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墨搖搖頭，額頭抵在他肩頭，悶悶的說：“我很難過，我把你忘了。把曾經對我好的人，統統都忘了。”
如果她沒有忘記小時候的事，也許她不會對慕霜霜一開始就漠不關心，當成陌生人。
如果她一開始就與慕霜霜面對面攤開來談，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慘事。
她不怕別人對她懷有惡意。
卻怕別人對她好，而自己不曾回報。
“傻瓜，那不是你能控制的事。”霍景銳揉揉她的頭髮，“那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和你一起被關，分吃一個饅頭的事？”
“記得！”她擡眸看他，揚脣一笑，“你餓得肚子咕咕叫，還嘴硬說自己一點不餓。”
那時他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清瘦而俊美，剛開始兩人被關在一起時，他很沉默。
年幼的她以爲，他是害怕，所以不敢說話。
於是她就逗他，說自以爲好笑的幼稚的話，在他旁邊嘀嘀咕咕嘰嘰喳喳個不停。
好半天之後，他不耐煩的看她一眼，說，“你是不是傻？一個人自言自語傻笑什麼？”
再後來，他們漸漸熟悉起來。
他話不多，但有食物總是讓她先吃。夜晚睡覺的時候，他怕她冷，讓她睡在他身邊，他會默默無言的抱住她。
那是一段狼狽而窘迫的暫短時光，夾雜着青澀溫馨。
後來她遺忘了，卻沒料到他銘刻在心，一直在尋找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我那時候才七歲呢。”蘇芊墨笑着，眸中光芒狡黠，故意問，“你當時就愛上我了？那你豈不是有戀童癖？”
霍景銳屈起手指，在她腦門輕彈一下，沒好氣道：“什麼戀童癖？我是看你無辜被我連累，差點丟了小命，纔想找到你，補償你。”
“哦……”蘇芊墨點點頭，“原來你是爲了補償我，才和我在一起。”
霍景銳的手指改成捏她臉：“你現在越來越皮厚了，敢逗我玩？我遇上你的時候，又不知道你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所以，我們在一起，和補償有一毛錢關係嗎？”
倒是遇到慕霜霜之後，他確實抱着幾分補償的心態。
若真計較起來，是他給了慕霜霜虛妄的希望，讓她以爲可以奢求補償以外的東西。
這次他肯放她一馬，也有這個因素存在。
希望她以後好自爲之，不要再起害人的念頭，否則他決不會再留一點仁慈。
“我們初遇的時候，難道不是因爲我長得有一些像慕霜霜，你纔對我感興趣嗎？”蘇芊墨追根究底，存心不放過他。
“你是要跟我算賬的意思？”霍景銳指尖拂過她的脣瓣，眼神幽深難辨，“我還沒跟你算，你手上多了個手鐲是怎麼回事。”
他捏着她下巴擡起，在她脣上啃咬，“你倒是說說，當時接受別的男人給的禮物，是什麼心情？”
“哎，你別咬我……”她別臉閃躲，把左手腕伸到他面前，“喏，你看，我也不想要的，但我根本拿不下來。在醫院的時候，你也試過了，這個手鐲設計的死扣特別精巧，除非拿鋸子切割，不然沒有辦法脫下。”
“那你知不知道，鐲子內可能嵌着追蹤晶片？”
“啊？”
什麼追蹤晶片？
蘇芊墨一臉茫然。
這是在拍美劇特工片嗎？
“算了。遲點我再想法子把它弄下來。”霍景銳撫過那金屬鐲子，神色微微深沉，若有所思。
她失蹤那一晚，阿湛給他發過一個定位位置。
和他安裝在她戒指內的追蹤器探測出的，一模一樣。
“好。”蘇芊墨看看他臉色，他好像沒生氣，真難得。
不過，霍景湛在她身上裝追蹤器，是存了什麼心思？
他這樣不清不楚的糾纏着她，到底想幹什麼？
看他近來的舉動，似乎也沒有要利用她對霍景銳不利的意思。
真捉摸不透他。
“傻看着我做什麼？”霍景銳在她脣上輕啄一下，低笑道，“怕我吃起醋來，對你做出點什麼‘見不光’的事？”
蘇芊墨心中默默回了一句：這確實很像你會做的事……
“你忘了你現在不能做劇烈運動？”霍景銳的
脣滑過她下巴線條，順着脖頸親吻，“我得控制着不發火，否則你肯定承受不住。”
蘇芊墨的小臉漸漸紅起來，有點燙：“你知道就好了！喂，你的手望哪裡摸……”
霍景銳扣着她的腰，一手往上探：“你別亂動，小心傷口。我就檢查一下，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嗯，腰又細了些。”
他用手掌量度，握了握她的纖腰，再往上，低低的“唔”了聲，說，“果然小了點，都快要從D變成C了。”
蘇芊墨滿面羞怒：“你住手！”
霍景銳避開她受傷的左胸，只握着右邊，柔軟滑膩的觸感，讓他一點也不想放：“你受傷之後，不方便穿胸衣，只能穿這麼厚的寬鬆裙子，熱不熱？”
“不熱！”蘇芊墨咬牙切齒。
她身上這件黑色裙子，厚實而寬大，長至膝下，本是爲了傷口換藥方便而穿，沒想到現在變成方便了他！
“別說謊，你都出汗了。”霍景銳捏捏手掌，邪氣輕笑，“既然這麼熱，我就做做好事，幫你脫掉。”
“不要！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
她傷口才癒合，萬一裂開了怎麼辦？
“那就把氣‘發泄’在我身上。”霍景銳回得很無恥。
他把她抱起，上樓放到大牀上，讓她仰面躺着。
他俯下身體，雙手留意的撐在兩邊，不壓到她，低眸凝視她：“我會小心，不讓你的傷口裂開。你乖乖閉上眼睛，從這一刻開始，你只需要享受。”
蘇芊墨的臉色羞紅欲滴，一個月沒和他親近，再加上受了傷，她竟有點緊張起來，訥訥道：“你輕點……”
霍景銳覆上她的脣，低聲含糊地喚道：“乖墨兒。”
他忍耐了一個月，幾近瘋狂，脣舌熾熱，身軀滾燙。
“銳……你記得戴那個……”蘇芊墨還殘留一絲理智，摁住他的手，提醒。
“讓你還記得別的事，是我不夠盡責。”霍景銳在她脣瓣上用力一咬，趁她驚呼，霸道的舌尖闖入她口中，糾纏挑逗，追逐引誘。
臥室內的溫度，彷彿在無聲的一點點升高，火熱而羞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