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幹不起來了吧?”蔣小魚壞笑一聲,招呼弟兄,“快走,國防軍來了!”
氣急敗壞的趙子武跑了兩步,又叫住了自己的9隊隊員,他決定不跟着蔣小魚瞎轉了,選擇了河邊左側的一條道路,但沒走多遠,就遭遇了國防軍。宋陽被幾個國防軍抓住,這些人很快就從他口袋裡摸出了一根鐵棒。
而蔣小魚幾個人此時正在一片河流裡悄悄探出了頭,張望着岸邊一羣帶着軍犬走過的國防軍。等他們走過,蔣小魚帶隊繼續沿着河道悄悄進行潛伏穿插,避開着敵人的主力和軍犬。
等蔣小魚的7隊再次上岸的時候,已經到達了410地區。幾個裁判迎了上來,吃驚地發現第一個到達任務區的,竟然是中隊。他們嘰裡呱啦地感嘆了一通,才交代起7隊的任務。
魯炎給大家翻譯:“我們要在湖中尋找3枚水雷,抄寫到水雷上的情報數據,最後在山頂用電臺把情報數據發送給總部。”
就這麼簡單?蔣小魚簡直不敢相信。他二話沒說,帶着7隊穿上簡單浮潛裝備,就扎入了水中。他們很快找到了任務描述的那3枚水雷,魯炎立刻掏出防水筆開始抄寫數據。
就在這個時候,幾條黑影悄悄摸了過來,悍然發動了襲擊。蔣小魚等人慌忙應對,然而對手裝備有水肺,又有水下推進器和精良的武器,蔣小魚等4個人裝備簡陋,赤手空拳,顯然不是對手。蔣小魚打手語,示意衆人浮出水面。
幾個人溼漉漉地爬上岸,張衝上前就質問裁判:“水下有人襲擊,剛纔怎麼不告訴我們?”
裁判樂呵呵的,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回答:“告訴你們,還比賽什麼?”
蔣小魚沉思了一下,既然敵我力量懸殊,那就不如學習平原游擊隊的打法。
隨着撲通一聲,湖上水花四濺,蔣小魚獨自潛入了水中。
守衛水雷的衛兵很快發現了蔣小魚,在確認對手只有蔣小魚一個人之後,領頭的那個做了個手勢,其他那七八個人默契地一起向蔣小魚圍攻了過去。
蔣小魚明知不是對手,虛晃兩招便調頭就跑,衛兵們一同追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魯炎卻飛快地下了水,朝水雷游過去。衛兵們自然也早有防備,他們馬上放掉了蔣小魚,憑藉手中水下推進器的速度優勢,很快就趕到了魯炎的面前。魯炎沒支撐多久也調頭撤退,然而另一邊張衝又出現了……
四個人就這樣左打一槍,右放一炮,輪班似的騷擾對手,其餘的人則飄在水上休息。然而那些潛水員卻絲毫不敢鬆懈,因爲蔣小魚他們的每一輪進攻都有可能成功地抄到水雷上的數據。不一會兒,幾名潛水員背後的氧氣瓶的壓力錶便接近了底限,手中水下推進器也由於電量過低而開始報警。
越是這個時候,蔣小魚他們的騷擾卻越發的頻繁,衛兵們身上先進的裝備開始成爲了他們的負擔。終於,趁幾個衛兵換氧氣瓶之機,蔣小魚他們迅速地抄到了目標情報,而後馬上撤離。
蔣小魚帶着抄好的情報數據上了岸,迅速穿上衣服背上裝備朝高地處的電臺前進。
此時,在大屏幕前一直觀戰的武鋼和沈鴿,終於在緊張中舒了一口氣,同時也暗暗對蔣小魚產生了刮目相看的感覺。
在偵察大隊訓練場的阿甘、展大鵬他們,也都在帳篷裡收看着衛星電視傳來的比賽錄像,爲自己的戰友助威吶喊。旁邊的一個帳篷裡,龍百川虛弱地躺在屏幕前面,看到蔣小魚他們完成第一個任務,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正在這個時候,身旁的通訊員看到龍百川的頭忽然垂了下來,身體一動不動,叫了他兩聲,才發現龍百川已經失去了知覺。趕忙叫來了救護車,幾個人七手八腳把龍百川擡了上去。救護車就要開動的時候,榕聲趕了過來,上車坐在了龍百川身旁。
救護車在漆黑的山路上行進着,山路崎嶇,不時有些顛簸。擔架上,龍百川胳膊上打着點滴,雙眼緊閉,臉上看不到絲毫表情。
榕聲拿出一個收音機打開,隨着噝噝啦啦的聲音響起。她把收音機輕輕地放在龍百川的耳朵旁邊:“百川,我知道你累了,累得連眼皮子都懶得睜開……沒事兒,懶得睜眼咱就不睜了,就閉着眼聽……”
龍百川依然沒有反應,整個人像是一塊沒有生命的木頭一般。
榕聲焦灼地盯着救護車的車頂,內心在爲龍百川默默祈禱。忽然,她似乎聽見龍百川咳嗽了兩聲,趕忙低頭看,驚喜地發現龍百川已經睜開了眼睛。
龍百川呼吸急促,眼神四處掃射,顯然是想弄明白這是什麼地方。榕聲告訴龍百川,他忽然暈倒了,現在在救護車上,正往醫院趕去。
“我……我真想去……馬爾斯。我剛纔看到他們了,從來沒有那麼近的距離,我和他們在一起……”龍百川斷斷續續地說着,還沒說完,忽然睜着眼睛,一動不動。
榕聲趕忙叫醫生,醫生檢查了一番,需要輸血。
榕聲毫不猶豫地伸出胳膊:“醫生,我是O型血,萬能血型。”
輸入針劑和血漿之後的龍百川沉沉睡去,榕聲又開始了默默地祈禱。
突然,車身猛烈晃動,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車內的燈忽明忽暗,醫療器械撒了一地上。
護士驚醒尖叫,榕聲和醫生同時撲向龍百川,榕聲緊緊抱住了龍百川的身體。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因爲榕聲護着,龍百川並沒有磕碰到。幾個人下車查看,原來是因爲天黑路滑,輪胎被路上的尖銳物給扎爆胎,導致救護車撞到了樹上。
車子所處的位置是荒郊野外,又是下着雨的深夜,此時連個路過的車輛都沒有,醫生束手無策,準備先給駕駛員包紮傷口。
這個時候,龍百川忽然身體發顫,額頭上全是汗,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說:“他失血的速度比輸血的要快……腹部腫脹,說明內出血很嚴重。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否則他可能……”
榕聲和護士還有駕駛員一時間都緊張地盯着醫生,只聽他繼續說:“只能在這裡進行手術了。可我們沒有麻藥,如果他萬一醒了,一動,就全完了,所以我們必須把他先綁在牀上。小王,先去車廂裡把繩子取過來。小胡,你來準備手術用具。榕主任,你還是先出去一下,到車門口守着。”
榕聲戀戀不捨地下了車,和駕駛員一起站到了車下。車窗窗簾被放下,緊接着響起了手術器械碰撞的聲音。
一段時間後,榕聲終於看到遠方駛來一輛卡車。她和駕駛員趕忙跳到路中央把車攔下,講明瞭情況,希望對方能夠幫幫忙。
司機問明瞭人數,又問:“你們是軍人?”
駕駛員忙點頭,爲了證明自己,還拿出了士兵證。就在遞給司機的一剎那,他忽然看到車廂裡的血跡,急忙往後撤。
然而已經晚了,卡車司機忽然拿出了一支手槍,對準了救護車的駕駛員。
馬爾斯的比賽還在緊張進行中。第二個任務區在一馬平川的平原,這次收到的任務指示,是用卡車將貨物運送至506地區的中轉站。
蔣小魚擡起頭,不遠處正靜靜地停放着一輛卡車,他決定展示一下自己的車技,張沖和魯炎卻也有此意。爭執間,巴朗已經從駕駛室裡鑽了出來:“車沒法開走。”
蔣小魚三人忙上車去看,車好好的,就是油箱空空如也。
荒郊野嶺的,上哪兒找汽油呢?蔣小魚一拍腦袋,有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可這次蔣小魚決定當一次賴馬。他叫張衝幾個跟自己往回走,張衝毫不含糊,只要能找到汽油,別說賴馬,就是當頭驢都沒關係。
幾個人又回到了密林中,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下好了套子。不一會兒,一個國防軍騎一輛摩托車經過了這裡,忽然一根繩子猛然繃緊橫在了他的面前。那名國防軍猝不及防,被繩子絆倒在地。