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豬蹄，家裡沒食材，明天燒給你吃。其他兩樣，滿足你。”霍景銳輕捏她小臉，轉身去廚房。
霍靈歆捂住眼睛，透過指縫看着蘇芊墨，哼道：“天天被你和我哥秀一臉恩愛，我這顆脆弱的小心臟遲早要爆炸。”
蘇芊墨笑盈盈的，沒說話。
靈歆和趙少珣的事，如今旁人說再多也沒用了。
畢竟，那不是簡單的心結，而是真正殘酷的考驗。
“芊墨，你和我哥到現在還沒領證。”霍靈歆拉着蘇芊墨到沙發上坐，邊說，“你們倆都是低調不愛張揚的人，但婚禮可以不辦，結婚證還是要領呀。”
“嗯。”蘇芊墨點頭，“我也覺得是時候該領證了。”
她和阿銳之間，不該再有阻礙。
她願意把自己未來的幾十年時光，交付給他。
願意每一天醒來，都看見他的臉。
願此心，映君心。
“哇哦，真棒！我要當見證人！”霍靈歆很興奮，衝着廚房方向大喊一聲，“哥！芊墨說要嫁給你！你快準備聘禮！”
霍景銳聽見，從廚房裡出來，身上穿着蘇芊墨之前買的粉色圍裙，上面一行大字很醒目——只要九塊八，把我帶回家。
“聘禮想要什麼？”他笑問，指了指圍裙，“你只要準備好九塊八的嫁妝，就放心嫁給我吧！”
“哎，銳，你別跟着靈歆鬧。”蘇芊墨臉皮薄，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推他回廚房，“你快去煮麪，我肚子好餓。”
“回去沙發上坐着，少動來動去。”霍景銳趕她。
一屋子的溫馨喜悅氣氛，霍靈歆脣邊笑弧揚得很高，笑着笑着眼中就泛出淚光。
多希望珣哥也在這裡。
多希望她也可以這麼甜蜜幸福。
看着她哥和芊墨兩人恩愛笑鬧，她忍不住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想把這件喜事親口告訴他。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一愣。
珣哥向來不關機的，就連睡覺也不關機。
她不信邪，又打了一次。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得到的還是同樣的迴應。
她心底漸漸不安起來，起身大步走向廚房，聲音微顫，問：“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爲什麼珣哥的電話關機了？我今天下午還和他聯繫過，他讓我不要回老宅，說這些事不需要我涉足，讓我安心即可。我都聽他的，我……”
她說不下去了，莫名想哭。
霍景銳放開攬着蘇芊墨腰的手，正色望着霍靈歆，沉聲說：“少珣去做手術了。”
霍靈歆一臉呆楞，雙眸茫然而又盈滿水光。
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做手術了嗎？
她不該意外的。
這確實是珣哥會做的事。
“靈歆。”霍景銳走近她，輕拍她的肩，“少珣不希望你親眼看着他從手術室裡出來，不想你看到他悽慘的模樣。你該理解他。”
“不，我不理解！”霍靈歆回過神來，眨去眼淚，俏臉上神色堅定，“我要去陪他。哥，你告訴我，他去了哪個醫院做手術？美國，還是國內？不管多遠，我都要馬上趕過去！”
霍景銳抿脣，不語。
霍靈歆眸中浮現哀求之色，軟聲道：“哥，我就只是去手術室外等着，我什麼都不會做。我不會讓他難堪，也不會讓自己頹廢。你告訴我好嗎？我只是想，他人生中這樣重大的時刻，我可以給予一點點陪伴的溫暖。”
見他不說話，她轉向蘇芊墨，“芊墨，你幫我和我哥說說好嗎？我真的沒有別的奢求，我就想看到他平安無事。如果換作是你，你一定也心急如焚的，對不對？芊墨，你能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嗎？”
她眼中的哀求和焦急那麼濃烈，蘇芊墨心中痠軟，是啊，如果換作是她，怎會不心急如焚，怎會不擔憂無助？
“銳……”她開口。
霍景銳擡手，止住她的話，對霍靈歆說：“少珣的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他需要好好休息一晚，讓身體爲明天的手術做好準備。今晚你也回去好好養精蓄銳，明天我帶你去。你陪他，我陪你。”
“謝謝你，哥
！”霍靈歆忍不住還是哭了，撲過來抱住霍景銳。
“嗯，別哭了。”霍景銳的身軀有點僵硬，並不習慣這樣親熱的接觸，但還是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髮，給予安慰。
他們霍家人，從小就很少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
他自幼沒有母親，印象中父親也極少撫摸擁抱他。
他從一個自閉的兒童，長成內斂沉篤的男人，唯一的感情釋放是對墨兒。
可原來，親人之間這樣的擁抱，也很有力量。
“嗯呢，不哭了。”霍靈歆哭了會兒，擦乾眼淚，鬆開抱他的手，朝一旁的蘇芊墨笑笑，“把你的男人還給你。”
她笑中帶淚，堅強中帶着讓人心疼的脆弱。
蘇芊墨從餐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替她拭掉眼角的一顆淚珠，亦抱了抱她：“我也陪着你。”
“不行，你大着肚子……”霍靈歆拒絕，“我哥只要告訴我地點，我自己去就行。我哥還是陪着你比較好。”
“我只是懷孕，不是生病，可以走動的。”蘇芊墨看着她哭過發紅的眼睛，認真說道，“阿銳是我的男人，沒有錯。可他也是你的哥哥，如果明天也是你人生中重大的時刻，那麼他作爲哥哥，是應該陪着你，不是嗎？”
她說着，轉眸看向霍景銳。
霍景銳頷首，贊同道：“我平時不管你，是尊重你作爲獨立個體，有自己的選擇與決定。但墨兒說得對，親人爲什麼是親人？不就是在該支持的時候出現，該陪伴的時候陪伴？”
霍靈歆抽抽鼻子，輕哼道：“都快被你們倆說哭了。那好吧，明天一早別怪我來擾人清夢。我先回去了，芊墨，你多吃點，把我小侄子那份也一起吃了。”
說完，她就先走了。
蘇芊墨到霍景銳身旁，環住他的腰，把臉依偎在他胸膛，軟軟輕聲道：“銳，相比靈歆，我真是太太太幸福了。”
霍景銳親吻她的額頭，低沉道：“她將來一定會獲得屬於她的幸福。我們，也將會持續的每天在她面前秀恩愛。”
蘇芊墨不禁莞爾。
有他這樣做哥哥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