上,一個人探出半個身子來,大喊道“龍頭護印隊親臨我堂!臨陣脫逃者!其罪當誅!繳械投降者!寬大處理!”正是是鎮北堂大執事,駝背,鄭廣才的聲音!
挽瀾看着幾練車飛馳而至,看來聯衆軍的龍頭大哥三爺派了自己的護印隊來支援鎮北堂了。
三輛車迅速將關口的內新民街堵斷,駝背從其中一輛車上走來了,笑眯眯的看着反抗軍們。身後軍用大貨車上一下子跳下來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抱着一挺機槍,身上纏滿了子彈,槍口無一例外的對準了反抗軍。
“繳槍不殺。”駝背笑着說道。鎮北堂堂主齊麻子從另一輛吉普車上緩步走了下來,一臉威嚴的瞪着反抗軍。
二三十名反抗軍一下子便卸了勁,知道今天是拼不過了,一時間都放下來手裡的槍,舉起雙手站成了一排,一臉畏懼的看着齊麻子。
齊麻子對身後拿着機槍的人招了招手,十幾個人衝上去,將地上扔的槍撿了回來,又紛紛抱着機槍站上了牆頭。十幾挺大口徑的機槍一齊開火,子彈對準牆外近在咫尺的活死人傾瀉而去,肉沫橫飛,血跡飛濺,一時間竟然暫時拖住了潮水般的活死人。
齊麻子回頭瞥了一眼此時已經手無寸鐵的反抗軍們,對着大牛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嘴裡含混的吐出三個字,“都殺了”,便轉身離開了。
齊麻子隨口的一句話話音剛落,大牛一幫人二話不說便開了槍。對面被繳了械的反抗軍們還沒反應的過來,便應聲倒在了一片血泊中。二三十條性命轉瞬間便消失了。
“不是說寬大處理麼?怎麼你們連自己的戰友也殺?”小武一向耿直,顯然接受不了,突然發聲,大聲的質問起齊麻子來。
“哦,這麼說,你有意見?”齊麻子回頭,嘩啦一下拉開了手裡的槍栓,獰笑着看着小武。小武毫無懼色,還想要說,屍叔趕緊上前捂住了小武的嘴,“沒意見,沒意見,堂主清理門戶自然是應當的。”齊麻子環視了一圈幾人,問道,“那你們呢?”又慢慢擡起了手中的槍指着幾人,“準備跑?”
挽瀾趕緊說道,“我們是想來幫忙的,我知道堂主的命令要藍旗以上才能過來,可我們覺得應該爲鎮北堂出一份力,就過來了。還請堂主給我們幾個兄弟點槍,好幫忙抵擋住活死人。”挽瀾知道現在這情況,跑是跑不了了,面對隨時可能衝入關口的活死人,有槍要比手無寸鐵好的多,所以這麼說道。齊麻子一臉狐疑的看着挽瀾。
“齊堂主,活死人數目太多,怕是撐不了多久啊!”沙土包上的護印隊突然大喊道。周軍也過來說道,“堂主,這幾個小兄弟是我手下的,身手很好,現在情況緊急,既然他們來了,不如就給他們幾把槍。如果他們出了什麼問題,堂主儘管找我問責。”齊麻子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駝背,駝背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齊麻子沒有說話,揮了揮手,大牛便向挽瀾幾人遞來了幾把槍。
駝背指着地上的屍體,對在場所有人大聲喊着,“再有臨陣脫逃者,形同此狀!”
挽瀾幾人拿着槍站上了沙土包,開始了與活死人羣的正面交鋒。
站上沙土包,幾人才發現,雖然有了十幾挺機槍猛烈的火力支援,但活死人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依然如同翻滾的海浪一樣一波波的撲過來。雖然暫時抵住了活死人前進的步伐,但並沒有將它們打退多少,最前排的活死人離幾人不過才幾米的距離。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們它們的面孔,聞道它們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惡臭。
一個個腦袋被粗大的機槍彈打的爆開,濺起的血液已經將牆面糊上了厚厚一層屍液血漿。整條新民街被滿滿當當塞滿了半人多高的一層屍體,斷臂殘肢,腸管腦漿到處都是,場面極其血腥,這纔是真正的“肝腦塗地”。
十分鐘過去了,兩方依然在堅持着,活死人的數目彷彿是無限的,這邊的子彈卻是有限的。沙土包上站着的人們也開始有些慌張了,眼神中開始露出了畏懼和絕望,幾乎所有人都篤定,活死人羣攻進來只是時間問題了。
齊麻子焦躁的踱着步,狠狠的抽着煙。駝揹走到齊麻子身邊,伏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齊麻子突然將菸頭一扔,像是發了狠心,對大牛大聲喊道,“孃的,逼老子拿出血本,老子今天和它們拼了,大牛,上大傢伙!”
一聲令下,大牛和幾個人一起從迷彩軍用貨車車廂裡抗出了幾個“大傢伙”。
挽瀾幾人忍不住回頭一看,小武吃驚的說道,“他們還有這個?!”
“這是?”
“120毫米98式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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