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悠悠的話堵的明溪無話可說。
她一再的拒絕了葉齊盛,不過就是因爲心裡面還在乎許善達。
而藍悠悠的話是戳到了明溪的心臟處。
“明溪,我想你應該明白,被人搶走愛人到底是多無恥的行爲,我想你應該不想讓你的孩子知道,他媽媽到底是個多無恥的人吧?喜歡搶走別人的愛人。”藍悠悠故意在她面前擡着自己的手,給明溪看。
明溪看到了她手上的鑽石戒指。
在閃着刺眼光芒。
無名指上面。
是她和許善達的婚戒吧?
瞬間明溪覺得自己好似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藍悠悠將她徹底的丟在了陽光下面,讓她覺得自己自己沒有任何臉再去見到她,她對許善達還有感情,這就是錯誤,喜歡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甚至是在見到他的時候還會心動。
這就是不恥。
明溪微微的咬着自己的脣瓣,不敢再去看藍悠悠的目光,從來許善達都沒有承認過她的身份,她不過是他身邊見不得光的情人罷了,明溪淡笑,“藍小姐,你多心了,你放心吧,曾經我和他已經沒有了關係,以後我們之前也不會有任何聯繫的。”
她握緊拳頭,瞧着藍悠悠,很是鎮定自若,“你想要的不就是握着答覆?你放心,你和許善達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不會去過問,也不會在乎。你不用擔心我會去搶走你的東西……”
她緩緩地,慢慢的說着。
越說,心裡面卻是很沉。
明溪說完之後微微的擡頭,問,“那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藍悠悠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明溪已經恢復了一臉冷靜,好似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明溪繞過藍悠悠之後便離開了,走出衛生間之後,她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然後才閉上眼睛繼續往前面走。
她到了演播室門口,看到了門口站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皮夾克,手指尖夾着香菸,靠着牆壁站着,記憶裡面他幾乎都是穿着西裝,偶爾會穿着休閒裝,但是沒有穿過皮夾克。他的頭髮剪得很短,黑色的皮夾克包裹着他健碩身體,伺充滿着一股禁慾氣息。
他嘴角邊夾着香菸,微微的眯着眼睛看她。
明溪看到他的時候,心裡突然一跳,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偏頭,她準備往演播室裡面去。
“明溪。”許善達在身後叫住了明溪。
她閉上眼睛,回頭去:“有事情?”
許善達已經等了明溪很久,就是爲了等到明溪回來,他走過去一手抓住了明溪的手臂,明溪則是低頭看着他。
“你抓着我做什麼?許先生,讓別人看到不好吧?”明溪微微蹙眉,看着他的手。
“不好?有什麼不好?還是你在怕什麼?”他看着明溪,明溪的臉上沒有一絲怕的意思,很是淡定。
他一步步的逼近明溪。
明溪則是仰頭看他,許善達擡眼看到了一邊有人走過來,將明溪抓着走到了另外一邊的房間裡,房間裡的光芒微微的暗,明溪使勁想要甩許善達的手,“你放開我。”
他抓着明溪用力,就怕明溪逃走。
“放開你做什麼?”他問,高大的身軀立在明溪面前,明溪迫不得己想要逃,但是有些話他必須跟明溪說清楚,“明溪,你……”
“之前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許善達。”明溪想到剛剛藍悠悠說的話,心底裡面起了抗拒之意,“再見就是陌生人,你現在這是做什麼??你放開我。”
明溪極力的掙扎。
“我有話要跟你說……”許善達壓着明溪,他必須要跟明溪把話說的清清楚楚的。
“可我不想聽……”明溪仰頭立即拒絕:“因爲你想說的我不在乎,所以不要告訴我了。”
明溪想要將他推開許善達不讓。
就是這時候,外面傳過來白露的聲音。
“明溪,你去哪裡了?”白鷺的聲音就在門口,她拿了手機給明溪打電話,電話在房間裡面響起來,白鷺推開門,明溪還沒有來得及擺脫許善達,就被白鷺給抓住了。
而藍悠悠正好也走過來,視線自然就投入到這裡來了。
明溪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明溪,有什麼事情說好了麼?”白鷺問,很是淡定,“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許先生,我得帶着明溪去補妝了。”
“……”這麼多人看着,許善達也不能不放走明溪。
他只是眯着眼睛看她,明溪逃脫之後跟着白鷺進了一邊的拍攝室,白鷺讓化妝師過來給明溪補妝,她則是坐在一邊問,“你剛剛跟許善達沒有發生什麼吧?”
“……”明溪搖頭,她臉上的血色全無,就是脣色也是蒼白的,“沒有,我跟他不會有什麼關係的。”
“明溪。”白鷺倒是想勸說明溪,但是,明溪搖頭說了,“好了,以後不會再見了,我得照顧爸爸和糖糖,也不會有時間。這次是意外。”
許善達已經有了藍悠悠,爲什麼還要來找自己?
等到明溪離開之後,藍悠悠立在門口,擡眼看許善達,腦海裡想到了明溪剛剛被他壓在懷中那一幕,那親密的姿勢好像就要立即吻上明溪了。
但是她無論怎麼去靠近許善達,他都不會碰自己。
許善達微微的眯着眼眸看藍悠悠,繞過藍悠悠便走出去,沒有再看藍悠悠,不過他找來了助理,讓人盯着明溪看,讓他去交代下去,晚上一起吃慶功宴,誰也不許走,必須參加。
明溪錄製完節目之後,就被通知了。
“必須要去嗎?”明溪蹙眉,下意識裡不想去的,而且定的地方是高級酒店,吃過飯之後還有其他娛樂活動,還是許善達定下來的。
“必須要去,剛剛導演已經說過了。”白鷺說,“你最近一直都忙着叔叔的事情,一直都在醫院,一直都很壓抑,叔叔也很擔心你的,所以你就趁着這次的機會,好好地休息下吧,放鬆下,不要去想那些煩心事情了。”
白鷺給保姆打了電話。
看到了小澤和糖糖兩個人已經睡着了。
所以才帶着明溪去了酒店裡面。
明溪進去之後坐在一個角落裡面,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她一直都很壓抑自己的情緒,白鷺說的很多,她一直都壓抑着自己,上了桌子之後,也沒有吃東西就開始喝酒,白鷺也沒有攔着,明溪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到了第五杯對話,白鷺攔住了她。
“明溪,我知道你心裡面不好過,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喝酒。”她說着,看着明溪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紅,微醉了:“你這樣喝,很容易喝醉的。”
“白鷺,喝醉了好啊。”明溪笑,“要是喝醉了,能夠不理會那些煩心事情,你說是不是很好?”
“……”
白鷺無法去勸說她。
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感同身受的,她現在比任何人都痛苦,看着自己的親人就要離開自己,自己卻無能爲力,哪怕是有錢都不能好好在一起。
“白鷺,那時候我恨他,真的。”明溪吸着鼻頭,“那時候我還小,討債的人追到家裡面來了,逼得媽媽下跪,後來媽媽早起去賣早點,被大貨車給撞了,沒有人發現她,所以她才死掉的。那些人把我送到了會所裡,賣了我,你知道那時候我多怕嗎……”
明溪說着過去的事情,抓着白鷺的衣服說,“後來我遇上了許善達,跟着誰或許都會不堪,不如就跟他,我默默地做了他地下情人好幾年時間,我終於把所有的錢都還了……我故意不回家,厭惡他覺得媽媽是因爲他死掉的。”
“我以爲我是恨他的……”
明溪說,“可是,當我看到他被病痛折磨到時候,我狠不下心。”
明溪的腦袋裡面都在發脹,趴在白鷺的肩膀上,“看到了他一天天瘦下去,醫生說他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好怕……”
但是有些時間早就已經不能追索回來了。
“好了,明溪別說了。”白鷺捧着她的頭。
許善達一直都在看明溪,她喝了幾杯酒之後就跟白鷺在說什麼,明溪似乎是哭了……
她跟着自己幾年時間,明溪從來都沒有哭過,哪怕是拍戲的時候被導演罵的狗血淋頭,明溪也沒有哭過,剛剛進片場被人起伏的時候,明溪也沒有哭過,還是助理跟他說,他才知道的。
明溪喝的太多,那酒喝的太急了
這會兒胃裡面難受的很,她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就要往衛生間的方向去,白鷺站起來扶着明溪。
許善達見狀也站起來,導演本來手裡面端着酒杯準備給許善達敬酒,但是許善達手指尖夾着煙,目光一直都看着角落方向。
明溪站起來之後,許善達就跟着跟上去了。
跑到衛生間裡面,明溪抱着馬桶就是肆掠狂吐開了,晚上沒有吃東西,吐完了酒,連膽汁都吐了出來,口中都是苦澀的味道,明溪癱坐在冰涼涼的地上,她手撐着地面,才說,“白鷺,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渾身上下都覺得不是滋味,都覺得好累。
胃裡面一陣絞痛。
白鷺看到她面色掐白,忙問,“明溪,你怎麼了?要不要你去醫院?”
明溪搖頭,她戳着胸口;“我是心疼……白鷺,我心裡面難受。”
白鷺扶着明溪要起來,許善達聽到腳步聲出來,他立在門口沒有進去,不知道明溪到底是怎麼揚樣了。
明溪靠着水池站着,她忍不住的大哭,“白鷺,我真的看抗不下去了……”
要是他死了,她怎麼辦?
以前不管到底多恨,但是,在生死麪前,那些都不重要了,不在乎了。她想到他有一天會消失在自己面前,變成一縷煙,一捧灰,就無法接受,明父越來越瘦,瘦的只剩下骨頭了似的,給他拿東西他也吃不進去。明溪想到了那一幕難過的想哭,她抓着白鷺的肩頭。
“好了,明溪,還有我,還有我在……”
“我怕……”
許善達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