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聽那大師說什麼今夜便給個交代,他要的是初一那天更重要的東西,嘴裡說着“讓”,分明就是在寒磣那個和尚。
那光頭和尚卻十分感激:“謝王爺寬容,貧僧定不辜負王爺的期望。”
百里宗律言盡於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徑自朝着前方走去。那和尚站在原地,想了想,快步追了上去,道:“貧僧送送王爺,這地下城的路難行,王爺小心些。”
既然是送,定是要從出口出去了!霍明珠正巧在找出去的路,倘若不跟上去,她恐怕會一直被困於此地。
思及此,霍明珠環顧四周,謹慎地從角落裡出來,追着百里宗律和那和尚的背影而去。不敢跟的太緊,被百里宗律發現,霍明珠便只能走一會兒停一會兒,刻意與百里宗律保持着距離,在月光石照不到的角落裡穿行。
忽地,身後響起一陣輕微的動靜,似乎是什麼人踩中了一塊石頭或是樹枝,發出嘎吱一聲響,霍明珠警惕地沒回頭,可她的手卻悄悄伸入了袖中。
死過一次後,觸感和聽力特別敏感,背後的聲音越來越近,眼看着一隻手搭上了霍明珠的肩膀。霍明珠從袖中抽出匕首,朝着那人的腹部橫着一刺!
“刺啦”一聲,布料碎掉的聲音。
與此同時,藉着月光石的光亮,霍明珠認出了身後之人便是百里宗律心心念念要抓住的“羅剎”!
戴着羅剎面具的男子,腹部被匕首劃碎了衣物,他驚訝萬分地後撤一步,顯然料想不到處處都有危機,他劈手便要來奪霍明珠的匕首,帶着惱怒問道:“你是什麼人?!爺不過是問個路,你用得着動刀動槍嗎?今日不給你些厲害瞧瞧,你們都以爲爺是隻病貓!”
羅剎男子顯然很生氣,他的武功不錯,與霍明珠過招時,招招如風捲殘雲。待他將霍明珠完全控制住,捏住了她的手腕,正要震落她的匕首時,他的鼻子忽然動了動,像是嗅見了什麼味道,他的臉就擱在霍明珠的肩膀上,閉着眼睛嗅了嗅:“你的身上有脂粉的味道,你是女人?”
霍明珠的武功並非絕頂,在百里宗律面前無異於以卵擊石,她早想到進了地下之城,萬事只能考智取,若要動手,她並沒有任何優勢。卻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帶着一些審視的姿態來看她,甚至放鬆了對她束縛的力道,僅僅因爲她是個女人?
“是女人又如何?”霍明珠反問,她的人在這個男人手裡,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一開口,那個羅剎男子似乎更意外了:“夜叉……原來是你啊?!”
“……”霍明珠的解釋都被卡在了喉嚨裡,爲何今夜之人,無論動手的沒動手的,哪怕是隻通過一次的照面,便能清楚地認出她來?
“別以爲你換了面具我會不曉得!實話告訴你吧,經過我手裡的女人,只要我聞一聞她們身上的脂粉味兒,便會永生難忘……”那個羅剎男子賤兮兮地笑道,還捏着霍明珠耳邊的一縷髮絲把玩了起來,異常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