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令羣屍,
鬼婆婆的話似乎在點明那正主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隱約之間我彷彿抓住了什麼線索,可念頭也就是那麼一閃而過,想了半天我還是沒能琢磨出這作怪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最後甩了甩腦袋也就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吧,
我彎腰正準備再拜一拜這鬼婆婆,感謝她的指點,誰知就在彎腰的功夫,眼角的餘光瞥見王笑笑的屍體忽然抽搐了那麼一下,
動作很輕微,但是……絕對是動了,因爲王笑笑的手上戴着一串手鍊,她輕輕那麼一抽搐,那手鍊頓時發出“嘩啦”的一聲輕響,我離她最近,聽得也是最真切,,
三魂七魄已走,人死燈滅,但是屍體卻動了,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起屍,,
鬼婆婆和我說的話又一次閃過我的腦海身子一涼,就是屍,在這地方,是屍就得聽那位的,甭管以前是不是我們的同伴,起屍肯定找我們的麻煩,
不過,這也太快了吧,
我連忙伸手摸了摸王笑笑的身子,可不,冷冰冰的,皮膚上已經沒有一點溫度了,估計也就內臟還有一些溫度了,
這纔多久啊,怎麼屍體涼的這麼快,,
我頭皮都炸了,也不敢再墨跡了,一下子蹦了起來就招呼林青他們:“還他媽傻愣着幹嘛,要起屍了,快把他們丟出去,”ёǐ.сОМ
這時候我也顧不上地道不地道這問題了,這屍體要是不撂出去,我們都得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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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剛起屍的糉子不厲害,我一刀就能解決掉,但畢竟前不久還在一起共事,一回頭我就得回頭砍他們的腦袋,那滋味我可不想嘗試,即便我和他們沒有什麼情誼下這個手也怪彆扭的,還不如直接丟出去,雖說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但也只能這麼幹了,
所以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拎着王笑笑的屍體將她拽了起來,這妞身子不沉,經過花木蘭的操練以後我現在的臂力拎她跟玩似得,一下子把她提起來抗在肩膀上就往廟門口衝出去,
結果,沒跑幾步,我就感覺王笑笑有動靜了,
哈……
哈……
她……在不斷對着我的耳朵哈氣,,,
媽的,這是已經起屍了啊,,
我早就聽說過這糉子起屍也是有呼吸的,只不過不進氣,只出氣,雖然這有點不太合理,但在死人身上的發生的事情有哪件是合理的,一時間我也有些炸毛了,
糉子,
我下墓摸金見的都已經麻木了,飛屍不老屍都見過,更別說剛剛起屍的了,但是他孃的背在身上的屍體忽然起屍這狀況我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見到,當時差點沒給老子嚇出屎來,一抖肩膀趕緊把王笑笑撂了出去,慌忙之下使得力道不夠,所以沒能把王笑笑丟出去,而是仍在了門檻跟前,
唰,
王笑笑的眼睛直接就睜開,然後以腳後跟爲支點,直挺挺的立了起來,兩隻手登時朝我脖子上鏟了過來,
這屍體一起屍,那力道……
這一下子要是被她摻結實了,不得直接給我腦袋削掉啊,老子分金定穴尋龍走陰,三才聚煞裡的血眼妖屍沒整死我,要真在一個剛剛起屍的小玩意手裡栽了跟頭我不得成別人嘴裡的笑話啊,
“我去你麻痹,”
我也不管她生前是不是還和我認識了,在她鏟到我脖子之前飛起一腳踹在了她胸口上,反彈的力道整的我還退了兩步,不過王笑笑的屍體也被我一腳踹進了外面的迷霧裡面,
這時候,林青和張顯宗也拎着段騰、孫文的屍體跑了過來,這兩具屍體沒王笑笑那麼玄乎,屍變的症狀不是特別嚴重,所以林青和張顯宗倒是沒我那麼倒黴,很順利的把屍體丟了出去,一瞬間,外面就傳來了鋪天蓋地的尖叫聲,顯然還是有不少鬼東西圍在外面的,我聽得頭皮發麻,連忙把廟門關上了,這才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來,心裡的那股子驚訝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消失,這白羊峪瞭解的越多越覺得恐懼啊,屍變的太快了,速度是外界的上百倍,着實詭異的很,
“運氣不錯,”
鬼婆婆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吃了苦頭了吧,吃了苦頭天亮了就趕緊走吧,那丫頭今天晚上已經教訓了你們了,我估計她應該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所以識相的就別管這裡的事兒了,”
“四條人命……” шшш •tt kan •co
急怒攻心傷了自己的張震麟這時候忽然開口了,聲音嘶啞,沉聲道:“一天時間,整整四條人命就沒了,你讓我們走,我們往哪裡走,我要是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我這張臉往哪擱,白羊峪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怎麼辦,”
“你還想着救白羊峪的那幫人呢,”
鬼婆婆有些生氣的說道:“頑固不化,婆婆跟你們說了一個晚上都白說了,那個地方的人不值得救,更不值得同情,”
“我知道,他們可能真的做了錯事,陰煞漫天,六月飛雪,這皆是有大冤纔會出現異象,說明冤屈感天,”
張震麟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沉聲喝道:“但是,再大的冤屈,也得由陽間的法律來沉冤昭雪,而不該由死人來折騰活人,這是陰陽兩界的規矩,”
“規矩,又是規矩,你們這幫頑固不化的臭道士,”
鬼婆婆怒道:“婆婆真是救錯你們了,早知道你們這麼冥頑不靈就不如剛開始的時候就把你們拒之門外,讓你們自生自滅好了,不過既然答應了你們,那我還會遵守承諾,只等天一亮你們就給我滾,以後再來這裡也給我繞着這道場走,否則有你們的好果子吃,莫以爲你是天師婆婆就怕的了你,食了這人間香火這麼久,我還真沒怕過誰,”
這大概也算是最後通牒了,說完鬼婆婆就不再和我們說一句話了,顯然是徹底被張震麟惹急了,對我們也一下子苛責的很,只要是周敬燒香燒得慢了,小廟裡陰風呼啦啦的吹,明顯是在示威,擺明了告訴我們香火一斷,它就不會給我們好臉,
我嘆了口氣,坐到張震麟身邊有心想勸勸他,不過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了,看的出來,這人犟的很,是認死理的那種我勸了也沒用,
其實,走到現在我已經有了退意,這白羊峪的事兒分明就是天大的事兒,我是沒心思管,也沒力量管,畢竟這他孃的不是我的案子,從始至終我都是被張震麟軟磨硬泡半綁架來的,我都是被他坑了,我哪還有心思繼續在這裡磨嘰,都死了四個人了,萬一災難輪到我這邊,無論是林青還是周敬都是我生命不可損失之重,而我也不想爲這破事玩命,我這條命不值錢我知道,但是我也有沒幹完的事兒呢,殺父之仇,十絕兇墳和三才聚煞的幕後主使,再者就是曹沅的情況,這纔是我關心的事情,這些事情不整明白我死了也合不上眼,真心不想在這耽擱,
可惜,看張震麟這模樣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實現,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事實果然如鬼婆婆所預料的一樣,那正主兒這一夜還真沒有再來找我們,我們消停在這裡待到了天亮,第二天八九點鐘天地間的陽氣一加重,陰煞裡面的那些髒東西就紛紛退散了,我的視線也恢復了許多,於是我就和張震麟他們又一次上路了,
我能感覺得到,這鬼婆婆不是什麼惡鬼,心裡對她還是敬重的,所以離開的時候我又在廟門口上了一炷香,對着小廟拜了三拜才離開,我這人就這樣,從小我爸就告訴我人得恩怨分明,這鬼婆婆救過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得敬着她,
因爲我們是在天地陽氣節節攀升的時候上路的,正是陰煞迷霧裡面是我髒東西得退避的時間,所以這一路上我們倒是沒碰到什麼,約莫在十一點鐘的時候,我們終於走出了陰煞迷霧,一座破敗安靜的小村莊橫呈在了我們眼前,
我知道,這破敗的小村莊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白羊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