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挽瀾幾個新人的拜堂會。挽瀾幾人一大早便被叫到了鎮北堂議事廳裡,也就是醫院的學術大廳裡,臺上站的正是堂主齊麻子。昨晚的大牛、駝背、猴子、王軍分別站在他後面,除了齊麻子和王軍,剩下的幾人面色都不好看。顯然是被昨晚胖子和小武的表現打了臉。
齊麻子笑着對幾人招了招手,說道,“今天起,幾位兄弟就正式加入我們鎮北堂了,以後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着便端起了一碗酒,口中說道,“第一碗酒敬二爺和三爺!”,說完便將酒聚過頭頂,向着南面鞠了一躬,所有人也一樣向着南面鞠躬。
駝背招呼了一下,旁邊的幾人便向挽瀾一行也一人端來了一碗酒。挽瀾會意後也端起酒來,向着齊麻子鞠了一躬,“這第二杯酒自然是我們敬齊堂主,我們願爲堂主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挽瀾說完便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胖子、凝春、小武和屍叔也一人喝了一碗。
“好!懂事!”齊麻子笑着看着挽瀾。
大牛和猴子一臉不屑的看向另一邊。
齊麻子對駝背點了點頭。駝背便大聲說道,“蒼天爲上,日月爲證,今日有郭挽瀾、郭金環、宛凝春、武斌、司馬陽五人加入我虎城聯衆軍鎮北堂!即日起,即與我此堂內之人結爲異姓兄弟!至此以後,生死與共!福禍同享!願起誓否?”
挽瀾帶頭說道,“願起誓!”胖子幾人也跟着起誓。
齊麻子看着幾人說道,“那好,按照我們鎮北堂的規矩,你們現在就是鎮北堂的藍旗了,以後就跟着藍旗旗主王軍吧!”
胖子啊了一聲,“才藍旗啊!那豈不是連槍都不給?”
駝背應了一聲,“怎麼,幾位兄弟難道還想一步登天不成?”
挽瀾急忙說道,“沒有,承蒙堂內兄弟們肯接納我們,以後只願爲堂主盡心盡力。”
拜堂會很快就結束了,所有人紛紛離開。胖子對挽瀾說道,“瀾哥,這幫孫子不仗義啊,咱們幾個的能力,他們也看見了,纔給個藍旗,太屈才了!”挽瀾拍了拍胖子肩膀,“算了吧,藍旗總比咱們在外成天風餐露宿的強。”
凝春拉着挽瀾的手問道,“挽瀾哥,咱們都起誓了,難道以後真的要給他們賣命?”挽瀾笑了笑,小聲在凝春耳邊說道,“你傻啊,逢場作戲而已,咱們過好自己的就是了。”
屍叔問挽瀾道,“挽瀾兄弟,我反而覺得我們這加入聯衆軍有些太容易了,你想啊,咱們可是剛炸了定西堂的倉庫啊,按說齊麻子不會不知道啊,爲什麼就這麼容易要我們加入了呢?”挽瀾說道,“正是因爲咱們炸了定西堂的倉庫,定西堂又害死了老馬,齊麻子纔要我們加入的。一是咱們和他一樣對定西堂有着極大的不滿,二是他有咱們的罪證,有把柄,可以控制我們。”
挽瀾話音剛落,駝背便趕了過來,對挽瀾說道,“挽瀾兄弟,咱們齊堂主有幾句話要對你說,請吧!”
挽瀾點了點頭,示意駝背先走,自己隨後就去。等駝揹走遠了,挽瀾回頭對幾人笑着說道,“你看,齊麻子生怕我們不知道他有我們的把柄,急着要向我們展示了。”
挽瀾走進齊麻子的辦公室,齊麻子正端着一壺茶,對着茶嘴嘬着,見挽瀾進來了,便皺着眉頭緩緩說道,“小郭啊,你來了。”
挽瀾應了一聲。齊麻子接着說道,“是這樣的,有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要告訴你。”挽瀾已經猜到了齊麻子想說什麼,笑着請他但講無妨。
齊麻子放下茶壺,緩緩說道,“定西堂的倉庫是你們炸的,對吧?現在定西堂還在滿城找你們的下落,要我們其他三大堂口也配合他們,哎。。。”齊麻子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挽瀾的反應。挽瀾知道齊麻子此時最想看到的一定是自己被嚇到的表情,於是裝作一下子收起了笑容,一臉驚恐的看向齊麻子說道,“那,那堂主,我們,我們可怎麼辦啊?”
齊麻子看見挽瀾這樣,滿意的笑了笑,接着說道,“兄弟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出賣兄弟的人,絕對不會將你們的行蹤告訴他們的。”挽瀾立馬裝出一副感恩涕零的表情看向齊麻子。挽瀾知道這把柄談好了,接下來就是要求了。
齊麻子說道,“但話又說回來,所謂在其位謀其政,你們既然加入了我們鎮北堂,就要有所作爲。況且我也看得出來,你們幾位身手極好,一個小小的藍旗怎麼能施展你們的才華呢?我這裡有件事要你們去做,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挽瀾心想,這齊麻子也是狡猾,還沒說是什麼事就要我答應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人家手裡還有自己的把柄,要是不願意,怕是會把自己交給定西堂。而自己也確實不滿於僅在這裡做他一個小小的手下,點頭說道,“齊堂主那裡的話,什麼願不願意,全聽堂主你的吩咐。”
齊麻子自以爲已經吃定了挽瀾,便得意的說道,“我要你們幫我殺一個人。”
“誰?”
“定西堂藍旗旗主孫伯禮。他人就在你們那晚炸的那個倉庫的廠區那裡,地方你們熟。我會安排他單獨出來,你們要做的便是乘着夜黑風高,潛入廠區,然後做掉他。具體的安排事宜,一會駝子會告訴你們的。”
挽瀾沒有猶豫,直接點頭道,“好。”
齊麻子有些奇怪的問,“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殺他?”
挽瀾答道,“不問,堂主要殺的人自然有堂主的道理,我只是堂主手裡的刀而已,當然不問。”
齊麻子楞了一下,突然大笑道,“好!是刀,也是最鋒利的那把刀!放心,你們回來後,我重重有賞!”
挽瀾轉身出去,心裡暗想,雖然這個齊麻子握住了我們的把柄,要叫我們去給他當敢死隊,我們確實沒有辦法不去。但既然那個定西堂藍旗旗主孫伯禮就在廠區那邊,那邊也是外紅旗旗主周大江的地方,自己這次去殺不殺的了孫伯禮倒是次要,主要是要殺了周大江、付漫妮一夥爲老馬和夏姨報仇。
一股復仇的火焰在挽瀾的胸膛裡一刻不停的在燃燒。挽瀾從來沒有如此的主動生出想要殺人的衝動。吃人的時代讓挽瀾心裡漸漸變的愈發的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