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對着暮馨苑純淨無暇的笑着,聲音甜甜的說道:“暮小姐,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你似乎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呢,我看了都覺得好喜歡,更別說別的男人了。”說着,愛麗絲的眼神在面前的那一堆人羣中搜索着,半晌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眼眸中閃過一抹失望,旋即又對着暮馨苑笑着說道:“這個大概就是你們華夏人經常說的聞名不如見面?”
一聽見愛麗絲說自己本人比照片上還要漂亮,暮馨苑的心中沒有那種被人誇耀的喜悅,其實也不能說沒有,畢竟女人嘛,都喜歡聽這種話,尤其當一個長相絲毫不亞於自己的美女說出這話的時候,你完全可以理解成,這是一種最爲直白的羨慕嫉妒的表現,喜悅自是不用多說。相比這種被人誇耀的喜悅,暮馨苑更加欣喜的是,她心中總覺得,這次跟溫莎財團的合作十有*是跑不了牧遠集團的。這對於一心撲在牧遠集團之上的暮馨苑而言,是個不大不小的喜訊。
暮馨苑微微低着頭,對着愛麗絲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愛麗絲小姐您過獎了,其實您也很漂亮啊,長相甜美可人,想來身邊的追求者是絡繹不絕的?”這只是暮馨苑的一句客套話,畢竟華夏是一個以禮儀之邦出名的國度,講究禮尚往來。當然,眼前的愛麗絲也確實對得起這樣的稱讚。
愛麗絲一聽這話,便有些不高興了,可愛的撇撇嘴,對着暮馨苑直言不諱的說道:“那些追求我的人,大多愛我勝過愛我家族的產業。”
這個是實話,但是在很多的時候,實話是最爲不討人喜歡的,以至於溫莎財團的考察團中不禁有人微微聳聳肩,臉上掛着一抹無奈的表情,一副躺着中槍的樣子。當然,對面牧遠集團的人臉上也不禁浮現一抹尷尬的笑意,看着對面同樣尷尬的溫莎財團的人,一副同病相憐的樣子,倒也幾分搞笑。不過話說回來了,若非愛麗絲的家族企業足夠誘惑人心,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怎麼會花費心思花費時間花費金錢來討她歡心?能抱得美人歸,又能得到一筆自己就算是坐吃幾輩子都不會吃乾的財產,花點時間心思金錢,又能怎樣?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無利不起早。
聽見愛麗絲如此的直言不諱,暮馨苑對這個純良的小姑娘在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的衆人,身後的楚勤見狀,脣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在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暮馨苑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不屑的冷意,轉頭,旋即對着愛麗絲笑着,說道:“愛麗絲小姐,我代表牧遠集團上下熱烈歡迎您前來華夏,祝您在這裡有個愉快的旅程。”
愛麗絲看着對着自己客客氣氣的暮馨苑,有些不悅的枯萎着小臉,說道:“暮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暮馨苑一聽這話,心中一跳,小心翼翼的問道:“愛麗絲小姐,您怎麼這麼說?看見您,我高興還拉不及呢,怎麼能不喜歡?”
愛麗絲委屈的看着暮馨苑,輕聲的說道:“你若是喜歡我,怎麼還會叫我愛麗絲小姐,還對我使用敬語?”說着,愛麗絲微微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在你們華夏,你們的朋友之間不是應該直接呼其名諱嗎?”
暮馨苑一聽這話,心中猛地鬆了一口氣,對着愛麗絲笑着說道:“這樣啊,那就恕馨苑斗膽,叫您一聲愛麗絲,如何?”
愛麗絲的脣角這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拉着暮馨苑的小手,歡快的說道:“那我就叫你馨苑,可以嗎?”
“當然可以!”暮馨苑爽快的說道。當然,自己想巴結的人居然對自己放低姿態,那麼自己又何苦不答應?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那我們上車?”暮馨苑對着愛麗絲說道。
愛麗絲的眼神在人羣中繞過一圈,還是沒有自己最想看見的人,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旋即又對着暮馨苑笑着蹦蹦跳跳的說道:“走。”
兩人朝着一輛停靠在不遠處的加長林肯走去,而此時,楚勤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已經來了,急忙一個箭步走上去,打開林肯車的車門,對着緩緩走來的愛麗絲露出一抹淡淡優雅的笑容,用着較爲柔和的聲音說道:“請,尊敬的愛麗絲?溫莎殿下。”說着,對着愛麗絲做出一個歐洲中世紀的最爲標準的騎士禮。這個是楚勤練習了好久的動作,因爲對於溫莎財團的身世背景,楚勤也是做了不少的功課的。畢竟溫莎財團的財大氣粗,遠非牧遠集團所能比擬的,若是能勾搭上溫莎財團這個大船,那麼就算是拋棄牧遠集團這艘小舟,有何不可?
愛麗絲看着等待公主送上玉手的騎士,玉手自然是沒有送上的,但是微笑還是沒有一絲吝嗇的節省下來,對着楚勤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謝謝。”
楚勤的臉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笑意,但是他卻從未想過,自己面前的是公主,但是自己卻只是一個僞騎士。
愛麗絲上了車,身後的暮馨苑對着楚勤冷冷的瞪了一眼,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緊緊跟着的關雅蘭一眼,低聲問道:“徐總呢?”
關雅蘭張口便欲回答,但是還是謹慎的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徐楓的身影,低聲輕咦一聲,小心的回答着:“剛纔不是還在的嗎?”
暮馨苑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羣,眼眸中閃過一抹深邃的神色,低聲說道:“先回牧遠大廈,這事兒待會兒再說,總之儘快的聯繫到,然後叫他回公司。”
“是。”關雅蘭低聲的說道。
暮馨苑上車,關雅蘭也跟着坐上車去。
車子開走,牧遠集團的人招呼這其餘的考察團成員,一行人開着車離去。但是所有人都似乎忘了,不管是牧遠集團方面還是考察團方面,都已經少了一個人的存在,也就是說,在這前來接機的時候,還未等大隊人馬離開,已經有兩個人率先離開了。若是再有仔細的人便能發現,原本停靠在遠處的一輛悍馬h3已經消失不見了。
國道之上,這輛在機場蒸發的悍馬h3赫然出現在這裡。
車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徐楓,徐楓此時臉色有些乾澀的看着前方的路況,認真的開着車。
車的副駕駛座位上出現一個臉色冷峻的女人,女人皮膚雪白,五官精緻,像是冰雪世界的女王。這個女人美的妖豔,大抵童話之中的冰雪女王就是這個模樣。在這個已經習慣了秀美的東方氣質的國度之中,這個女人也足以有魅惑世人的資本。
女人名叫米雪兒,這是一個甜美的名字,但是看着女人的樣子,似乎與這名字有些不太搭配。但是不要小瞧這個臉色冰冷的女人,這個女人在世界上享有盛譽,是世界上少有的在心理學以及社會關係學上的專家學者。說起來,徐楓跟這個女人頗有淵源。
徐楓在未曾退出殺手界的時候,每次執行完一次大任務之後,總會有十天半月在人家蒸發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去向。但是隻有徐楓自己知道,自己是去接受治療了,心理上的治療。殺人殺多了是有心理負擔的,徐楓殺得人不少,心裡負擔自然是與之成正比的。
與米雪兒的相識很是偶然,但無巧不成,兩人便奇妙的走到一起。米雪兒身爲這個領域的專家,治療方式千奇百怪,但是若說這些方法之中,徐楓卻獨愛一種。這個方法有些少兒不宜,但是說白了就讓徐楓盡情的發泄。堵不如疏,這個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當然,徐楓的發泄之道便是騎在女人的身上,自由的飛翔。
不得不說,西方女人比起性格較爲婉轉的東方女人,在牀上的魅力確實是無窮的。有一次兩人足足從白天做到夜幕降臨,精疲力竭的兩人連飯都沒有吃。不是沒有胃口,只是沒有體力了。這個記憶徐楓永遠不能忘記。
徐楓在腦海之中回想着那一幕幕瘋狂的情景,回頭看了一眼那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輕聲笑着說道:“好久不見。”
“是的,好久不見,墨麒。”女人冰冷的聲音似乎跟徐楓只是路人甲乙的關係,不過徐楓也不在意,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兩面人,牀上性感火辣風騷,但是牀下冰冷枯燥乏味。米雪兒就是這麼一個極端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爲心理學方面的專家了。
徐楓臉上的笑微微一僵,半晌才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現在叫徐楓,墨麒已經死了。”
“不好意思。”米雪兒看了一眼徐楓,小聲的說道。
“沒事兒。”徐楓臉上再次露出一抹笑意,說道:“博士呢?”
“父親在從事一項重要的研究,無法抽身,所以便叫我來了。”女人目視前方,聲音沒喲一絲的變化。
.徐楓聞言,卻笑了,他對這個女人太瞭解了。米雪兒曾經告訴自己很多次,如果你說謊話的時候不能保持自己內心的平靜,請不要與眼前的人對視,因爲眼睛會出賣你的心。所以徐楓知道,當米雪兒對自己說話的時候不看着自己的眼睛,那麼這八成是假話無疑了。
徐楓淡淡的笑着,然後點着頭,說道:“嗯,知道了。總之,幸苦你了。”
米雪兒看着眼前的風景,半晌沒有搭腔,最後才說道:“愛麗絲來了。”
徐楓點頭,說:“我看見了。”
“她很想你。”米雪兒頓了頓,半晌才說道。
徐楓無言以對,嘆口氣,說道:“叫她回去,順便告訴他,對於她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說着,騰出一隻手,在眼角抹去兩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