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順着山路走,剛開始的路,我還可以認得出來,還算是熟悉,因爲畢竟我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所以,看着這路,我大概能分辨出,我們現在是在朝着北邊走。
可是當處,我們在這醫院裡呆的時間也並不是特別的長,所熟悉的也只不過就是這附近的這一塊。再往北邊去一些我們就不是很清楚了。
大熊走在最前面,那個學過武術的走在最後面,我,以及實習生小李還有女醫生,我們幾個走在中間。每個人都背了一大包的東西,其實出發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們都帶了些什麼,但只有我清楚我包裡面背的一些是什麼,臨出發前,我雖然在老爺子的房間裡一直在不停的收拾,可是我還是找到了他帶走的那兩份地圖。
其實我們家老爺子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即便是那樣的危險當頭當口,即便是他自己都已經步入了險境,但他還是把那兩份地圖死死了藏在自己的身上。因爲我一直都知道老爺子喜歡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那個位置,所以我才能偷偷摸摸的將其拿出來,我摸了摸口袋,這個口袋對我而言十分的重要,現在三分地圖都已然在我的手中,我現在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回和尚他們,若是能找到什麼好的藥,可以將我們家老爺子救好,再找來一輛車,把他送回去。剩下的,關於地圖中的那個紅點那個地方,我們究竟要不要去找回去,這些都不得而知,也不是我此刻所需要關心的。
我只是發了會呆,等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瞬間不知道我們此刻要往什麼地方走了,我有點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是朝哪個方向的,也不知道我們究竟要怎麼才能走下去。好在這一路上,除了我,大家都是認識路的。大熊看起來是一個身子骨很壯,並且如果你跟他不熟悉,你會覺得他是像一個黑社會,所以這一路上我最不敢說話的人就是他了。
至於那個女醫生,看起來很可愛,並且一路上就數她對趙醫生的問題,問得最多。男人的直覺告訴我,她跟趙醫生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或者是說她對趙醫生有意思,但趙醫生對他有沒有意思,我就不清楚了。
故而,她也是非常好溝通的。
這一路上,要數跟我說話,說的最多的人,那就是小李醫生了。一來我們之前就熟悉話,講的本來就比別人多,二來我跟他走的最近,他又非常的年輕,性子又好,所以我什麼問題我一般都會問他。
學武術的那個也比較幽默,他是屬於跟和尚一個類型的,喜歡開玩笑我,所以這一路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幾乎都是在吵吵鬧鬧笑哈哈的氣氛當中度過的。
翻過了大半座山,我發現面前的林子樹木越來越蔥鬱,前面走過的路上都有被砍伐過的痕跡,但到了這邊卻絲毫沒不見任何看法的痕跡了,故而,我有些好奇,就問一旁的小李醫生。
“小李,你說你是從這裡長大的,那你知道這個地方的樹木,爲什麼會變化如此之大嗎,爲什麼大家砍樹都在那邊不到山的上面來呢。”
小李醫生看了看女醫生和武術男,笑了笑:“哈哈哈……一看你就是在城裡長大的,從來都沒有在山中生活過。你說咱們村民去砍樹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當柴火用,可是這山下有柴火,山上也有柴火。明顯山下的路好走一些,人們自然就會在山下砍伐,就不會到這山上來了。沒事白費那個力氣幹嘛,”
他說的有理有據,一時間我也找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反駁,可是再細看之下,我便覺得這種說法不是很對,就算那些山民不想往高處去砍柴,那麼也不會劃分出如此明顯的一道界限,就好像他們每次砍柴砍到了這個地方,就會自覺退讓開不再往裡面行走一步,這一點讓我覺得很奇特。
“那我們現在距離那個水源還有多遠。”
“沒有多遠了,最多還有一個多小時吧,翻過這座山,我們再順着峽谷往南走,會遇到一條河,然後我們再順着河的源頭往上走,就能找到水源了。”
我一時間,有些想不通一個問題,可是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問題一直在困擾着我。
走了幾步,這才問道:“小李,咱們這山上咱們這附近的山上,就只有那個水源的水可以喝嗎?”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山上的水源,其實還是很多的,但是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我我們飲用的就是那個出了事的那個水源。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似乎是說那一塊的地方比較好,又收到了神明的保佑。用那個地方的水,村民纔會世世代代的健康長壽。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爺爺的爺爺那一代,他們就已經從那個地方往下挖渠道了。”
“渠道?”我有些不解地問。
“對,就是把水引過來所以才挖的渠道。”
“可是……渠道一般都會很隱秘,可從水的源頭,一直到村子裡,畢竟有這麼長時間的路呢,會不會問題出在了這一路的渠道上,會不會是有人在渠道上動了手腳?”
我推測道。
他搖頭:“不會。當時我們也有人提出了這個意義,但是被趙醫生給否定了,好像是說他們派人沿途去觀察過,水的有問題是從源頭的地方流出來的,在路途中並沒有人動手腳。”
我噢了一聲,驚覺這個趙醫生做事情果然緊密。
沒過多久,但我們每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的時候,終於一條小河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那條小河是一個淺水灘,水非常的淺,差不多知道每個人小腿的位置裡面有一些小小的石頭。
再往深處去了,就是一個湖泊。據說還有魚。
綠水青山的非常好看,而且剛一靠近就聽得水嘩啦啦的響,小李似乎很喜歡這個地方,回頭看一下我們:“不如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我看大家也累得夠嗆,這後面的路更是艱險,全部都是上坡,需要很多的體力,我怕再這樣走下去,大家怕是要吃不消呢,”
他提議的非常有道理,正好我們大傢伙都累得不行,縱使我心中對和尚他們的安危依然十分關心,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招呼大熊他們坐下,於是他們幾個變爲做成了一圈。
武術男和女醫生坐在我的對面,小李坐在我的左邊,大熊似乎一路上跟我們話說的也不多,此刻也坐得離我們有些遠,我不知他究竟是刻意的還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一點都無從想起了。
不知出於什麼緣故,我在此時此刻非常想找到話題跟大熊說上幾句,因爲我覺得一個團隊肯定是需要有溝通的,有了良好的溝通後面纔可以更好的協作,但是那個大熊似乎十分的不買帳,不管我說起了什麼話題他都是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我想起剛開始小李爲我介紹他的事蹟,說他是從前受到了醫院的恩惠,這才非常熱心腸的回來幫忙。
在看這個人,他身上哪一點都不像是個熱心腸的樣子。可那畢竟是他的過往,我也無從在此刻去懷疑他什麼,只好任由着他去了。
我們帶的乾糧不多,小李建議我們暫時不要吃,因爲後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於是我們一致決定下河捕魚。
下河捕魚,聽起來是一個很歡樂的事情,如果眼下不是有這麼危急的情況在等待着我們去處理,我想我一定會有一個好心情去進行這樣一件歡樂的事情,我想這一定會是像一個一次春遊活動一樣,大家先試下河捕魚,然後燒起火堆就像野炊一樣。
可大家都有些沉重,畢竟還有自己關心的人,身處危險當中。
我從來沒有幹過下河捕魚的事情,雖然他們給了我工具,我把褲子扎的老高,也還是一條都沒有補上,反倒弄得一身的水。
小李似乎在這一塊是一個好手,只見他做起來頭頭是道,不一會兒幾條一二斤重的大魚就出現在我的面前,衆人拾柴火焰高,我很快就支起了火堆火把,又快速地將魚處理乾淨,烤了一下,不一會兒,魚香四溢。
我饞得有些流口水,這還是我第一次吃這樣子的魚,這樣子生活在野生的環境中,非常乾淨,無污染,而且純天然的魚,大家一陣狼吞虎嚥。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四十多分鐘,我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開始收起行李,準備繼續出發,畢竟這種時刻這種時候,一刻也不得耽誤。
可就在我們準備收拾好東西的時候,女醫生的眼睛非常的尖,她指向了湖面的一個地方,用着女同志纔有的十分尖銳的嗓音喊道:“你……你們看看是什麼……”
她的聲音非常的尖瑞,而且很突然情緒,也非常的激動,這使得我們都來不及去顧得上自己眼下的事情,紛紛轉過頭去看像她所指的湖面,只見那是一件襯衫,漂浮在湖面上,遠遠的望過去就像是一個人漂在上面。
但我們當中的大熊看清楚,那是一件襯衫之後,握在手中的鏟子也隨時放下:“大呼小叫什麼,不過是件襯衫,不會影響被人隨意丟在了。”
“不對。”小李道:“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人隨意,在這裡丟東西,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而且這件襯衫好像很眼熟。”
此刻,女醫生的話已經接不上來:“……是……是很眼熟,那……那是趙醫生的襯衫。”
“趙醫生的,你確定?”
武術男回過頭。
“我確定,因爲這件襯衫……是我送給他的。”
女醫生似乎在說一件非常讓她心碎的事情,或許是眼前看到的這件襯衫,勾起了她的什麼回憶,眼下心中百感交集,變得更加急切起來。
“你先不要急,”我安慰到:“你們當中有誰會游泳,我們先游過去看看,首先確定那件襯衫是不是趙醫生的,其次,再觀察一下這湖裡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爲什麼會有一件襯衫出現在這裡。”
於是我,大熊,以及小李,我們三個決定現在就下水去探查一番。這水中究竟有什麼有什麼貓膩,於是大家收十好自己的穿戴迅速的下了水,只見水面激起了無數個水花之後,我們漸漸的靠近那個遠看起來足足有十幾米,遠處的襯衫。
原先在岸邊的時候,這裡的水看起來很淺,直到我們小腿的位置,我們眼下越靠近那邊的湖泊深處,發現水已經有差不多有一人高了,還好是我們幾個會水的下來,否則這湖水如此寒冷,指不定要出什麼事情的。
小李一把拽過襯衫,舉在空氣當中,衝着站在遠處的女生喊道,:“小陳,你仔細看看,這是趙醫生的嗎?”
我這才知道,原來一直被稱作女醫生的那個女生,她叫小陳。
只見遠遠望去,小陳的身影顯得非常的瘦弱,她衝着這個遠處的這件襯衫眯起了眼睛,而後又非常重的點起頭來:“是的,……這就是趙醫生的,是我之前送給他的。可是,這是一件貼身的衣服,怎麼會在這兒。”
在水中的我們幾個,雖然已經凍得有些瑟瑟發抖,但還是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
無疑,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我看像小李:“這個湖泊,距離你們那個水源還有多遠?”
小李似乎明白了,我問這句話的意思,想了想,道:“至少還得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呢。”
半個小時。
至少還有半個小時。可這半個小時的路程,這件貼身穿的襯衫,卻偏偏落在了這個地方,這無疑很不正常,並且他透露着危險的氣息,讓我心中覺得非常不安。
一旁的大熊突然毫無預兆的一個猛子載進了水裡,激起了不少的水花。他這突然之間的一下,讓我們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