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鎮是清河縣下屬的一個小鎮,山清水秀,空氣香甜,江靈的家鄉就在這裡。
“鄧大哥,你怎麼來了這裡?”
車上江靈好奇的問道,見到鄧飛之後他的神色好了不少,只是想不通爲什麼鄧飛來到他的家鄉了。
鄧飛笑道:“你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和我說一下,難道看不上鄧哥,要不是你寢室的人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一個人偷偷的跑回去了。”
“是秀秀姐告訴你的吧”江靈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告訴的鄧飛,因爲黃秀秀之前就建議她讓她尋找鄧飛幫忙,但是她拒絕了。
她的手機忘記在寢室裡面了,肯定是秀秀姐用自己的手機聯繫上鄧大哥的。
鄧飛點了點頭,外面的空氣十分的清新,南方的小鎮空氣比城市裡面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鄧大哥你過來,不是耽誤了你的工作了嗎?”江靈咬着嘴脣問道。
鄧飛輕笑一聲,“其實我也是很閒的,工作交給手下的人幹就可以了,再說什麼工作能比你的事情更加的重要。”
江靈的心中如同吃了蜂蜜一般的甜蜜,不過眉宇之間的憂愁依舊存在。
從母親的電話裡面,他就知道的了事情的嚴重性,父親小叔的突然去世,給他們這個家庭致命的打擊,而且父親和小叔是怎麼樣去世的她心裡還不知道,電話裡面母親並沒有告訴她。
這樣她心中更加的憂愁。
柳樹在風中搖曳着。
孫斌從前面回過頭來道:“鄧先生,臨水鎮已經到了。”
江靈望着窗外的風景,指着路,她的家鄧飛和孫斌都沒有來過,只有她知道在哪裡。
“孫大哥,往北邊走,大約三公里就可以看到我的家了。”
“好咧。”
孫斌回答了一句,就繼續認真的開着車。
三公里的距離,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楊柳樹下,幾間平房外面擺着白色的帆布,平房外面很多人在那裡忙碌着,辦喪事總是有一幫親朋好友過來幫忙的。
平房裡面,兩個中年的婦女坐在一邊,二人的神色都十分的焦慮。
“妹子,我該怎麼辦?靈兒馬上就要回來了,她要是問起來我該要這麼說啊?”
年紀稍長的女子開口了,若是江靈在這裡一定就認出來了,這個中年婦女就是她的母親周芳,而那個年輕一點的就是他的三娘陳嵐,也就是他小叔的妻子。
“還能怎麼辦,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靈兒那個丫頭是大學生,況且外面人多口雜我們是騙不住她的。”陳嵐也沉寂在喪夫的痛苦裡面,聽到嫂子的問話,如是的回答道。
周芳深色複雜的道:“要是靈兒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去找那些人拼命怎麼辦?你也知道那些人多兇殘,李家的那個孩子不服氣,就被那些人直接打斷了雙腿,下輩子只能在輪椅上面度過了,我們上訪都只能偷偷摸摸的,要是鬧大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說道這裡二人陷入了沉默。
他們都是貧苦的老百姓,怎麼能夠給那些有錢有勢的作對,對方只有動動口就有無數的打手給他們賣命。
若非是逼到了絕路,沒有人願意招惹那些惡魔。
昌臨市資源貧瘠,只有一箇中型的煤礦,
昌臨市很多的勞力都是在那裡工作了,江靈的父親小叔還有臨水鎮很多的人都在那裡工作,雖然知道煤礦的老闆十分的黑心,安全措施不完善,幾乎每年都會有一兩個人因爲事故喪失了性命。
但是爲了生活,他們必須要獲得這份工作,危險並沒有嚇倒昌臨市的這些打工者。
每一個人都抱有僥倖的心裡,覺得礦上這麼多的人,發生事故也不會輪到他們。
可惜前幾天的時候,煤礦地下發生了一場很大的坍塌。
當時在那個礦井裡面工作的五十多個礦工全部都埋在了那裡。
煤礦的老闆爲了隱藏事情的真相,並沒有報警也沒有求助消防機構,而是叫他的那些打手去幫忙救人,最後結果可想而知,錯過了最佳的救援時間,五十多個人全部都把生命埋在了地下。
不單單是這樣,爲了防止這件事情暴漏出去,他們威脅這些死亡的礦工的家屬,把幾天後撈出來的屍體都扣留了,誰要是不配和他們私了,就連屍體都不歸還他們。
在昌臨市經營了這麼多年的時間,煤礦的老闆可謂權勢滔天,在各個角落都有眼線,那些不配合的,受到恐嚇都是輕的,有的想要去舉報的,腿都被打斷了。
爲了拿回來丈夫的屍體,江靈的母親和三娘都選擇的妥協,但是背地裡面大家都積極的準備檢舉。
這些事情,周芳是不打算告訴江靈的,所以在電話裡面什麼都沒有說,不過父親去世了,江靈肯定需要回來的,想瞞也不可能瞞的住。
就在孫斌把車子停下的時候。
突然看到十幾個手拿棍棒的壯漢從遠處走了過來。
這些人來勢洶洶,而且目中無人。
領頭的大漢看到靈堂呸了一口,罵道:“大家都給我砸,這幫窮鬼死性不改,老闆給他們五萬塊錢的補償,就算是看的起他們,竟然還敢背地裡面陰我們老闆。”
這羣人上來就砸。
江家很多人憤怒不已,有的也拿起身邊的棍子椅子之類的迎了上去。
一場混戰在大庭廣衆之下就開始了。
江家的這裡人只是普通人,雖然人多一些但是怎麼可能是這些專業打手的對手。
混戰剛剛開始就倒下了十幾個人,這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是再看那羣打手一個個的都是生龍活虎沒有一個感覺不行的。
“全都砸了!把靈堂也給我燒了!以後要是哪家敢陽奉陰違,老子知道了把他們的家都給拆了!”
領頭的大漢帶着一個很粗的金鍊子,一棍把衝上來的一個人打倒然後罵道。
外面的大戰很快就驚動了屋裡面的人,江靈的母親周芳還有三娘陳嵐都急匆匆的從屋子裡面跑了出來。
周芳面帶驚恐的指着被拆掉的靈堂,道:“你們是侯爺的人,我們都答應了私了,你們爲什麼還要過來搗亂。”
車子上面,江靈看着出來的人道:“那是我的母親。”
轉頭看着鄧飛,焦急的說道:“鄧大哥,你一定要幫幫我的母親。”
她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竟然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那些被打倒在地上的人很多他都知道,大多是她父親的朋友還有親戚之類的。
鄧飛安慰看着江靈說道:“放心,你的母親不會有事情的。”
“你在車上面別動。”鄧飛給了孫斌一個眼色要他照顧一下江靈,外面的這麼的混亂江靈要是出去之後可能會被誤傷。
打開車門,鄧飛就走了下去。
領頭的那個大漢說的話,江靈在車上聽的並不清楚,但是鄧飛卻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那個所謂的老闆應該就是直接或者間接害死江靈父親的兇手,至於這些人就是那個老闆的打手。
鄧飛想不到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的惡霸的存在,不但害死別人家的男人,而且還威脅家屬,這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鄧飛悄然的走了過去,人很多,那些打手也沒有注意鄧飛是從車上面下來的。
混戰在戴着金項鍊的大漢不屑的笑聲之中還在繼續,看着走出來的周芳還有陳嵐,大漢好像看到了正主一樣道:“我知道你們在背地裡面搞什麼千人血書,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把那個勞什子的血書叫出來,要不然我黑豹見到你們這些人辦喪事,見到一個我拆一個。”
“黑豹,你別太過分!”周芳氣憤的罵道。
死者爲大,入土爲安,這是在他們這裡的規矩,一個人死了要是沒有舉辦葬禮,就表明那個人下一輩子就不能在投胎作爲人了。
在這樣的觀念下,黑豹的話,無疑是最兇狠的逼迫。
黑豹朝着周芳的方向走了兩步,輕笑道:“而且,我還知道那個血書現在就藏在你家裡,是打算自己交出來呢,還是打算讓我們兄弟親自去收啊。”
不知道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黑豹的語氣十分的肯定。
話語帶了濃濃的威脅,若是周芳主動交出來還好,要是讓他們搜的話,那以後這個家恐怕就沒有辦法在住人了,這幫豺狼一樣的東西,絕對會把家裡面弄的粉碎。
他們怎麼知道血書在家裡?
周芳慌忙的後退兩步,腦海裡面猶豫不決。
交還是不交,這是一個問題。
交的話,他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要是不交的話,恐怕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打手突然從遠處飛了過來,一下子砸在她和黑豹之間的地方。
“砰!”
地上的灰塵濺起了一大片。
這個打手大約有一米八的身高,看體重最少也有一百五十斤但是這樣的人竟然是飛過來了,一下子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黑豹的眼睛轉了過來,看着悠閒着走過來的鄧飛,面色陰沉。
只能怪這個打手倒黴的,鄧飛走過來的時候混戰依舊在繼續,這個傢伙以爲鄧飛是江家的人,拿着鋼管就朝着鄧飛砸了過來。
對於送上門來的菜,鄧飛怎麼可能拒絕,抓住他一把就扔過去。
打手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昏了過去。飛了十米的距離砸在地上,哪怕是金剛鐵骨也很難承受,何況他普通的體格。
周芳眼睛盯着鄧飛也露出一絲的疑惑,前來參加丈夫葬禮的人她幾乎都認識,就算是不認識的話看着也會面熟,但是鄧飛她沒有在任何的地方見過。
“你不是江家的人,你是誰?”
黑豹悶聲的說道,他在鄧飛的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勢,這種氣勢絕對不是江家這樣尋常老百姓家庭可以養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