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聽得‘轟隆’一聲,來自我們的頭頂,我想起和尚之前說的話,心想這下可糟了,別不是這屍油燈裡面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被我們這好一陣的觸發了,如此想着,便迫不及待地回頭看了一眼。
在我剛想回頭的瞬間,就感覺肩膀上被人猛烈的拍了一下。和尚蹲在我的對面,他的雙手皆是擺在我的面前,不是他。
孫夏跟老戴更不是。
那我是被什麼拍了一下?這種觸感,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因爲我覺得趴在我肩上的這個東西,它像是一隻手,卻涼颼颼的。和尚望着我的眼神彷彿看到了鬼一般。
卻又不是十分的緊急,我想這小子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老子現在都這麼危險。老子現在都這麼危險了,他還有工夫看着。
我連忙衝他一陣齜牙咧嘴,並用微弱的聲音叫道:“什麼鬼?”
連我都沒有想到,當我自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是略微帶着些顫抖的,我想這就是害怕吧!
和尚衝我搖頭,嘴脣發出的聲音分明是告訴我別動。
好,那我不動,我不動,你小子倒是動啊!我想到這兒感覺身體就像僵住了一半,突然背後那個涼颼颼的東西像是拿開了。我剛想着和尚這也沒出手啊,這是什麼招數不出手竟然可以驅散它,我這正竊喜呢!只見突然覺得有更重的東西向我的背上壓了過來。
只見和尚看了老戴一眼,兩個人似乎眉目間傳遞了什麼,我卻看不懂。和尚轉臉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我不知道他這個微笑是出於何種緣故,我只看到他的右手擡起,老戴則是緩緩撕開了手腕上的紗布。至於孫夏,手握着匕首,並舉起了手電。
我想這下好了,我背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需着三個人同時行動。
後來我覺得背上一痛,就失去了知覺。模糊間大約可以感覺到是和尚拍了我一巴掌。
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
我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意外我自己還活着,也不是去質問和尚剛剛爲什麼突然給我那麼一下。而是在想,之前趴在我背上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和尚他們的反應會那樣的奇怪,而且這個時候那個東西是不是已經走了,還是被和尚他們怎麼給料理了,現在放在我身邊的某一個地方?
如此想着,我開始坐起身子四周一同尋找。孫夏見我醒了過來,朝我看了一眼:“你終於醒了?”
我看到她的臉,竟然還覺得有些溫暖。
其實孫夏在我們幾個人當中,她似乎對我最好。
這句話是和尚告訴我的,我自己倒沒有這麼認爲,和尚的原話是孫夏對老戴以及對他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也只有對我還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關心。
看着孫夏,我笑了笑,摸了生疼的腦袋:“醒了,我究竟睡了多久?
怎麼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孫夏的表情略微有些凝重:“你真不知道你暈倒前發生了什麼?”
“我只記得我被人打了一下,醒過來,不就是現在了。”
“你睡了整整一天!”
我有些驚訝,孫夏給我看了看她問腕上的手錶,果然,這個時候時間顯示是第二天下午的五點半,怪不得我的肩膀如此之疼。和尚這老小子也真是夠下的去手的,竟然一下把我打暈了,讓我睡足足睡了一天。
“他們人呢?”
我看了看周圍,既然除了我和孫夏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
“他們到外面去砍木頭了。剩下我等你醒過來。”
老戴的身體已經可以恢復到砍木頭了!
我想的第一反應不是他們爲何現在要去砍木頭,而是老戴的體格,現在竟然可以去砍木頭了。還真的是恢復的奇快。
“因爲那盞燈還在上面,我們終究還是要把它取下來觀察了,這四周也只有去砍木頭這一個辦法。”
孫夏解釋道。
突然,身旁炸的一聲,將我我思緒拉扯了過去。怪不得我覺得有些奇怪,原來是在我的周圍是燒着一堆火,而且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燒着的。我盯着那堆火看着有些發呆,心想在這地洞下燒火,難道就不怕會二氧化碳中毒嗎?
孫夏手中拿着一根長棍,挑着火堆,繼續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音:“你不用擔心,這底下是通風的。”
孫夏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擔憂。
“對了,剛纔老戴說這屍油燈,上面有個人的影子,接着你們就把我抓到一邊再接着我的背上就爬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然後我就暈倒了,然後醒來就是在這裡了,到這會兒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那趴在我背上的到底是個什麼怪物,我怎麼沒發現他的屍體?”
我突然想起來問到。
孫夏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朝着一個方向使了一個眼神,大概是示意我東西被扔在那邊了。她也沒說究竟是什麼。
我活動一下筋骨,拿着手電站了起來,幾步走了過去。只見那是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長着四個爪子,渾身的毛泛着黑色還挺光滑的。它的脖子是活活被人擰斷的,因爲從我這個角度看它的頭顱和身子幾乎是不協調的連在一起,如果不是被擰斷是沒有辦法造成那樣的形狀的。
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下手如此之狠的不是和尚,那就是老戴了。
“是個什麼東西?”
我懶得再盯着它看,往回走了幾步問一下孫夏。
“不知道,老戴說是生活在這裡的東西。常年都見不到光,我們當時用強光照射它,這纔有可乘之機的。它的爪子非常鋒利,要不是因爲它有害怕的東西,恐怕也不知是老戴先擰下它的頭,還是它先將你擰斷脖子。”
孫夏的表情忿忿的,瞥了我一眼,我被說的有些害怕。第一反應竟是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好像生怕一個不留神就真的被人抹了脖子似的。
孫夏冷哼一聲不再看我,我坐在哪兒,又在包裡翻了好久,發現我們剩下的藥物還有一半。食物和水倒是真的不多了,我的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們得快些出去了,否則待在這裡遲早會餓死,不一會兒,聽見洞外傳來的聲響。
有木頭摩擦在一起發出的聲音,和尚看到我樂呵的不行:“我們小蘇同志睡了整整一天,現在倒是醒了!”
我懶得看他,而是上前去幫他們把木頭卸了下來,於是這大冬天的,我們坐在火堆旁一根一根的,將木頭慢慢卸開做成一個個人字梯。人字梯做的很簡易,不過看起來像是老戴的拿手活。做了一會兒,大夥的肚子都有些餓了,我翻出了乾糧,每個人就着水吃了一些。和尚大概是砍木頭太餓了,所以吃的比較着急,我看他:“你就慢點吃吧,過了今天還不知到我們接下來能吃什麼呢?別到最後都餓死在這裡。”
“要不老子去山裡打些獵物,這大林子裡的肯定有好些獵物,我隨便打一條就能吃很久,到時水源需要多準備一些,不過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找到水源了,也不用太過擔心。”和尚吃的開心,滿嘴滿嘴冒扎地說道。
“打一條,你打一條給我看看這林子裡到底有什麼?吃的我倒是沒發現,但是蛇到是遇到不少。”
提到蛇,我就覺得一陣反胃,難受。
“蛇做成烤蛇肉,味道也定會不差!”老大喝了口水:“再不成我們這不是有個現成的獵物嗎?”
他看了一眼那邊也,就是我剛剛看的那個渾身是毛的東西,聽他這麼一說,我瞬間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那個東西看起來給人一種很油膩的感覺,很可怕,所以我不覺得可以吃,但是如果真的餓急了,只要沒毒就不管味道如何肯定會吃的。
我們幾個快速填飽肚子,然後和尚又把人字梯最後的事情收工。然後收拾好包袱。
大家從屍油燈下方的四個角度擺上的四個人字梯,然後分別站上去,果然在不同的視角下看見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我們在下面只覺得這個屍油燈看起來非常的大,但是當我們一旦上到頂上才發現它雖然大,卻一點都不笨重,它的上面是懸空的,只隔着一層薄沙。從上面幾乎可以比較朦朧的看見屍油燈裡面的東西。
和尋常的燈不一樣,它除了一個悽黑的燈芯之外,旁邊還放着幾樣東西,模模糊糊地似乎有一樣是手套,還有一樣是一塊玉佩,以及一個小木盒子。
“難道就是拿到這個東西嗎?看來我們不用費勁周折的把青銅鏈子剪斷,倒不如直接就把這薄紗給劃開,直接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纔好。”
和尚說着,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老戴冷冷的開口組織:“都先別動!”
事實證明,老大對於這裡的很多推斷都是近乎正確的,所以當他說都別動的時候大家也都真的不是很感動。
老戴見我們此時都非常的聽話,特別是和尚。他倒也樂得爲我們解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機關。萬一隨意觸碰上,那就不好了!你們看,在這屍油燈的四周都刻了些什麼?”
他說完,我們就開始分別看起屬於自己那面的屍油燈上都刻了些什麼。
那上面刻着的似乎是字畫,而且每一面似乎都是有連貫的。
“那就我來先說吧!”
和尚道。
“我這邊的圖看着到也是有些奇怪,你們看我上面畫着的,好像是一個老頭子。他一個人進到了一個山裡,然後迷路了,後來他走啊走,突然就發現了一個村莊,這是一個村子吧!好像說着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到這裡就沒有了,接下來,應該是你那邊了。”
和尚看着我。
“你怎麼知道那就是一個老頭?”我誠心打趣道:“你又看不見他的頭髮是否是白色的。”
誰說的他可長了鬍子了,你就別跟我說這些了,趕緊看看你那邊的吧,”和尚道。
我點了點頭,開始研究起我這邊的圖畫來。
這上面按照和尚之前的故事,發展到我這來,我這副圖顯示的是一個工程的締造,好像有人挖開了一座巨大的山脈,在山脈的裡面發現了一隻眼睛。這是眼睛渾身冒着金光,挖掘的人發現了這一點後所有的人都在手舞足蹈的驚呼。他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儀式,吸引來了很多的蛇,並且這些人竟圍繞着火堆,在和蛇一起舞蹈。奇怪的是,這一副都沒有說到那個老頭的事情,而是在一側畫了一隻大眼睛,好像是說在一整個過程都被剛剛那個老頭所窺視到了一樣。
我說他這裡又轉身看下在我身旁的在我身旁的孫夏。她倒是沒有再廢話,而是接着道:“在這個老頭髮現這次的事情之後,他雖然窺探到的,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但是那個部落的首領也發現了這個老頭,他們把他捆綁了起來,壓到了一個巨大的祭祀臺……也就是這裡。”孫夏到這就不再說話,看了是說完了。
最後是老戴,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他先是看了幾眼。因爲他站在我的正對面,所以我並不能看到他那邊究竟刻了什麼,我只是覺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只見他的眉頭稍微皺了一皺,然後慢慢看在那幅圖上:“這個老頭並沒有被當作祭品祭祀掉,而是和部落的首領成爲了好朋友,他們在舉行一次宴會。這裡顯示,這個屍油燈,只有畫中這個老頭的後人纔可以打開……”
他的話說到這裡,似乎還有一些意未盡,但是後面確實沒有了。我們幾個人站在人字梯的上面,一時間有些困惑,既然這個屍油燈只有老頭的後人可以打開,那麼難道我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們費盡千心的來到這裡,這些是區區的,一個屍油燈,我們竟然還真打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